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晨阳洒进窗内。
宫斯年啃脖子正起劲的时候,被郁花一阵狮子吼给打断了。
“斯年!你睡醒了没有?出事了你快出来!”
他不理,继续啃。
哪有他报仇重要,昨晚被谢景欺负狠了,现在还憋着气呢。
“斯年!”
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响起。
宫斯年烦躁的抬起头,对上了一双溢着柔情的墨眸,他脸皮子一臊,转头朝外喊:
“马上出来!”
他刚起身,又被一拽。
谢景欺身反压,俯身蹭着他鼻尖,吻了个正着。
屋外安静片刻,又是一阵敲门声。
屋内宫斯年埋进他脖间,继续反击。
许久,在人要破门而入之前,宫斯年终于起身前去开门,看到站在门口一脸着急的郁花。
“说吧,你最好有事。”
“你怎么出来的这么久,出事了,现在外头乱成一窝粥了。早晨有信来报,大批船只正在往赤崎南境靠近。现在三位老将军正在大殿议事,叫你过去呢。”
宫斯年笑着看着他:“当然是在做正经事了。”
他下意识朝屋里望去,转头对郁花说:“我知道了,你先过去。”
“刚刚谈话你都听到了没?”他走进去,望着正在穿衣衫的谢景,
“是璃朝的人吗?”
谢景散着发,慢悠悠的走到他跟前,牵起他的手将发簪放在他手中。
“是,年年帮我挽发好不好?”
宫斯年拉着他走到桌边,让他坐下,看了眼他颈侧齿痕,轻轻为他束发,
“我们快过去,他们不知道是自己人,闹出事来就不好了。”
腰间被谢景倏的揽紧,脸贴在他胸膛轻蹭撒娇,“好。”
“你别乱动,好痒。”宫斯年连忙加快速度为他挽发,扭着身推他。
不料,被抱的更紧了些。
他迅速抱紧逆子脑袋,揪着他右耳警告:“不许动!”
谢景左耳紧贴他心口处,听着他有力而又紊乱的心跳声,心头像是裹了层甜滋滋的糖。
“好,我不动。”
两人出门往大殿走去,刚进去就对上了大家沉重的目光。
还未等他说话,解威上前带着些哄意说道:“斯年啊,你别担心,解爷爷会保护你的。要是实在打不过我就命人护送你离开。”
今早信鹰来报,赤崎南境正有数万支船只快速靠近着,看规模不少于四十万军队。
偏偏这个节骨眼上来,真当是坏了他好事。他定要用大炮教教他们做人!
宫斯年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别担心,是自己人。他们都是璃朝军队。”
“璃朝军队?璃朝军队来这干什么?”危龙一脸疑惑,他们派去璃朝的密探到现在都没回信,到现在他们对璃朝之事都无从得知。
冯宏义端坐在一处,浑身散着稳定人心的威严,他站起身,“斯年为何笃定他们是璃朝军队?”
来犯的船只数量庞大,边防军队并未看到船队的旌旗。
宫斯年看了眼谢景,再将视线转回众人:“他的璃朝皇帝,那修泽。也是谢景。”
众人震惊。
谢景牵着他手笑着说:“我是那修泽,也是他的谢景。”
众人惊呼。
解威先从惊讶中反应过来,一副吃了大瓜的模样,激动的跳了起来,两脚互击着脚底板。
“我就知道你不一般!”他那眼神就差说,小子我看好你。
冯宏义看着谢景的眼神微变,没想到这小子藏的这么深,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让边防军队迎接了。”
这事一解决,解威叫住了他,带着他和谢景去了他的府邸。
府邸大而安静,嗯…适合养老。
解威带着他们进了个屋子,他不知从哪拿出了一大串钥匙,走到一处将地板撬开,踩着暗格后,地板下缓缓升起了大大的黑色盒子。
黑色盒子开口缝隙锁上了密密麻麻的锁。
宫斯年:“……”
然后宫斯年就看到解威拿着大串钥匙乐此不疲的开着锁,他转头笑着和谢景对视。
解威低头卖力解锁。
谢景低头卖力解渴。
二刻钟后,宫斯年窝在谢景怀里看着老头激动的开着最后一道锁。
盒子一开,宫斯年立马起身前去查看,里面是一张照片。
解威小心翼翼的用双手捧了起来,抡起袖子轻轻的擦着,站在那静静的看了许久。
宫斯年看着他这副模样更加好奇这照片是个什么样的,拉着谢景走到他身后瞧着。
这一看,他就愣住了。
照片用木框护的很好,站在最中间的俊朗男子身穿蓝色长衫,高扎着马尾,他脖间外露出一串熟悉的项链,嬉笑着牵着一位长相甜美的姑娘。
从青年男子两侧散开,站着一群笑意满脸的人对着镜头做着搞怪表情。
他知道,这里面是爷爷的青春,是他日夜思念,不可说的秘密。
小时候,他一醒来就能看到爷爷。他总会笑着哄自己起来陪他一会,尽管时间很短。
他沉睡时,爷爷守在他身旁又在想什么呢?
谢景侧目凝着身边人,最近他总是安静的露出悲伤的神情,他看着心疼,这是他想护在心尖上宠的人儿。
他揽住他的腰入怀,轻轻拍着柔声道:“年年不看了好不好?”
宫斯年本就绷紧的情绪,在听到谢景这般温柔的哄声中击的溃不成军,鼻头一酸眼泪不听话的淌了出来。
他绝对不是矫情,只是想爷爷了。
不承认后,他闭眼将眼泪丢了出来全蹭到谢景脖间,揪紧他的后背有些哽咽的说:“好。”
两人谈话声将解威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揉了揉湿润的眼眶将照片递到宫斯年面前。
“看看,这是当年我们来到右党后,你爷爷用项链为我们留的。”
谢景一手给挡了回去,淡淡道:“不用,我们看过了。”
解威也不生气,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往箱子里钻,拿出了一个暗红色的晶体盒子。
“差点把这个给忘了,斯年,这是你爷爷留给你的。”
宫斯年走上前抬手接过,盒子浑身暗红,透明的红晶体里闪着诡异黑光,往里看能看到一卷由红绳捆着的信纸。
盒子开口处有个凹槽,模样像极了他失散多日的小尿壶……
他试着打开,无果后看向谢景问:“我的项链呢?你有没有带来?”
“没有,在璃朝。”谢景靠近手臂搭在他肩膀环着,低头凑近说:
“在我们的屋子里,过段时间我带你回去取。”
宫斯年点点头,只好先将盒子先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