存在分歧并不能算是什么大事,情侣之间不怕分歧更不怕吵架,这些都可以被当作是磨合,有些情侣甚至会越吵关系越好。
如果梁冰冰和程前这么快就相敬如宾了,那才真是要出大问题。
当初安檀跟容宴西婚后的三年就过得平静异常。
安檀身为过来人,柔声劝慰道:“你们有没有就此沟通过?我看你们相处得很愉快,如果只是小问题的话,应该能够达成共识。”
梁冰冰揉了揉太阳穴:“暂时还没有,我跟他一起觉得很幸福很轻松,所以我不想破坏这种感觉。”
她已经竭力想要表现得不在乎了,但失败的婚姻还是给她留下了连本人都会忽略的伤痕,它会在生活的点点滴滴中显现出来。
安檀能够理解梁冰冰,曾经的一幕幕幻灯片一样出现在了她脑海中。
直到容宴西和程前也回到客厅里。
程前去到冰箱前,找出一罐酒店提供的啤酒,然后来到梁冰冰身侧落了座,在开启易拉罐拉环之前,他先跟她碰了一下。
两人相识的时光不算太长,但已经培养出了默契。
容宴西坐到安檀身边,轻轻将宝宝接过来抱在了怀里,也算是另一种形式上的默契,只不过是属于老夫老妻之间的。
好像总是少了点热恋情侣之间的氛围。
反倒像是刻意表现。
梁冰冰一眼看穿了容宴西无聊的胜负欲,当即没好气的对着天花板一翻眼。
程前喝了口冰啤酒给自己降温,然后才开口说起了新计划。
“学姐,我想好了,如果你真得不想办婚礼的话,我们可以回国办个小型聚会,或者索性约你和叔叔阿姨在意的亲朋好友一起吃个饭,至于地点就选在海城吧。”
当啷一声。
梁冰冰手里已经空掉的啤酒罐掉在了地上。
“你之前不是很想办婚礼么?”她嘴上说过一天算一天,心里其实是很珍惜跟程前在一起的时光的,否则也不会刻意对分歧视而不见。
现在程前却是不仅主动提起来了,并且还改变了主意。
梁冰冰连忙弯腰要去捡空啤酒罐,结果却是猝不及防的跟程前撞在了一起,他几乎在她弯腰的同一时刻也凑了过来。
“你没事吧……”
程前忘了自己手里还拿着捡起来的啤酒罐,关切的查看起了梁冰冰的情况,结果关心则乱,还泛着凉意的啤酒罐贴到了她脸上。
安檀看着眼前这一幕,已经无奈到要叹气了,但眸底分明是含着笑意。
这两个人凑在一起,以后的生活一定会很热闹。
容宴西同她交换了目光,也是同样的看法。
梁冰冰脸上被冰了一下,笑容却是灿烂,她接过啤酒罐,反手往程前脸上也冰了一下,笑闹道:“怎么会没事,你自己试试!”
“咦!”程前当然也觉得冷,下意识的就用手贴上了梁冰冰的面颊,是想给她暖一暖。
容宴西看不下去了,用靠近沙发侧面的手叩出轻响:“你们差不多得了,这里还有小孩子在呢!”
宝宝饶有兴致的看着妈妈和即将成为她继父的程前打闹,挥舞着小手想要加入进去。
梁冰冰听到容宴西插话进来,开门见山的就问:“你不出声的话,我都快忘了这里还有个你了,刚刚是不是你跟程前说什么了?”
程前生怕影响到她和朋友间的关系,连忙摆手解释:“没有,是我主动去问容先生的。”
“你问他什么了?”
“我担心你是因为不想回有……那个人在的h市,所以才不打算办婚礼,幸好他给了我建议,现在我想开了,既然h市不好,那我们就去海城,这样叔叔阿姨还有你全都能开心点。”
这个人真不是一般的好骗。
梁冰冰就是下了个套,招还没出呢,他就一鼓作气把能招的都招了,从态度到话语全都真挚的不得了。
“扑哧!”
梁冰冰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该不会还在担心那个幼稚的问题吧?”
程前比她小,最怕被她当成小男生来看待,垂头丧气的承认道:“学姐,我是……好吧,我确实还在纠结你答应我表白的原因。”
容宴西心中即刻浮现出了许多问号。
这小子问他跟陈焱有关的事时可不是这样说的!
安檀见他微微眯起眼睛,已然猜到了原因,忍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能看他吃瘪可不是件容易事。
容宴西侧首对上安檀笑弯了的眼睛,则是无奈的勾了勾唇角,是瞬间就不在意了。
罢了,只要她高兴,阴沟翻船就翻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现在的底线真是越来越灵活了。
来都来了,容宴西索性跟安檀一起旁听起了梁冰冰和程前的沟通。
梁冰冰没把他们当外人,连带着程前也一样,直接就开诚布公的讨论起来。
程前知道陈焱曾经深深的伤害过梁冰冰,再加上对情敌的天然排斥,所以在她面前从来不提他的名字,就只是用“那个人”的称呼带过。
“我一直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时的表情,那表情很复杂,有疑惑有怀念甚至还有一点悲伤,所以我实在是没法不多想你答应我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我跟那个人……有些像?”
此话一出,客厅里的气温低得像是降到了零点。
关于被当成替身这件事,安檀实在是经验丰富。
容宴西心中警铃大作,扑过去捂住程前嘴,让他别再说下去的心都有了,好端端的,事情怎么整到他这里来了?
梁冰冰应当是第一次听到程前说这话,但她没看他,而是表情微妙的看向了容宴西,她发问:“你们男人的想象力都这么丰富么?”
“不,只有他。”容宴西表情严肃的答复道。
程前的疑惑具体的都快写在脸上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梁冰冰笑而不语。
事关容宴西和安檀的感情问题,她不便赘述。
容宴西真心想把过去的阴霾和错误带到棺材里去,自然是打死都不想替,他怕安檀会因此回想起不愉快,可安檀却是淡声道:“你没说错什么,每个人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