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十分轻松，眉眼漫不经心甚至含着笑意，半分没有虐待了儿子的愧疚，反而是带着玩笑。
“你真是，”秦玥昔听到他理直气壮地回答，手里的鸾直接克制不住往秦山肩头捅了一刀，松手把鸾扔在一边，警醒自己别弄死了他，“所以你是因为我长的像你才把我送走的吗？”
她用力不大，秦山的肩缓流下鲜红的血，趁着阴冷的气氛，白皙的皮肤，依旧微弯的唇，无端多了些蛊惑。
他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痛意，笑道，“你长得不像我，像羽儿。”
“秦母？”秦玥昔回想原文里的原主母亲，一个从头到尾从未出现的人物。
“是你母亲，你该叫声母亲。”秦山沉眸，墨到发蓝的眼眸有些泛冷。
“不是，我没见过她。”秦玥昔淡道。
她说的不是原主，而是她，秦母和秦山本来就不是她的父母，她在原世界里的爹妈早就把她丢弃了，除了院长妈妈她哪来的母亲？
“那是因为她在生你时难产去世了。”秦山对于这个话题不退让，冷着眸，温柔干净的眸里莫名有些悲戚和冷漠。
“哦，”秦玥昔点头，坦白地往秦山心里戳洞洞，“她是个伟大的母亲，你是个禽兽不如的父亲。”
秦山心里受到一万点暴击，但他似乎又无从反驳，“这……哼。”
“哼什么？你既虐待儿子又把女儿送给别人养，我小时候连口饭都得靠人施舍。”秦玥昔还想再捅一刀，但看他也不知咋的一直流血都没停的肩膀，有良心地决定等他说完再捅吧。
“你为什么把我送走？”秦玥昔紧接着问道。
秦山：“看你不顺眼。”
秦玥昔：“……”
秦玥昔弯眸，圆眸笑意盈盈地想弄死亲爹，“为什么看我不顺眼？”
“你小时候太丑了。”秦山睁着一双和秦涎一模一样的凤眸，很真诚地道。
秦玥昔：“……”
她起身，转身四处找自己刚刚扔出去的刀。
“别找了，继续和你爹聊会天。”秦山懒散地坐下来，锁链有些高，他被迫抬起胳膊，肩头依旧在流血，不知为何从未停下，白皙的皮肤更白了，红艳的唇也有些发白，但还是眸子微弯，莫名多了份耐心。
秦玥昔看他这种不正常地流血，眯起眸子，道，“你有凝血障碍？”
（凝血障碍即凝血功能障碍，指由于人体凝血因子浓度下降或活性降低，导致人体发生了一系列出血的症状。）
“啊，好像是有。”秦山点头，一点不担心自己因为失血过多嗝屁。
“那我快点问完，你爱咋咋地。”秦玥昔无情地道。
“这么残忍吗？不心疼心疼你爹，我好可怜的，”秦山柔着眉眼，像撒娇一样撩骚。
秦玥昔圆眸眯起来，默默抬手，一个中指立了起来——文明的祖国接班人。
骚气！
还是我家阿绝撒娇可爱。哼。
秦山弯眸，被她贼兮兮地伸手指和表情逗笑了，他探探手，似是想摸摸秦玥昔，被秦玥昔躲过去了。
“我信你个鬼，小爷长得天生丽质，小时候绝对也可爱，你快说实话，再不说实话我就上刑了。”她威胁道，圆眸阴森冰冷，瞅上去像只暗藏的野兽。
秦山第一次见女儿，难免心软了一片，女儿好可爱，像是一只奶包子一样，和羽儿长的这么像，又可可爱爱的，真让人喜爱。
秦玥昔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缩角落里的鸾，鸾抵在他的伤口上，道，“说真相。”
秦山被抵着疼了，垂眸看了眼鸾，凤眸里的水突然激动地荡起一层，声音都有些微颤，“谁给你的？”
秦玥昔拿刀柄戳戳他的伤口，看秦山疼得倒吸一口气，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一样傻笑，问道，“你认识？”
“嗯，你妈的。”秦山往后缩缩。
秦玥昔：“干嘛骂人？你大爷的。”
“……我说，这刀是你母亲的。”秦山无语道。
“？”秦玥昔挑眉。
鸾是上一世自己在盲人世界时拿到的系统送的刀，有灵智的，虽然整日和857混在一起有了灵智也很傻，但还是和普通兵器不同的，鸾是神器。
这与秦母有什么关系？
“你看错了吧，这刀是我从别人手里得来的，根本不是你老婆的。”她挥挥鸾。
秦山撇撇嘴，敛起羽睫，道：“瞎说，你妈留给你的遗物我能不认识？”
“你母亲难产死的前一天给了李管家一把刀，那刀漂亮的很，刀柄处还刻着“鸾”，她说千万要给自己降生的孩子，不要给了别人，但那刀却在她死后消失了，我们怎么找也找不到。”秦山脸色微白。
是了，羽儿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自己都没能收好。
她知道了绝对会揍他的。
往死里揍的那种。
“你被送走也是她说的，羽儿说你留在秦家绝对会出事的，告诉李管家只要你一出声就让我把你送走，一刻都不能停留。”
地下室不透光，秦山的凤眸在讲述中渐渐变冷，变淡，他又想起那个不守信用的人了。
那个骗子，明明说好陪自己一辈子，看着孩子们长大的，结果自己悄悄先走了，丢下了他。
她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来，但走的时候，却骗走了自己的心。
秦玥昔沉眸，把手里的鸾收了起来，看了眼秦山，从地下室找到秦子都原来为了反复折磨人不至于把人弄死而留着的医药箱，给秦山上了药。
虽然可能根本不起作用，因为他有凝血障碍，伤口上了药也会被血冲走，但秦玥昔还是上了，她琢磨着最起码也得让秦山活到美人哥哥回来，让美人哥哥手刃了仇人再说。
秦山严重怀疑她给自己上药是为了折磨自己，“哎哎哎，疼！你别按着上，轻点，宝贝，你要想弄死我就让我呆在这个地下室就行，不用管我的！”
“闭嘴，给你上药你还这么吵。”秦玥昔上着上着就手上满是她爹的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不是在给人上药，而是在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