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爸问这种事?”谢天有些犹豫的看着夏婉婉,“婉婉姐,你知道我不想跟他联系的。”
夏婉婉眼角含笑:“先不说其他事,江燃他们好歹也是你的同学,只是打听一下,又不是让领导出面,你也不用顾虑太多。”
“等等。”谢天有些疑惑,“你刚刚说他们,这件事不是江燃托你来找我的么?他们……还有谁?”
“白远山的女儿白菲菲也是南都大学的学生,虽然和你不是同一届,但也算是校友。”夏婉婉开了一罐可乐,塞进谢天手里,正准备再劝劝。
“你刚才说的人是白菲菲她爸?”谢天直接把可乐搁在桌面上,眼神认真,“婉婉姐,这件事交给我了。”
夏婉婉反倒被他这突然转变的态度弄得有些不明所以。
……
傍晚。
秦韵换好拖鞋,刚走进客厅就朝楼上喊了一声:“燃燃,菲菲回来没!”
江燃推门而出,快步走下楼,接过她手里的菜放进厨房:“应该是和袁欣然她们去逛夜市了。”
“我回来给你们做点饭,等会儿还得去公司。”秦韵摸了摸江燃的脑袋,浅笑着道。
“秦姨这些天是在为白叔改建老城区,资金链断裂的事情在烦恼吧?”
江燃转过身,目光平静,言语中带着几分笃定的意味。
秦韵憔悴的脸色一怔,旋即强颜欢笑道:“你从哪听说的?你白叔苦心经营这么多年,资金链怎么会轻易出问题?”
江燃握住她的手,虽然一直有用着高档的护肤品,但细微处仍然能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秦姨,您就别瞒着我了,我在南都大学认识了一个朋友,他无意中提起过这件事。”
“你在南都大学的朋友?”秦韵拉着他在餐桌旁坐下,神情有些紧张,“燃燃你能不能帮忙问一问他还知道些什么?”
江燃安慰她道:“秦姨你别担心,造成白叔目前困境的原因也很简单。”
“无非就是有人想借官方出面,想用一招拖字诀低价吞了白叔手中的项目,我已经让人帮忙打听具体的情况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
秦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样子江燃的同学也只是随口一说,并不知道背后到底是谁在搞鬼。
这也正是她和白远山为难的地方,求神都找不到庙门。
不过听到江燃的话,她焦躁的心情反而好转了一些:“你帮我看着点菲菲就够了,不用非得想着怎么样才能帮我们。”
“你还小,有些事情看上去简单,但实际牵扯的问题很多,这些事我跟你白叔都能处理。”
“记得不要和菲菲说。”秦韵伸出手指,佯装警告。
“行。”江燃莞尔,倒也没再强求她相信自己,反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玉牌。
“秦姨,你把这个东西随身带着。”
秦韵看着他手中通体一色的青玉牌,有些惊艳:“这是玉做的?”
“不是。”江燃摇了摇头,知道如果说是玉做的,对方下一句话肯定是问哪里来的,解释起来太过麻烦。
“这就是一种仿制料做成的无事牌,我上哪里去找这种通体无瑕疵的青玉。”
“无事牌?”秦韵一眼看上去就觉得这块玉牌很合眼缘,即便听到只是仿料,也还是难掩目光中的喜爱,“谁会做这么大的无事牌啊!”
“我会!”江燃言语中满是笃定,“我希望秦姨你一直平安无事。”
秦韵有些愣神,转而化作感动。
她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从初见的时候,江燃就对自己分外亲切,没有半点生疏的感觉。
现在表现出的这种真心实意,更像是真的把她当做亲生母亲一样。
少芸姐,你的孩子很懂事,也很孝顺……
秦韵心中默念着,回想着二十多年前的过往,依然清晰到历历在目。
她没再说什么,郑重其事的接过江燃手中的大号无事牌。
“我会一直随身带着的。”
……
一栋普通的家属楼内。
国字脸的中年男人放下手机,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小天又和你吵了?”身材高挑,气质温婉的女人端过一杯茶递给他。
“这次倒没吵架。”他温柔的拍了拍自己妻子的手,想了想还是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小赵,问一下安平区的改造项目具体谁在负责,工程进度到哪里了?”
放下电话,他突然失笑,摇了摇头,这段时间紧张的心情却也放松不少。
“让这小子去南都大学还不愿意,这几天没跟我闹腾,还以为他转了性子,没想到居然是开窍了。”
……
秦韵在家里并没有待多久,在吃过饭打电话通知白菲菲早点回家后,就又火急火燎的准备去公司。
江燃也没再劝她安稳待在家里,等解决掉白远山的难题后,她的作息自然就会恢复正常。
此刻在秦韵眼里他还只是一个刚从偏远地方来到南都的少年,有些东西无论说的再怎么确有其事,对方也不大会相信。
况且他的目的又不是为了在秦韵夫妻两人面前显摆,只是想安安稳稳的替她解决掉这些麻烦。
所以她知不知道真相其实并没有太大意义。
江燃前世因为和白菲菲关系不好的缘故,并没有在白家住太久,所以对于白远山公司上遇到的事,的确不太清楚。
但想来在公司破产后,秦韵和白菲菲的生活多少也会受到一些影响。
他现在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这种情况发生。
江燃这会儿想的是自己出面处理,还是通过谢天去见他父亲一面让对方从官面上搞定这件事。
他处理的问题方式其实很简单,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人。
算了。江燃暂时按下了这个念头,等谢天那边打听到结果再说。
对方如果愿意配合,他也用不着大费周章。
他将这些琐事暂时抛之脑后,准备开始和天地灵气的日常互动。
不料刚阖上双眼,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打来电话的人却不是夏婉婉或者谢天,而是远在燕山的燕传。
“有事?”江燃言辞之中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
他大概猜测燕传找自己可能是为了余诗雅的事情,估计是北缅那边的消息。
不过燕传一开口,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江先生,三个月后那场慈善展览会办不成了!”燕传的声音中也充斥着些许诧异,“我这边也是刚得到消息。”
“办不成了?”江燃眉头一皱,旋即追问道,“那起阳枝呢?”
其他展品不重要,但是起阳枝他还有用,展会就算不办,这东西他也得想办法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