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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檀和容宴西见状,谁也没有帮多余的忙,就只是在距离她最近的另一个长椅上坐了下去。

容宴西本想把先前打电话探听到的情况先告诉她,见到此情此景,也暂时把话给忍了回去,转而默默的看了起来。

事情已经发生了,什么时候说都没区别,与其破坏他们相处的最后时刻,不如先等一等。

袋子一打开,模样瞧着像梁冰冰的那个小瓷人就当啷一声掉在了长椅上,上面沾着干涸后颜色发黑的血迹,乍一看有些骇人,但却完好无损,连一道裂隙都不曾有。

容宴西赶到的早,是去交警那边看过车祸现场的。

那样惨烈的现场,连肇事车辆的车头都撞在路边花坛上变了形,程前更是因此丢了性命,可偏偏这样一个被他装在衣袋里的小东西保存了下来。

梁冰冰的表情登时变得复杂起来,她又哭又笑的从随身的挎包里摸出来一个抽绳布袋,然后缓缓将酷似程前的小瓷人的碎片倒出来,等拼好才把两个小人放到一块,看着倒是区别不大。

至于袋子里的其它东西,则被损坏到几乎已经辨认不出原貌的地步了,就连那副眼镜都碎得彻底,也难怪太平间的工作人员没有把它放在程前身边。

周遭的阳光越热烈,梁冰冰身上便愈冷,她看着这两只小瓷人,毫无征兆的说:“他一定是被人害死的。”

原因已经同安檀透露过了。

容宴西跟安檀对视一眼,短暂的目光交流后便明白了彼此的意思,他缓声道:“肇事司机已经自首,你要去见他一面么?虽然他什么都不肯说,但我的人去调查了一番,算是有些新发现。”

容家的大本营和根基都在h市,海城的人脉和势力稍逊一筹,难免多花了些时间,但进展还是有的。

梁冰冰经历过最初的崩溃和痛楚,已经不得不接受了残酷的现实,她目光间或一轮,褪去神采和生气的面容变得麻木:“去吧,不过在去之前,你可以把发现先告诉我。”

反正事情不会变得更糟糕了。

安檀怕梁冰冰听到相关情况会受不住,侧过身去拉住了她的手,触手温度低得像是刚摸过从冰柜里取出来的冰。

“肇事司机的车不是他自己的,据他自己招供,说是之前偷的,因为身患绝症,对生活绝望,所以才会开着偷来的车酒后驾驶,那天晚上撞向花坛的本意也是想寻死,至于程前是意外。”

“我派这边分部的负责人去调查过,他自己供述的情况基本上都是真的,甚至可以说是半点破绽都没有,不过丢车的人的身份有点问题,是陈焱曾经的同学。”

陈焱这个名字一出,就是再热烈的阳光也无法把周围的气氛变得暖起来了。

梁冰冰周身都为之一颤,她像是提线木偶一样被牵动了脸上的肌肉,似哭似笑的从喉头挤出一句:“果然是他……”

其实情况尚且不能确定,但就算没有证据,答案也已经很明显了。

容宴西等梁冰冰抬手拭干了泪水,这才开口继续说起跟陈焱有关的事,只不过实在不能算得上是好消息。

“只有我们猜到是没用的,警方的线索到丢车的所谓苦主那里就断掉了,据说对方的车已经丢了两个多月了,并且也有报警记录,所以根本没办法再往下查,至于肇事司机也不肯改口。”

安檀听到这里,面上很是显出了几分不忍,她意识到陈焱恐怕是很早之前就在为利用交通事故杀人的事做准备了。

两个多月之前,梁冰冰和程前的事只有大洋彼岸的人才知道,陈焱私底下做这些准备是为了对付谁呢?

答案残忍的让人根本不敢往想想。

“已经不必再往下查了。”梁冰冰不停的抬手擦泪,可这泪水却总是流个不停,让她索性捂住了脸,是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些。

“我了解陈焱的真面目,他这个人心狠手辣,根本就不把利益以外的人当回事,在他看来,其他人最好是能给自己当上位的台阶、垫脚石,否则就跟空气没区别,他绝对干得出这种事。”

安檀和容宴西也算是跟陈焱打过交道的人了,闻言默默的没发表意见,但心里分明是赞同她的看法的。

一个曾经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当成错误想要抹除的人,现在想要除掉素未谋面,却有可能威胁到他未来的人又有什么好奇怪的?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不这么想才奇怪。

如果能早一点发现陈焱的不对劲就好了。

安檀和容宴西心中不约而同的生出了愧意,但在梁冰冰面前,他们谁也没提这茬,就只是陪她去了处理交通事故的部门,把程前余下的遗物也带了回来。

程前的手机已经毁到了触碰和按键全都失灵的地步,除了通话记录页面外,根本无法查看任何其它内容,因此现在都还在维修,至于余下的跟案情有关的东西,就只有他随身的钱包了。

梁冰冰以他妻子的身份认领了这个皮夹,在走到大门外时低声喃喃道:“这个钱包是我送给他的,就在我们宣布在一起的当天,作为回礼,他送了我这个。”

她手腕上还戴着一只表,表盘上的针不知何时停止了转动,但她却直到现在才发现。

容宴西不便在这时候上前帮忙,是安檀从旁扶住了梁冰冰,免得她会因为体力不支或者神智恍惚而摔倒。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梁冰冰自从打完那通确认程前死讯的电话后就一直水米未进到现在。

人的身体是一台精密的机器,在极端情况下是很能熬的,但这不代表会没个极限,一旦过了那个度,只会崩到更加不可收拾的地步。

安檀曾经亲身体会过这种感受。

如果容宴西当时没有陪在她身边,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不能撑到父亲入土为安,现在轮到她陪梁冰冰了,自然是能够感同身受的。

容宴西沉默寡言了一路,只专心当他的司机,三人都是直到回了酒店,在看见守在门外的不速之客时表情才有了变化。

谁也没想到出现在这里的人竟然是陈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