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乔安没说话,汪思悦知道她和周楚心有隔阂,也不再劝她和周楚相处的事,欢欢喜喜的挑泳衣,很多样式她都喜欢,所以她一样一样挑选试穿。
任乔安是最无所谓的人,随便拿了一件花纹不显眼,装饰不那么复杂的泳衣,穿上先去院子里泡温泉。
现在是夏天,盘温泉的氛围相对没有冬天感觉好,好在夜里气温也不低,池子里的水温很舒服,周边还有蛐蛐儿在叫,声音清脆,非常好听。
旁边放着冰镇水果和饮料,就连冰淇淋都是任乔安之前最喜欢的那一家。
口味齐全,应有尽有。
任乔安跑了一天,泡在水里全身放松,趴在一个位置合适的石头上,听着大自然的声音,迷迷糊糊的打盹儿。
石头边上的手机震动,把任乔安从睡梦中叫醒,拿起手机一看,是周楚打来的视频通话。
这会儿汪思悦还没出来,不怕被周楚看见不该看的东西,任乔安随意接起视频,只见周楚正在他AcE野战俱乐部的办公室里,看角度,手机应该是在支架上。
“可惜了,你第一次穿泳装,竟然是和别人在一起。”周楚就看了任乔安一眼,特别惋惜今天他没跟着去:“等今年暑假,我们去海边怎么样?”
到时候他多买几件泳衣,她每天都能换。
任乔安懒得理他:“你打电话来,就是要和我说这个?”
那他还真够无聊。
“不是啊,就是想看看你,我们一天没见了,你一个电话都没有,难道你都不想我?”周楚看任乔安的眼神颇为委屈,且不说任乔安主动打电话联系他,至少今天不回家,是不是应该给他打个电话通知一声?
就算不想打电话,抽空给他发个短信也可以啊,为什么要等到温泉会所的工作人员给他打电话,他才知道任乔安和汪思悦去了哪里,甚至是晚上不回来。
她这样不行,不止是不把他放在心里的问题,而是太过独来独往的问题。
这个习惯不好,要改。
“不准穿我准备的那件衣服,只能穿给我看。“周楚隐去心中想法,不让她发现自己的异样。
这种事说不得,否则她又觉得自己干涉她。
慢慢来吧。
……
“啊……生活就是要这样享受……”
汪思悦换好了泳衣躺平在温泉里,看着天上星星,感叹人生的美好。
换了泳衣,汪思悦也真切的看清楚了任乔安的身材,她虽然瘦,但是瘦的有肉,健康的肌肉线条,皮肤也不松弛,如果练个马甲线出来,她一定迷疯所有男人。
“姐妹你这个长相和身材,就应该去参加模特比赛,你绝对是冠军。”她越看这件泳衣就越适合任乔安,不禁感叹:“这么好的条件都让你给浪费了,怎么想起来跑去读死书的?”
她是享乐主义的人,在她看来,任乔安有这么好的条件就是自虐,有钱出去挥霍环游世界,有美貌去当个大明星或者世界名模,怎么都比读书当医生轻松。
而且,她就不信任乔安去做这些,任伯伯会放任不管,肯定会在背后支持她的事业。
轻松的活着不好吗?
为什么非要给自己弄这么多枷锁?
任乔安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问汪思悦:“我爸爸这一次又让你爸请你来,想要达到什么目的?你可以直接告诉我,这样大家也不要多费口舌。”
她会告诉她自己的答案,绝不改变,她不用再白费力气了。
汪思悦总是要做自己的潮牌,还要去南方开民宿,可能又是资金短缺,跑回来拉投资,所以被她爸爸指使来说服任乔安。
“好吧,我承认早上是为了骗你出来,才对你坦白我也是奉命行事。”汪思悦立刻摆手,洗脱自己的嫌疑:“但这一次真的不是,这一次真的和他没有关系,是我自己主动来找你的。”
骗她出来的玩的任务真的存在,但这一次不是因为任务。
在任乔安清明的目光之下,汪思悦终于败下阵来,磨磨唧唧的说道:“我承认以前任伯伯是希望你和他和好,所以才想让我先和你搞好关系,等以后在集团里和生活中,我们也能彼此有个照应。”
就像任鸿琛和汪鹏一样,任乔安面前,汪思悦就是汪鹏,她爸爸让汪思悦来照顾她。
说来说去,他还是看不起自己,觉得自己是个连吃喝玩都不会的废物。
“我是真的觉得好奇,才想着跑来和你交个朋友。”汪思悦叹息,她这性格装不住秘密,两句话就把祖宗全部都交代了。
她看向任乔安,难得正经的态度:“其实我也觉得任伯伯这么对你不地道,而且……之前我偷听到我爸爸说你结束面试了,而且你报考的导师好像不爱收女学生,所以我就想趁你考完试来安慰你,给你出点别的主意,以后要是做不成医生,还可以做别的事业嘛。”
比如她建议的当模特,或者进入演艺圈,任乔安有资本加持,那必须在娱乐圈横着走。
“你想象一下那种感觉,国际名模,每天飞伦敦巴黎,出现在大牌秀场,每天就是买买买,去世界各地旅游加挣钱,镁光灯下的宠儿,贵公子们的团宠,享受着赞美和金钱,多么令人向往。”汪思悦仿佛自己就是任乔安,梦已经做起来了。
“但是我确实做不了你说的那些事业,我这人没什么眼色,嘴毒爱得罪人。”任乔安没细说,她能把任鸿琛气的举拐杖打她,可见她这方面功力最深。
要是她去干这种交际类的工作,说不定会被某些人在路上暗杀。
不过她也耐心的向汪思悦解释了她当医生的原因:“我活了这么多年,能够自主坚持的东西,眼前只有当医生这一件了,索性就这么走下去。”
主要是因为当初沈计对她的伤害很严重,导致她不喜欢做所有和外表挂钩的工作,甚至有时候别人对她过多的注视,都能引来任乔安心底的不舒服。
“可是……”汪思悦欲言又止,才交好怕说什么被她看穿,最后改变话题:“我觉得这样真的很累,还不如当个废物,就像我一样,咱们可以一起合开潮牌店,疯狂花钱来报复你爸爸。”
这也是一种报复方式,而且汪思悦也就是这样报复她爸爸的,她自豪的说:“其实我上的大学的时候,二胎政策刚开放,我爸爸和妈妈也曾经想过再生一个,只不过没有任伯伯那么明显要生一个儿子,而且最后也没有生。”
他们再要一个孩子,不是再要一个弟弟,没有那么极端。
主要的原因是她妈妈年纪大了,而且身体也不是很好,不再适合受孕,所以才没有生二胎。
这个话题引起了任乔安的好奇心,她转头看向汪思悦,只见后者露出胜利一般的笑容:“所以现在,我就故意花我爸的钱,不管我做什么疯狂的事,我的第一反应就不是能不能从我爸那里弄到钱,而不是这件事能不能让我爸面子上有光。”
所以不管是潮牌的品牌,还是远在南方的民宿,都是汪思悦在她爸爸面前刷存在感的一种手段,花了他的钱,还要他记住他有个“不省心”的女儿。
这和任乔安有本质上的区别,一个是女儿成年后的二胎,一个是女儿和“儿子”只能留一个,但是汪思悦在知道爸爸背着她要再生一个的时候,心里一样不是滋味。
没有任乔安严重,但也有了她的体会。
汪思悦突然想任乔安道歉:“对不起啊。”
“……?”任乔安不解,为什么突然向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