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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晋南春 > 第146章 番外 白皇后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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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祥王父子们被关入大牢之后,出来的大臣个个面色都不是很好,毕竟同在朝为官,他们自然与永祥王有过接触,虽不说与他一般中饱私囊,可确实也得利不少。

若是他把他们都供出来,陛下发怒,也够他们这些人喝一壶的了。

可他们哪里知道,看似处理此事十分冷漠的陛下如今心中也是纠结万分,毕竟这个时代还是十分注重孝道的,他的母亲早已经去世,如今虽没人知道,但永祥王怎么说也是他的生父,自然也不能直接要了他的性命,要怎样做,才能两全?

他皱着眉头从龙椅上站起身来,低垂着眉眼向着千秋宫走去。

白挽自从上次去了湖边确定了位置之后,近几日便不敢再过去,免得让张堇起疑心,可能是因为要离开的缘故,她突然觉得自己也并不是那么的反感这里了,总归在这里的经历也是极为奇特,她至少见识到了古代女子的不容易。

虽无力改变,但她还是希望张堇能做个好皇帝,至少不是一个暴虐无道的帝王。

正在出神中,坐着的秋千突然被人从后面推动了,她转头看去,只看到张堇面带笑意正在望着她。

他轻推秋千让她荡起来,白挽只抓着绳子开口道:“陛下既然来了,为何不让人通传一声,这样突然过来,真的会吓到臣妾。”

“若是让人通传,岂不是觉得生分,倒不如这样直接过来的好,”他用手推着秋千,一边道,“我知道你不喜宫里的繁文缛节,以后若是只有我们两人在的地方,你自可以只把我当做你的夫君,而不是帝王。”

夫君?白挽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她可能永远都不会把他当成夫君来看待,毕竟对她来说,夫君应当是两情相悦可以携手一生的人,张堇,顶多是在这个时代她不得已而嫁的男子,况且这副身体还并不是真正的她,她是一个独立的灵魂,尽管他确实为她做了许多事情,但也并不能致使她妥协。

秋千停下,白挽从上面站了起来,望着不远处站着的宫人道:“这个时辰想必都热了,陛下进屋解解暑气。”

张堇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虽滑软无骨却在这样炎热的日子都是冷冰冰的,可见她的身体确实很让人忧心。

“太医说这段时间避子药应是可以停了,吃多了对女子的身体总归有损害。”

听了这话白挽愣了愣,随即笑着道:“自然。”

见她应允,张堇脸上的笑意更大了,因为永祥王的事造成的不悦的心情都消逝了一些。

总归……他还是想要一个和白挽生的孩子的,他一定会十分疼爱他,无论是男是女。

张贵妃沉默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一幕,手中的佛珠突然崩断了开来。

身旁的嬷嬷不由十分担心的唤道:“贵妃娘娘?”

张贵妃回了神,看着手中只剩下两颗的佛珠,神色并没有任何变化,只对着正在地上捡着珠子的宫女道:“不用再捡了,既丢了,便捡不回来。”

嬷嬷虽看她面上不显,但她已经跟随张贵妃许多年,自然知道她心里定是很难受,于是不由的开口道:“娘娘不必介怀,总归如今皇后娘娘并没有圣上的子嗣,我们的大皇子还是很受陛下喜欢的。”

受陛下喜欢?只怕这样的话,任谁说出来都知道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陛下正值壮年,虽子嗣不多,但以后肯定会有,如今他专宠长秋宫,别的妃子哪里能有开枝散叶的机会?说到底不过就是因为不是他喜欢的女人,所以生下的孩子他自然也不喜欢,若是大皇子是白挽生的,只怕如今已经是太子了。

说实话,她真嫉妒白挽的好命,出身好,进了宫之后又被陛下看上,如今又得了专宠,即便是出宫了那么多年陛下竟都没有丝毫介怀,真是一个好命的人,想她营营藉藉,步步算计,最后还不是要看她白挽住进千秋宫里。

再尊贵也只是个贵妃,自然与皇后是比不了的。

况且白挽还这样年轻貌美,她已经容颜渐衰,这后宫,当真是个吃人的地方。

转身向着别处走,张贵妃突然问身边的嬷嬷道:“今日应当是大皇子来看本宫的日子了吧?”

嬷嬷立即点头回道:“是,大皇子一早便让人传信过来了,只等着散学之后便进宫来看您,大皇子每日都记挂着您呢,贵妃娘娘,如今我们倒不如回去,说不定还能迎到大公子。”

自然要回去,毕竟在这里闲逛也没什么意思,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处心积虑想讨好另一个女人,说不难过是假的,她只恨不得立刻便把白挽从她眼前除去,只不过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如今的陛下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陛下,若是她做了伤害白挽的事,只怕真的会让他不顾多年情分毁了她。

这般想着,她才叹了一口气向着朝岚殿走去。

刚踏进朝岚殿里,便看见大皇子已经穿着一身锦衣等候多时。

大皇子如今刚刚及冠,眼看着还是个少年郎的样子,就连一贯的笑意也是很像张堇的。

这不禁让张贵妃心里有了一丝安慰,虽然陛下已经久不来她宫中,可她还有儿子,他们的大皇子长得最像他。

“母妃。”大皇子笑着迎了上来,刚刚靠近便突然发觉母亲的手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划破了。

他心中有些震惊,可也并没有出声问询缘由,只开口道:“儿臣不在宫中,母亲一定要注意身体。”

张贵妃被大皇子看到手上伤痕,不由的伸出手道:“只不过刚才去御花园被划了一下,哪里就有你说的这样严重了。”

或许是知晓母妃心情不佳,大皇子也没有再提此事,只把自己准备的东西呈了上来:“这是儿臣托人去别处寻来的法师加持过的手串,母后带着可保平安顺遂。”

张贵妃接过仔细瞧了瞧,确实是难得的好东西,一颗颗檀木看着应当是有些年头的,于是笑着开口道:“我儿有心了。”

大皇子观母亲神色好了些许,于是方才开口道:“昨日父皇让人传令给儿臣及各位兄弟,说是今日要进宫来参见皇后娘娘。”

张贵妃一怔,随即开口道:“既然你父皇让你去拜见,你便去拜见就是,只是不能再唤皇后娘娘,要唤她母后才是。”

张贵妃说话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激动的神色,毕竟这是白挽成为皇后之后她便已经知晓的事,让自己的儿子去唤别人做母亲,看着自己的夫君去宠爱别的女人,无疑于剜心之痛。

大皇子只在朝岚殿待了片刻,便要请辞离开。

他如今已经及冠,早已经从宫里搬了出去,如今已经有了自己的皇子府,自然不能在宫中多加逗留。

张贵妃自然是有些舍不得,但舍不得又能怎么办呢,昔日自己选择的姻缘,竟会让她抱憾终身,若是没有嫁给张堇,即便是只嫁了个普普通通的世家,如今也俨然是当家主母了,就算得不到丈夫的爱,至少还能有儿子孙子日日请安常伴膝下,不像在这宫里,枯守着一盏烛灯到天明。

白挽与张堇相携回到长秋宫的时候,几位皇子公主早已经等在门外。

乍一见到自己的父皇,他们便立即跪下行礼,随即也对着白挽道了一句:“母后万安。”

白挽一愣,显然是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们,毕竟是皇子公主,除了那一日见到了之后她便让他们一月过来请安一次便成,可今日显然还没到日子。

正在她迷惑不解的时候,突然听见身旁张堇冷哼了一声,随即开口道:“平身吧。”

大皇子这才带领着几位起了身,他是年龄最大的,自然也最守礼,见白挽与张堇进了殿内,才抬步跟了上去。

几人刚进殿门,便被里面的布置震慑住了,平日里只听闻父皇宠爱皇后,可从来没有什么概念,只觉得比起其他嫔妃,父皇只不过是对皇后娘娘更亲近一些而已。

可如今看到这屋子里的精致与奢靡程度,再联想到自己母妃宫中的布置,众位皇子与公主的心中,未免都十分的不好受。

可如今在张堇面前,他们自是不敢表现在脸上,只在婢女看座的地方坐下,然后把为白挽准备的礼品呈了上来。

张堇一见盒中盛放的东西,脸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不过是一些极为平常的东西,他们竟然敢呈上来,看来根本就是丝毫没有花心思在上面。

他正要发怒,却被早已经看出来的白挽及时抓住了手,她让人把东西端了下去,然后又回赏了他们些东西,便让他们退下了。

自始至终,张堇都没有开口说话。

见着他们已经离开,白挽这才命令人下去,然后转头瞧他:“陛下再生什么气?”

张堇冷哼一声:“这几个皇子公主,依朕看每一个教好的,看来是时候让他们去历练一番,定不能再这样在城中吃喝玩乐。”

“他们有什么错,”白挽低垂下了眉眼径自的喝了一口茶道:“我既不是他们的生身母亲,对他们又没有任何助益,他们轻慢了些也是应该,若真的待我如同生身母亲一般,才平白惹人怀疑。”

张堇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但刚才看着他们轻慢的态度,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平日里赏给皇子公主府珍宝无数,她们随便拿一样都可出手,却偏偏要如此行事,若不是今日被他撞见,指不定她便就此瞒了下来。

他封她为皇后,为的是给她皇后的殊荣,而并非是这般让她受气的,想到此,他不由的沉沉出声道:“此事你莫要干涉,总归子不孝,父之过,如若连尊敬母亲都做不到,那想必也成就不了什么大事,若都是一群扶不起的阿斗,不如趁早打发去封地,免得朕看了心烦。”

见他咬牙切齿的吐出这样一番话,着实给白挽搞无语了,孩子是他生的,若是不想生,当初为什么不把他们射墙上,既然生了下来,他又何尝尽过做父亲的责任?这般怨怪别人,倒不如多看看自己的不足之处,不过她转回头又想,总归这是他的事情,立谁做太子,或是怎么来处理他的一众皇子里的明争暗斗,都不是她应该担心的问题。

她只需要保证自己能安然回去便是,到时候只希望他能安然接受她身死的现实,莫要再起什么乱子才好。

张堇的出现,不仅让各位皇子的心里都产生了极强的阴影,要知道父皇也在,送过去的礼物便应该贵重些才是,刚才看父皇黑沉的面色,他们便已经知晓大事不好。

正在惴惴不安即将要登上出宫马车的时候,果真见到景元已经等在了此处。

景元望了他们几人一眼,随即开口道:“各位殿下,属下奉命把你们送到夙星殿,走吧。”

看是景元特意过来“请”他们,他们便知道大事不好,但如今跑是没法子跑的了,只能认命的跟着景元往夙星殿而去。

几人并没有进入正殿,反而是被吩咐在侧殿跪着,本以为跪一两个时辰便足矣,毕竟张堇以前从未处罚过他们,可不曾想外面的天色已经逐渐变暗,周围守着的人依旧没有叫他们起来。

要知道平日里他们个个都养尊处优,哪里吃过这等苦,没过多久就有一位公主晕了过去。

她既晕过去,本以为会被抬下去,没想到被景元的一盆冷水又给泼醒了,现如今是夏季,也不怕他们会生病,景元只干巴巴的开口道:“陛下吩咐了,要跪满一夜,若是晕了,便用此等方法唤醒。”

他们立即正了正身形,毕竟跪一夜已经足够辛苦,若再湿着身子,那明日便要被从这里抬出去了,到时候丢人不说,更多的是还会被京城里的玩伴知晓,虽没人敢表面上笑话他们,但背地里一定会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他们便是整个京城的笑柄。

想到此,他们便更恨白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