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你现在关心我是不是有些晚了?”谢景将他抵在案桌边,凑近软唇吐息。
宫斯年尴尬又快速的扭头,“哪有,我一直很关心你的。”
“那证明给我看看。”谢景将他下颌扣了回来,吻盖了上去。
唇瓣一热。
许久,宫斯年无力的撑着案桌。为什么每次他都像是被抽去了力气般,而谢景一点事都没有。
谢景幽暗的黑眸细细扫着他漂亮的脸庞,粉粉的,眼尾润着一抹红,透着不解的风情。
他藏情难耐的滚了滚喉结。
倏然再次靠近,加深着吻。
宫斯年挣扎着试图推开,后腰却被揽紧,疼痛处被轻轻一捏。
喉间的痛哼声被瞬间淹没。
……
翌日,巳时。
宫府外。
谢景牵着宫斯年走进宫家,宫斯年衣摆下的腿微微有些不自然。
他揉着腰,死死掐着谢景手掌。
“奴家拜见太子殿下。”福伯笑着上前行礼,瞧了眼宫斯年,“少爷回来啦。”
“嗯。”宫斯年低哼一声,不是他不想说而是现在的声音已经哑的不成样子。
谢景就一神经病,非得让他喊哥哥。
一夜荒唐。
谢景点头直接牵着他走了进去,温柔的凝着他走近了些,“年年,我抱你吧。”
“死滚!”
声音低磁沙哑,尾音都劈叉了。
谢景没忍住,低笑着。
宫斯年两个眼刀飞了过去。
要不是怕自己走路被发现端倪,早把他甩十八弯土沟里了。
回到轩阳院,他直接躺在榻上闭目养神。现在难受的不行。
“年年还难受吗?”谢景坐在榻边,给宫斯年揉肩。
宫斯年发出重重的鼻音,“嗯。”
“里面还有吗?”
又是一节鼻音,“嗯。”
“看来毛笔不行,下次直接帮你吧。”
宫斯年疑惑,“怎么帮?”
在看到谢景笑得一脸灿烂的挥了挥手时,宫斯年抬拳捶他,无比气愤的吼道,“你给我滚出去!”
嗓子喊破了音,成了气鸣音。
特么的,还想有下次。
谢景眉宇间染着缱倦笑意,低头亲着他因羞愤涨红的脸,“我的错,年年不要生气了。”
宫斯年气的快要吐血,扭头不再看他。
谢景凝他模样,咬着食指骨沉沉的笑着。
他的年年,怎么这么可爱。
“太子殿下,家主唤您过去一趟。”
福伯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谢景揉了揉他发顶,“乖乖等我回来。”
宫斯年:“……”
未得到回应的谢景也不急,缓缓走出屋跟着福伯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宫斯年隐约听到了潘多的声音。
他幻听了?!
死亡前兆?
“斯年!你在院子里吗?”
“在!!!”
下一秒,潘多带着武高弛破门而入,看到了遍地伤的宫斯年。
“出大事了,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
潘多上前就要来拉宫斯年起来,被武高弛一把拦住,“没看到人家刚松解完吗?你要不嫌好兄弟受不住,你就多折腾会。”
宫斯年,“你大可不必说出来。”
他不要面子的吗?
“怎么就你们两个,梅俊呢?”
话一说完,两人脸色明显变得不对劲,“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潘多直接坐在椅子上倒水喝,“看来你是真不知道,梅家出事了。四天前那晚满门枉死,被人发现的时候梅家全是尸首。”
宫斯年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
那个秀气可爱的少年,就这么没了?
宫斯年,“抓到凶手了吗?”
“还未查明。”潘多蹙着眉想着,“这事越想越蹊跷,一夜之间在城门未开的情况下,竟然找不到一丝线索。那群人杀人手法像死士,杀完人后全部销声匿迹。”
很好,宫斯年开始害怕了。
“话说,你这几天去哪了?”
宫斯年猛地瞪着武高弛,“别提了,晦气的很。”
武高弛耸了耸肩,“行吧。”
潘多瞧了眼武高弛,又移向了榻上的人,“瞧你这样子,也不能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听说北朝那边已经过了临州,也就这两天了。我们就先走了。”
终于要熬到头了。
宫斯年挥了挥手,“慢走不送。”
慕氏院中
刚入四月,周围桃花开的繁茂娇嫩。
亭中一梅红与黑色身影对立坐着。
“北朝那边人就快来了,你速度得要加快了。”慕氏望着一脸平静的俊隽男子,开口提醒,“他们是来带走孙儿的。”
男子的动作和她预想一样,但又好似不同,他的眼神格外的诡异。
谢景将眼底情绪敛起,淡淡道:“我会尽快。”
“他们为何要带走年年?”
慕氏并未回答他这个问题,笑着,“我和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个神秘男子突然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他陪着一位落魄少年成长,夺权,开疆阔土创立新朝。成为新朝两州异姓王,他与少年关系情同手足。
在这个过程中,他遇到了位身份卑微的姑娘。两人朝夕相处的过程中互诉心意。
成亲后,他决定带着妻子游历四方,却不料在路上遇见了位心怀天下,却未有忠诚护之的少年帝王。
得此后他征求了妻子的同意,定居他国。为少年帝王披荆斩棘,阔土守之。”
谢景听后心神异动,问出了心中最在意的问题:“慕奶奶,后来呢?那位异姓王如何了?”
“走了,离开了这个世界。他回到了自己的世界。”慕氏语气带着几分悲寂与痛苦,片刻便转为平淡认真道,“你若想留住他,定要留住他的心。可别想我一般,余生与爱人永世相隔,孩儿又遭陷害惨死。”
谢景低着眸,眼中晦暗不明,语气听不出一丝情绪,“嗯,我知道了。”
“行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和你说了,该怎么做,你自己明白就行。下去吧。”
“嗯,谢景这便离开。”
谢景起身真诚的弯腰行礼,转身离开。
白鬓老人始终坐在那,望着男子离去的背影,悠悠的抬头望天。
忽然一只黄鹂停驻在花枝上静静的望着亭中人,许久展翅落在那人肩头。
她叹了口气,“不知我将孙儿交于他,是对是错。”
黄鹂歌声婉转动听,像是无形中在回应她的话。
慕氏抬手将鸟儿握起,将鸟腿飞信抽出,细细看着。
“这一天,终究还是要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