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郁用尽力气抓住掐在自己脖子上的这只黑手。
也正是这一瞬间的话语让巫马陶似乎短暂恢复了清醒。
接着盛怒之下巫马陶伸手一丢。
便将握在手里的独孤郁如同生小狗崽子一样丢了出去。
“咚!”
独孤郁身形在这股巨力之下立刻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在墙面之上。
张口便吐出一口黑血。
“我的师傅和师祖他们两个人竟然…死了?”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巫马陶此时已经难以镇定下来。
独孤郁我这胸口,他只觉一阵气血上涌,口中已经尽是血腥之气。
“会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他们二人其实并没有…”
然而还不等独孤郁说完,之前一股巨力瞬间就把他弹飞出去。
还没缓过神来的独孤郁再次受到撞击,咔嚓声忽然响起。
独孤郁眉头一皱,这声响声已经代表他身体里某一处的骨头已经被摔断了。
足可见巫马陶这次几乎是下了死手。
“你懂什么?这奶是我的师傅和师叔留下的,这只乌鸦和我一脉相承,而这只血眼也是我师叔的得道之物。”
“如果他俩安然无恙,那么我师傅他们并不会有事。”
“但现在无论是对血液还是刚刚的乌鸦都已经生死道消了。”
“那就代表我师傅和师叔他们二人已经…”
巫马陶越说越激动,盛怒之下就一口黑血喷出,喷在血池之中,瞬间就让鲜红的血池变得漆黑一片。
紧接着,巫马陶眼前一黑便昏死在血池之中。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他好不容易才请自己的师傅和师叔出山。
他师傅与师叔虽然能够借助这种怪异的形态在时间长存,但是如果得不到更高级的力量作为他们进化的养料,那么他们的实力便不会提升。
而且如果每一次现世太长时间,很有可能就会被天道制裁。
他们自身本就属于邪道,为天理所不容。
眼下本来应该是志在必得,将四圣之力炼化他们便能够实力暴涨。
没想到竟然落了个身死道消的地步。
看见已经昏死的师祖,独孤郁却并没有上前查看反而眼神冰冷地恶狠狠地盯着巫马陶。
就算他再忠心,他也看出来了自己在这所谓的师祖眼中根本连一条猪狗都不如。
如果不是他还用得到他们独孤家,恐怕刚刚在他盛怒之下,自己早就死了千百次了。
独孤郁捂住胸口,双眼之中的怒火宛如实质一般将要喷出。
只不过又在转瞬之间便将这股愤怒的情绪压了下来。
“现在大事未成,我要忍。”
独孤郁咬紧牙关,牙齿被咬得咯咯响,他看见自己的师傅手掌突然动了一下。
独孤郁瞬间一仰头假装昏死了过去。
……
魔都周书怡的住处
帝俊抱着乖巧的小福与周书怡他们四个人平安地回到了周书怡的住处。
果不其然,刚一回来杜川和棠小雅他们的电话立刻就被打爆了。
于是赵无敌带着杜川和棠潇雅他们来到了院外,同自己家的父母他们打起了电话。
向他们解释起了刚才那一切。
而杜家的老爷子和赵家的老爷子,还有棠小雅的父母在联系不上他们几个人之后也派了人到了周书怡家的住处。
只不过,在这之前他们几人就已经安然地返回了。
“老爷子还求您救救我的母亲吧。”
周书怡带着哭腔,眼下回来了,但她的母亲依旧还被周书怡收在她的法器当中。
透过法器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那小巧的茶杯中央躺着一个不过小拇指长短的小人儿。
那个小人浑身血淋淋地,就算是有法器兜着,身上的鲜血也不断流淌。
再加上他身上的血肉已经算不上是他的血肉,被血肉十字架上的血肉重新换了一遍,此时的血肉已经变成了狰狞的怪物。
“你们几个经过老朽的一番淬炼之后,就算有老朽将你们自身的实力压制,但你们身上的四圣之灵太过纯粹。”
“况且你们现在实力还非常弱小。”
“在还未成长起来之前,你们可是这片世间那些邪物眼中的香饽饽。”
“因此老朽才刻意提醒你们,不让你们外出,为的就是防止那些血雾钉上你们身上的四圣之力。”
“不过如今也好,谁说这一场劫难不是你们几人的机缘呐?”
帝俊微微摇头,这一切他早就已经知晓。
但是帝俊也不会事事都告诉他们。
只有让他们亲身经历,他们才能够成长。
“那现如今我的母亲可还有救?”
周书怡微微叹气,神情之中已满是担忧。
如果自己母亲出事的话,她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竟然有老朽在那自然不会让你的母亲出事。”
“就连你和小雅的父母他们都已经脱离了凡胎肉体的层次,也都被老朽淬炼过,老朽又怎么会忘记你的母亲?”
“不过现如今刚刚好。”
“你母亲身上的血肉被那邪物完全替换了一遍。”
“正好可以借此机会为你母亲重塑肉身。”
帝俊淡然一笑,便将事情的结果,全部都告诉了周书怡。
“重塑肉身?”
“这又是什么东西啊?”
周书怡一脸疑惑,跟在帝俊老爷子身边这么久,她还没有听说过重塑肉身这一回事呢。
“我原本就有想为你母亲淬炼身体的意思,你母亲的性子你也知道,若不是我那倒霉的孙儿去世得早,她除了你之外,对这时间也再也没有了留恋之处。”
“单凭我这孙媳妇儿的脾性,她是断断不会接受的。”
“恐怕再见到你,已经小有所成,能够自己照顾好自己之后,她会寿终正寝,现在刚刚好借这个机会,将她这一身凡胎肉骨剔除。”
帝俊淡淡地说道。
“那这过程你会很痛苦吗?”
周书怡担忧自己的母亲,好不容易才将他从魔窟中救出来,现在又让他承受过多的痛苦,周书怡于心不忍。
“放心就好,你母亲居然能怀胎十月生下你这一个逆天的血脉,他自身的命格也早已不是普通人了。”
“你是她身上掉下的肉,从她将你生下的那一刻便注定了她命中会有此一劫呀。”
帝俊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到底还是自己这曾孙女血脉太过逆天。
无论是她的母亲还是他身边的人,若是没有帝俊在其身旁时时庇佑的话,用不了多久,他们都会受到牵连。
哪怕之前她的血脉没有觉醒,自身就已经包含了巨大的因果。
“什么意思啊?难道又是因为我?”
周书怡一脸疑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此时写满了自责。
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这所谓的血脉究竟意味着什么,现如今她的如此逆天的血脉觉醒,竟然还给自己身边的人带来了不幸。
“世间之事,福祸相依。”
“你这逆天的血脉如果放在是以前,那不知道又该多少人艳羡。”
“但是现如今这末法时代,你这边是怀璧其罪呀。”
“这一切并不怨你。”
“况且如今老朽在你这逆天的因果自然也不会加到你的身上了。”
“你只需要以平常心来对待就可。”
帝俊伸出大手在周书怡的脑袋上摸了几下。
感受到帝俊老爷子的抚摸,周书怡的心便瞬间安定下来。
“是一切全听老爷子的。”
周书怡微微点头。
立刻将手中装着她母亲的法器双手递给了帝俊老爷子。
只见帝俊并未伸手,在周书怡手中的法器便脱手而飞,自主地来到了帝俊面前。
淡淡的阴阳二气流转。
被包裹在法器中的周书怡母亲便被这股阴阳二气承接着,从法器中缓缓释放出来。
“我这孙媳妇到底是仙缘不浅呀。”
“先是我那傻孙儿,再然后她能够安然无恙地诞下周书怡。”
“所谓仙人难以拥有后代,也是因为仙人的命格非常特殊,能够承载他们血脉的配偶在这世间也不多见。”
帝俊安静地看着飘在空中一身是血的周书怡母亲。
“罢了罢了,我这傻孙媳妇儿也是个痴情的人。”
“那老朽便助你了却此间尘缘吧。”
帝俊话音刚落。
只见蓬莱仙山上又是一缕鸿蒙紫气悠然飞出。
紧接这边在帝俊的面前化作一个紫意盈盈的丹炉。
这个单炉通体如同子玉一般,晶莹剔透。
只是这上面的气息就算是周书怡见了,也不由得要大惊失色。
因为这股子气实在是太过浩瀚,太过磅礴了。
帝俊可知道这鸿蒙紫气到底意味着什么。
据说,当初天道演化出了阴阳二气。
再由阴阳二气演化出了世间万道。
而鸿蒙紫气据传闻就是天道在演化阴阳二气时所留下的一缕气。
这缕鸿蒙紫气,如果说品阶的话,就算是比阴阳二道也不遑多让。
更关键的是这鸿蒙紫气之上还有丝丝缕缕的混沌气息。
就让他显得沉重无比,就算是多数一进来也不由得要惊骇他的威能。
实在是鸿蒙紫气身上的气息太过玄奥了,但是如今却被帝俊老爷子随手取了一缕来化作丹炉。
看这架势似乎要用这鸿蒙紫气来为自己的母亲淬炼身体。
“老爷子,您这是?”
刚刚帝俊的呢喃之语尽数落入周书怡耳中。
他也拍出了帝俊此番又是要为自己母亲来淬炼身体。
只是万万没想到,帝俊老爷子竟然用了鸿蒙紫气。
周书怡有一些担忧,这才出口问道。
“你母亲仙缘可不小呀。”
“这鸿蒙紫气可是天地难求,如今恰好被我这蓬莱仙山带回来一缕。”
“为你母亲淬炼身体,那便可以练成传说中的鸿蒙紫气体,正好你母亲这一身血肉,此时也脱离了凡胎肉骨的层次。”
“一切都是你母亲自己的命数。”
帝俊微微摇头。
只是随着他话语落下,原本还安静的漂浮在他头顶的周书一母亲便被瞬间投入到那个小小的丹炉之中。
由鸿蒙紫气化作的丹炉,同样是三足两耳,只不过这个炉子要小得多。
如果不是帝俊说要拿来淬炼周书怡的母亲。
周书怡绝对会以为这是一个由紫色玛瑙雕成的小香炉。
而周书怡的母亲也正是被这个狭小的鸿蒙紫气炉吸了进去。
只见他母亲刚移入炉中,炉子里便有什么东西被烘烤得嗤嗤作响的声音。
不用猜也知道这是鸿蒙紫气已经在淬炼周书怡母亲的身体。
这个过程要非常漫长,由鸿蒙紫气先将原本的血肉与骨头全部打碎,然后再由鸿蒙紫气充斥其间,促进血肉再生。
经过无数次的敲打与淬炼,这才能够将整个躯体有鸿蒙紫气完美融合。
当然帝俊也不可能只是这么干巴巴地用鸿蒙紫气化作的炉火来炙烤。
只见帝俊微微挥手。
袖子中便有数颗灵果,如同洪流一般,全部飞入自己面前的鸿蒙紫气炉中。
被鸿蒙紫气淬炼过的灵果瞬间变化作一团团金黄色或者碧绿色的浆液。
安静地包裹在周书怡母亲的身旁。
随着鸿蒙紫气不断地将周书怡母亲的骨骼和血肉打碎的时候。
这股精纯的药液就会顺着血肉,化作一股最精纯的药力,滋补着周书怡母亲的身体。
这个时间非常地漫长。
“老爷子,为什么我的母亲没有一点声响?”
周书怡看着安安静静的鸿蒙子去如心头不由得一惊。
想当初他们被丢进阴阳二气炉中那可是被炙烤的嗷嗷乱叫。
就算是像赵家老爷子和杜家老爷子他们这样上过战场,经历过杀伐,还是像他们这种经历过炼狱炼心多次的人。
被丢进这炉中淬炼具体的滋味也绝不好受。
但眼下周书怡的母亲没有任何动静。
这就让周书怡有些担忧。
毕竟他的母亲刚刚在老船坞那里可是一直在被乌鸦疯狂的啄食。
她担心是不是这个过程当中他的母亲发生了什么变故。
“放心吧,你的母亲很好。”
“她的意志力远要比你想象的要顽强得多。”
“只是你母亲与你的父亲情缘太深,我在将他扔进丹炉中时还为她织造了一个美好的梦境。”
“让她在梦中了却一切尘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