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斯年嘴巴o了起来,瞪大眼睛瞧着他,“你还好意思说我?你那些骇人事迹是不是都给忘了?”
这人厚颜无耻。
谢景心里估摸时候不早了,拉着人起身。
“天色不早了,我们出去放天灯。”
下了马车,外头通明,屋顶与路边堆着厚雪,攘往熙来好不热闹。黑幕接收着点点明灯,俨如神灵倾听人们的心愿。
宫斯年拢紧黑色大氅,到处瞧着说:“来到这个世界光和你绑一起了,好人好景倒少见,怪可惜的。”
谢景手提着灯,天冷怕冻着他也没牵着,“所以,你还想和谁绑一起?”
宫斯年停在吃摊边要了两碗馄饨,坐下倒茶。
“我想和别人绑也得看我的夫人准不准啊,我怎么不见你认字认半边呢,这话就挑你想听的,我想告诉你的你一概不理。”
“等回了璃朝,我要出去游玩,你可别把我关宫里,不然我和你急。”
谢景接过摊主递来的馄饨,推给他一碗,“好,先吃等会去放灯。”
宫斯年有些诧异,谢景不像是容易放他走的人,存着疑惑低头吃着,这才发现这的路边碗都是陶瓷细纹的,精致极了。
吃完浑身缓和,揉着肚子才发现腹肌没了,他引以为傲的腹肌没了。
热了也不怕冷,谢景上手牵他走,看他不可置信的表情好奇问:“怎么了?”
“我腹肌没了,天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它不待见我,走了。”
谢景上手查看,宫斯年配合的挺起鼓着的肚子。
“小娘子当心些,有了身孕可不能这样。”
刚一路过的大娘牵着穿着花袄的女孩笑着提醒一声,扎着翘辫的女孩转头看着大挺肚子的宫斯年,嬉笑着说:“姐姐真好看。”
宫斯年:“……”他…他男的啊!?
“噗嗤…”
谢景笑的开心的很,把他身子板正,“夫君可要当心了,别摔了我的娃。”
宫斯年心中闪过不好的想法,心里咯噔一下,抓着他手说:“你没有子嗣心里会遗憾么?你会娶别人吗?”
万一璃朝大臣以这理由让他延绵子嗣,收纳妃子,那他可怎么办。
要是谢景有了别人,他该怎么办?
他无法做到和别人争宠夺爱,现在也做不到全身而退。
宫斯年之前在马车里闹腾的很,墨发散了不少,映着银雪折出的灯光,平添了几分冷色。
谢景一手捧着他脸,不顾路人眼光亲着,“你一个娃都够让我操心了,我想别的做什么。试问天下还有谁能让我这么喜欢。”
“年年你知道的,我只要你。”
宫斯年当然知道他的心,可是坐上了高位,有些事情也不是谢景能够控制的。
他‘嗯’了声,谢景拉着他穿过人群往空旷处走,和去年一样,两人持笔写下了心愿。
宫斯年把笔搁在随从的木盘上,与他一起点火放灯。
天灯初上,点亮了漆黑寂静的夜。点点星光与满天繁星相缀,衬着美景仿若天境。
“小景啊,你去年许的什么愿啊?实现了么?”
谢景:“嗯,实现了。”
宫斯年小步挪动靠近,歪着身说:“可以告诉我么?作为交换我也告诉你我的。”
谢景揽着他,咬他耳朵说:“愿宫斯年无病无灾,心愿达成,也希望他能多喜欢我些。”
宫斯年红了眼眶,“心之所及,心之所愿,皆能如愿。”
他顺着大氅探进去,抱紧了谢景,小声说:“能告诉我你今年的心愿么?”
“说了就不灵了,这可是你告诉我的。”
宫斯年不肯,晃着他衣摆求他,“能的,你说嘛。”
“好,我说。”
谢景催着随从离远些,贴着人小声耳语说着心愿。
…
回去的路上宫斯年忽地听到路人在谈论璃朝要与北朝和亲,他猛然间发觉自己被谢景坑了。
谢景逼着自己松口回璃朝,在这设套呢。
他心里甜甜的,但和亲他不太乐意。
“小景,我觉得这样不好,我当北朝的王有名无功,我什么都没做却要受着这么好的待遇,我心里过意不去。”
他回璃朝前给冯宏义留了封信,让他另选为王,他力不配位。
谢景拉他进客栈,吩咐小二备热水,带人进了屋子,脱下两人大氅,
“为何过意不去?他们愿意让你当,也喜欢你当,你难道要辜负他们的一番心意么?谁告诉你你什么都没做了,你组建了飞行军,促进左右党和谐统一,还教了他们远程军防。”
“最主要的啊,你为了两国交好双方发展和亲了。从此两国成亲家,乐纳才人,友好交流进步。”
谢景贴着他额头笑着对视,“你功不可没,我的年年很值得。”
宫斯年感动死了,他扑进他怀里拱着,“你这算盘打的真好,合计就我牺牲,成就你的霸业,你下聘了么就在这囔囔娶我。”
谢景:“早就下聘了,你不认真记怨不得我。”
宫斯年:“是什么?你下什么了?”
“自己想。”
谢景放开他开门让小二搬着桶和热水,等人走后关上门,蹲在一旁查看刚生起的软碳。
宫斯年抓耳挠腮,实在想不出来。
他到底下了什么?
谢景起身抓住他手腕,扣着他脸面色一沉,“好端端的挠脸干什么,疼不疼?”
“我哪有那么娇,话说你到底下了啥?”
谢景仔细看着被他挠出的红痕,心里更加生气,本来皮肤就嫩,他连亲着都控制力道,这人可倒好,可劲儿抓。
“想不出就别想了,来沐浴。”
宫斯年放弃了,靠在他身上泡着热水,“我们这是到哪了?”
“赶了几日,现在在汴州。”
天冷,谢景早些抱着人起身,擦干后入榻。
汴州,这不就是潘多心心念念的旅行景点么。
宫斯年攀上他脖颈,“明日我要去逛逛,买些小礼物送给潘多,武高驰他们。”
谢景醋了,心里不愉快的擦着他头发,“为何要买给他们?那我呢,我怎么没见你给我买?”
宫斯年啵了口:“给你买,给你买。”
谢景看着宫斯年脸上的红痕心情越发烦躁,给他擦干后,抱着吻了下去。
直到他的印记全覆盖住,这才满意的抱着人睡觉。
寒风凛冽,半夜吹进了窗内。
宫斯年没被冷醒倒被风吹吱呀声吵醒,屋内燃了碳,他担心两人睡的沉会二氧化碳中毒,所以才开了窗。
但风吹的有些吵。
他借着月色目测距离又回头瞧了眼睡熟的人,放弃了推他的想法。
抓起搭在腰侧的手还没等他翻身,又被抱紧贴着。
这哪里像是熟睡的人……
“我去关窗户,太吵了。”
谢景闭着眼懒洋洋的,“要亲。”
宫斯年亲了口,起身取下挡窗板灭了碳跑了回去,带着些寒气直接钻进被窝,故意闹他拱进温暖的怀中。
谢景半阖着眼,抱紧为他驱寒。
“别跑那么快,摔了不长记性是不是,你还睡不睡?”
聪明的宫斯年会绕弯,“当然…不睡!”
他下午睡了两个时辰,晚上睡的饱饱的哪还有困劲。
谢景可就来劲了,他抱着人就开始送礼,收回礼。
宫斯年转身拉扯,“不带你这样的,我不睡觉你就开始折腾我,我不同意。”
谢景直接封了他喋喋不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