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任乔安初中开始住校以后,早上晚起的次数屈指可数。
就算她第二天早上没事,生物钟也会在早上五点四十分自动叫醒她。
每当这个时候,都是任乔安最脆弱的时候,曾经那些撕心裂肺的记忆会攻击她,他们的言语会在她脑海中播放,即使她捂住耳朵,强迫自己再睡一觉,也还是于事无补。
第二天醒来,必定有又要头疼,吃药也解决不了。
今天一睁眼,任乔安心里一沉,预感不要要头疼,就怕等会儿睡不着,赶紧翻个身想趁还没清醒,再睡一觉。
她刚一动,一直抱着她的周楚立刻收紧双臂,勒着她下腹向他贴近。
“别乱动,我不想出去。”他将任乔安的脸压向他胸膛,腿架在腰上不让她乱动。
任乔安才觉得不对,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羞还是该躲,所有的情绪到最后,只剩下冲口而出的一句话:“周楚,你下流!”
他们还连在一起,周楚根本没有退出去!
周楚嘿嘿一笑,右手抓住任乔安的右手,左手扶住她的腰,一翻身直接扶着她坐起来。
“叫哥哥,叫声好哥哥,哥哥放你下去。”他故意横冲直撞,为的就是逼任乔安乖乖就范。
这段时间被她压着作威作福,好不容易让他占上风了一回,怎么能就这么简单放她下去?!
但任乔安嘴硬:“周楚,你有完没完?!”
什么叫好哥哥?
他不知道他能榨油了?!
“没完,今儿一定要和你分个胜负出来,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他故意撞了她一下,同时在她脚心挠了几下。
任乔安被搅的稀里糊涂神志不清,只觉得周楚还有个很好的作用,助眠。
等她再一次醒来时,嗓子很干,腿软到没办法抬起来。
透过窗帘,可以看见外面天已经大亮,室内光线不算刺眼。
任乔安想喝水,但她这一次学乖了,不乱动,先缓缓转头看看周楚在不在身边。
他不在,任乔安松了口气。
这人昨晚上跟疯了似地,一直让她叫哥哥,要不是她意志力鉴定,早就被周楚给制服了。
他撕下那一层人皮,就像是早古时代里的中年大叔,说床头话都是一股浓浓的年代感。
周楚不在房子里,任乔安隐约能听见周楚的说话声音从她头顶传过来,应该是在床头隔断的另一边书房打电话,听不太真切他在说什么。
“嗯,订婚礼物准备好了,到时候给他一份大礼……”
“那家的事不用管,他们爱折腾让他们去,横竖到时候我不出场就成……”
任乔安强撑着起来,才感觉到手臂也很酸痛,这周楚昨天就像和她有仇一样,一直缠着她不放,弄得现在不止腿软手臂酸,下腹也很酸痛。
她昨晚穿的那条睡裙已经被周楚撕烂了,现在还揉成一团扔在地上,昨天穿的那条裙子也在浴室里,现在床边,除了周楚昨天穿过的黑t恤以外,一件能穿的衣服都没有。
这件还是昨天周楚一进来脱掉的衣服,夏天的衣服穿五分钟都有味道,任乔安不太想穿。
可是现在能穿的衣服在购物袋里,购物袋全部都在衣帽间里,从床边跑过去也得二十步,让她这样赤条条的跑过去,任乔安有点不适应不了。
主要是怕周楚回来,那货目前爆发时期,她现在不敢惹。
思考间,她没发现周楚已经打完了电话,正好从后面走出来,看见任乔安坐在床头,裹着薄被发呆,走过来蹲在她面前,笑着问:“呦,娘娘这是醒了?”
她用被子把自己包的只露出一个头,但周楚不用想,也知道现在下面是什么光景。
昨天他牟足了劲儿想取代赵忘生,所以对她相对强势了一些,完全是他的自尊心作祟。
从他看上任乔安开始,他接受任乔安和赵忘生同居的事实,但是接受和面对又是另一回事,昨晚……他心里总是有些不舒坦。
倒不是对任乔安,而是对赵忘生。
他知道第一次多少都有些疼,他想让她疼一点,就能记住他给她的感觉,一定要比赵忘生清晰。
“娘娘,您是先吃饭呢,还是先洗澡呢?”周楚坐在她身边,连同被子一起包住任乔安,诱哄道:“叫声好哥哥,哥哥伺候你。”
从此以后,我把你叫娘娘,你把我叫哥,咱们两个人各叫各的,不冲突。
这姑娘不是一般嘴硬,早上都被他折腾求饶了,就是咬着嘴不叫他。
她越是这样,他就越爱。
他又提“好哥哥”这件事,任乔安有些不耐烦,正想回嘴骂他,却见抱着她的周楚嘴里叼了根烟,浑身上下一丝不挂。
如果说他昨天还知道要遮一遮隐私部位,那么他现在,全身上下除了嘴里叼着的那根没点燃的烟以外,连拖鞋都没穿。
“周楚,你要点脸!”任乔安气急,这个人现在一点点礼义廉耻都没有,居然就这样在房间里跑来跑去。
不怕着凉?!
“我不要脸,我要老婆。”周楚现在是摸清她的脾气,硬骨头软硬不吃,就吃“无赖”缠人这一套。
“怎么样?我兄弟不抬头,都比赵忘生雄伟,是不是?”周楚狠狠的亲了任乔安一口,两个人的状况就像旧社会得逞的采花大盗和良家妇女,周楚简直是得意忘形。
反正任乔安也不会接他的话,他要怎么说都随他。
“在这儿等我,给娘娘倒水去。”周楚放开任乔安,把被子给她盖整齐去倒水。
桌子在放衣服的衣帽间的另一边,任乔安再次裹紧被子,想披着被子,趁他转身跑过去拿衣服,谁知刚一动,就听见周楚阴恻恻的威胁:“你敢脚沾地,哥今天非干到你小不来床!”
她刚抬起来的腿立刻缩回去,看见周楚还背对着她,却能精准预判她的动作。
昨晚恐怖的经历又浮现在眼前,周楚的体力惊人,只要他愿意,把她做晕过去,也不是不可以。
任乔安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乖乖坐在床上,等着周楚亲自“伺候”。
周楚端了一杯温水过来,又去玄关处把任乔安的药拿过来,道:“今早上忘记让你吃药了,是我的错。”
谁让她那么早醒来,他一时没控制住。
看着她听话吃药,周楚心里有很多感慨,脸上的淤青已经散去,差不多是时候预约医生给她补牙齿。
这些都好弥补,以后他再也不会让人再欺负她,就算是她的亲生爸爸也不可以。
周楚没有正面见过任乔安的爸爸,但他在脑子里,已经脑补出任乔安爸爸的地痞无赖形象,毕竟在他的认知里,女孩子应该从小到大娇养,没有犯很严重的错误,家里的男成员都不应该动手打她。
唯有那种没出息的男人,在外面受了一点挫折,就会回家拿家里的女人出气,打骂都是常事。
可现在她被自己爸爸打的见不了人,甚至是在晚上他故意和她打持久战,她撑不住了都不开口撒个娇。
说明她刚硬的过了分,也可以揣测出她成长的环境应该不利于她,才会自己硬撑着。
“安安。”周楚叫她。
任乔安:“……?”
“哥的体力怎么样?就是放在以前,哥也是万里挑一的好男人。”所以他不会打她,练武也是为了保护她不受伤害,周楚保证:“以后安安心心跟着哥,保证你有肉吃。”
呵!
这下直接跳过封建时代,到人类最早的野人时代去了。
一身力气去打猎,保证你吃饱肚子。
很好,很周楚。
不管是体型,还是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