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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说话总是特别的笃定,仿佛讲出了口就一定能实现,然后开学第一天,容易就遭到了暴击,因为她和顾归帆竟然没被分到一个班里,她在六班,而他在七班。

一个数字,却是隔了一层楼。

容易为此气鼓鼓的在教学楼里转了一圈,深恨教学楼一层只有六个班级的设计,但凡当初设计师能把线画得长一点,她现在都不至于跟顾归帆隔这么远!

顾归帆却是没觉得有什么,他们这时已经有了手机,平日里发讯息非常的方便,他在收到她一连串打滚哭泣的动物表情包后,认真的回复了一句:

其实也没有很远,我的位置刚好在窗边,只要探出头去,就能看到你们教室的窗户,而且我已经跟爸爸商量过了,以后会骑自行车上下学,不用司机叔叔送了,放学后可以陪你走一段。

他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容易的哥哥,哪怕她已经有了弟弟妹妹,并不需要再多一个亲戚,但在她有新朋友之前,他都会继续对她好。

他们是陌生的校园里,彼此唯一熟悉的朋友。

容易很快就回复了他:你往下看!

新学校是按照从低到高的顺序进行的班级排列,数字越小,楼层越低,等到学生们升到更高一级,才会更换排列方式。

从安排上论,这实在是个很公平的办法,而容易总算是因此得了一点便宜,六班和七班刚好是楼下楼上。

此时距离上课还有三分钟。

顾归帆不知道容易的打算,他侧身将脑袋探到窗外,然后抬眼望往上看去。

初一的女孩子已经懂得了打扮的好处,爱美的本能也开始复苏,只是碍于校规校纪,所以不能打扮得太花哨,不过在头发上做做文章,然后悄悄的改一下校服的尺寸,还是没人会在意。

容易思路活泼,在开学第一天就折腾了一番自己的发型,她的发质跟安檀不同,不细也不软,虽然浓密,但却特别的不服帖,非得用打湿了的梳子梳理半天才能勉强有个顺滑模样。

于是她反其道而行之,不服帖就不服帖吧,乱也有乱的美,她舍不得将长发剪短,索性将它编成辫子,然后垂在了脑后。

这样有年代感的发型原本是不适合十几岁的小姑娘的,可她生得大眼睛高鼻梁,小小年纪就显出了明艳,编一条黑亮的辫子在脑后,反而更显得明眸皓齿,尤其略长一截的缎带还在随风飞舞。

顾归帆抬眼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我就说我们离得很近,还是可以一起玩吧,没想到就连座位都刚好是一样的。”

“是啊!”容易笑吟吟的答应了下来,没提自己辛苦跟人换座位这茬。

其实靠窗的位置原本是属于她同桌的,但她锲而不舍,为了能跟顾归帆随时说上话,特意双手合十,对着同桌很是倾诉了一番。

“拜托了,我最好的朋友就坐在下面,要是你肯跟我换位置,我就帮你带一个星期的早餐好不好?”

早餐并不值钱,可是买早餐的时间很珍贵,尤其是对十几岁上,睡觉时间又长,玩的时间总也不够的初中生来说。有人带早餐实在是件省了大麻烦的事,她的同桌权衡过后答应了下来。

只是跟她同桌的小姑娘有点好奇:“你们到底是多好的朋友啊?以后都不在一个班了,想一起玩不容易吧?”

“肯定很容易。”容易笑容灿烂,一边迫不及待的收拾书包一边说,“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就叫容易。”

小姑娘笑了笑:“我叫谢洁。”

她们这时还不知道,彼此间的友谊很持续很多年,哪怕容易去了加拿大留学,也仍旧没有彻底断联。

容易冲着谢洁一笑,又高高兴兴的开始帮她整理桌面,但等趴到窗外,跟顾归帆说上话,却是半点费劲的迹象都没有,她纯粹就是笑:“这说明我们有缘分。”

她很喜欢缘分这个词,因为这会让她觉得自己跟顾归帆是命中注定要认识。

顾归帆笑了一下,却是不置可否,虽然他也觉得他们认识得堪称机缘巧合。

容易知道他话少,也不指望他多讲,自顾自地抱怨道:“以后我们不在一个班了,就不能一起做作业了,不过我听说像体育课之类的大课还是能在一个操场上遇到的,到时候还能见面!”

他们原本就是在体育课上认识的,现在还能在体育课上相遇,也不枉她真心实意地热爱一番运动了。

顾归帆做的跟附中有关的功课比她更多,这时就认真道:“我听说音乐课也是一起上的,对了,还有课外兴趣课,我到时候想选围棋。”

容易还没来得及了解兴趣课具体有哪些门类,但听到这里,还是毫不犹豫道:“那我也选围棋好了。”

顾归帆的神情变得更认真了一分,已经初见后来儒雅气质的面容上显出了严肃:“兴趣课每周要上两节,一旦选定就不能换了,至少得上完一个学期才行,你还是认真考虑一下。”

“不用了。”容易想都不想的就找了个借口,“到时候我可以在课上借你的数学作业看,没了你的作业当参考,我怕会有一本练习册的红叉号。”

其实她的数学成绩一直都很好,之所以要借他的作业看,完全是为了对答案。

顾归帆知道原因,刚想继续劝,就听到容易又说:“对了,这个给你。”

话音未落,她掏出一个漂亮的小袋子,仔细扎好口,然后瞄准底下的窗户口试图丢进去。

顾归帆起初以为她是开玩笑,见她真得动手丢了,这才连忙伸手去接,等他把东西拿到手里,紧张不已地想要抬头告诫她别干这么危险的事,她已经把脑袋缩回去了。

窗外只有蓝蓝的天空,仿佛她压根没有探出头来跟他说过话。

顾归帆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笑意松了口气,然后像对待什么宝贝一样将它握到了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