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斯年刚到,听到了男子说了个他熟悉的名字。
“宋子默还挺会躲,很好。”厍玉木脸一沉,他从来没吃过这么硬的闭门羹。
他一早便去了宋府约人,那人各种理由推脱,就是不肯出来。
“就你那样追人,谁不跑?”厍欣也懒得瞧他,昨天一上来就拽人家手,态度那么恶劣,谁看到都害怕的好吧。
他和街上流氓痞子有什么区别?
厍欣也刚好转头,与迎面而来的宫斯年视线撞了个满怀。
少年身穿白浅棕衣衫,身形颀长,墨发半束垂在胸前,阳光落在他身上有些虚幻。
待人走近,白皙俊美的脸庞看的更为清楚,五官宛如精心设计的瓷器般细致,琥珀似的眼眸清澈明亮,仿佛未落人间的仙子。
她在他身上,看到了岁月静好。
“不知二位找我有何事?”
虽然两人长相较好,身份也神秘。但他好像并不认识他们。
厍欣也扬起笑脸,尽量让自己淡定些,“宫公子,我是厍欣也,来自北朝。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和你交个朋友。”
面前的姑娘身穿蓝衣劲装,模样俊俏可爱,额间绑着小白瓷玉带。
交朋友他当然乐意,以后去了北朝还可以找他们玩。
厍玉木凑到他跟前,上下打量着他,“你就是宫阳孙子?嗯,长的比我逊色一点点。我叫厍玉木,是她哥哥。”
哪有人这么自恋的,宫斯年不好意思损他,虽然确实模样俊朗,雾霾蓝衣衫上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嗯,这点,宫斯年确实认输…
“嗯,你们来找我就是为了认识我?我好像刚刚有听到你说宋子默,你认识他?”
如果仅仅是过来想要认识他,那这样就挺离谱的。
他和谢景在瑞金城谣言都满天飞了,压根没交朋友的价值。
厍玉木一听到宋子默的名字瞬间来了兴趣,“怎么你和他熟吗?”
宫斯年,“那可不,好朋友。”
“来来来。”厍玉木抓起他的手拉他坐下,“和我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呗。”
“哥,你干嘛呢?发什么神经?”厍欣也十分不满她哥哥的做法,连忙上去制止驯化早期发|情种。
在她面前丢人也就算了,居然还在别人家丢人现眼。
北朝的脸都给他丢尽了!
“去去去,你一边玩去。不想要嫂子了?”厍玉木歪头推搡拽自己的妹妹,老来管他,“你不想我想!别挨着我!”
宫斯年震惊,“你说什么?宋子默,嫂子?”
“嗯,我看上他了。”厍玉木一点都不想藏着掖着,他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得到。
“喜欢要情投意合,如果他也喜欢你的,那我祝你成功。”
他只是惊讶了几秒便平静下来了,敢问他自己的经历,谁知道了不迷糊?
宫斯年深知强制爱的苦,他想到心里就苦泪不止。
没事,明天这一切就都结束了。
他就完全自由了。
他,宫斯年!
聪明一世!英勇无畏!能屈能伸!卧薪尝胆!
终能水到渠成!
厍玉木蹙眉,他并不赞同他说的。万一宋子默不喜欢他,那他就放弃了?
不可能,他看上的人,就是他的。
心里说不行,嘴上很配合,“嗯,你和我说说,宋子默喜欢吃什么?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他喜欢吃糖,脾气温柔,对朋友很好。也很聪明”宫斯年确实觉得宋子默人不错,只是这个时代让他不得不做些自己不喜欢的事罢了。
厍玉木越听对宋子默的好感就越浓,那么大了还和小孩一样,喜欢吃糖。性格温和,确实不错。
他很喜欢。
宫斯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连忙补充,“对了,他吃糖每次只吃一颗,你别忘记了。”
这句话传到两人耳朵里却有了另一种味道,厍欣也带着质问,“这般细节你都记得,你们真是好朋友?”
宫斯年疑惑,“那不然是什么?”
“你能帮我把宋子默约出来么?我想见他。”厍玉木一想到宋子默正在躲他,他就心烦意乱的不行。
“今天不行,改天吧。”
开什么玩笑,明天就溜之大吉了。在这节骨眼上,他不允许自己出任何意外。
厍玉木没得到想要的结果,也不愿多待。两人和宫斯年聊了会后辞行离开。
倒把宫斯年给弄迷糊了。
所以来找他,是为了追宋子默?
……
傍晚,半边太阳躺进山野,斜洒的余晖染着花影缤纷的碎云。
皇宫,御花园内溪水池边。
大批侍卫和禁军忙乱快速的抬着一架架白森森的骨架往马车搬,捞出的水渍浸湿了大片小路。
谢景徐徐侧目瞧着飞来的信燕,抬起手,信燕稳稳定在他的食指骨上,他从中抽出信条:
‘宫家家主传令:随他去,勿管。’
他同意了么?
年年,你没把我话当真啊。
他将黑羽符递到身边人面前,冷声道:“元一,带一批人马去城外守着。若看到宫家马车直接带进宫里。”
“是,主子。”
元一双手接过,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宫家。
宫斯年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望着面前三辆装的满满当当物资的马车。
发了,他不用愁了。
脑子里尽是未来美好日子的画面,伴山水,饮小酒,吃美食。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悠然自得,这简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
再也不用看到谢景那霸道专横的那张脸了!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翌日一早。
宫斯年顶着两个黑眼圈麻溜的带着小七告别奶奶,启程开始展开新的人生!
马车随从是百人暗卫,他拉着小七坐进大马车里,怕自己无聊想让人陪着。
昨天一晚他都激动到不行,辗转难眠,硬生生的熬了个夜。
马车摇摇晃晃的舒适感让人恹恹欲睡,他撑着迷糊的脑袋干脆躺榻上了。
“小七,我睡会,有什么事喊我。”
小七收回望着窗外的目光,“是,主子。”
睡梦中,宫斯年被忽然停下的马车弄得有些不舒爽,蹬了蹬腿踹马车,喃喃道:“继续走!”
马车外,元一带着千余死侍拿着黑羽符站在一堆人马前。
“陛下有令,速让小的带回宫家少爷。”
若是平时,暗卫早已杀出。但此时那人手中拿着可以调动宫家所有人的集结令,他们不得不从。
马背上被元一拽出来捆住手脚,捂住嘴的小七急的不行,死死瞪着他。
他小七和这人,有仇必报!
暗卫们让开位置,远远跟着元一一群人重新回城。
马车内的宫斯年再次感受到了马车轻微颠簸,舒适的又一次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