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散场,卫金铭他们都喝多了,反而是作为主人的周楚没有喝酒,负责送任乔安和汪思悦回家。
汪思悦的身份特殊,不是普通的富二代,他不能把汪思悦一个人丢下,只能让工作人员把车开到观景台,周楚一个人,带着两个人一起往观景台走。
汪思悦应该常喝酒,喝大了以后也不睡觉,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反应,她今天和卫金铭他们聊的很开心,在车上和周楚拉家常:“我说兄弟,你这车不行啊,除了空间大,别的一无是处。”
汪思悦挑剔周楚这辆黑色SUV,从头到尾一无是处:“我说你好歹也是富家公子吧?现在也算是有头有脸的老板,你出门开这个车,别人会以为你被你爸爸赶出门,现在马上要破产了。”
她口无遮拦,说周楚家里以前的事,周楚倒是不介意,只是点头附和:“你说的对,我明儿换一辆开。”
周楚算是看清了,汪思悦是这种占嘴上便宜的人,要是和酒醉的人争论,她非得说出了一二三来对付周楚,到时候对这辆车越说缺点越多。
“这才对嘛,不然你这样出门,也丢我们乔安的人不是?而且商场最势利眼了,车开得不好人家就看轻你,不好好和你谈生意。”汪思悦觉得孺子可教,满意的躺回后座上:“我说兄弟,你怎么从国外找到那个兮兮的?你知道任伯伯派诸葛卿去找人,好久都没有找到这个人。”
要说汪思悦佩服周楚的一点,就是找兮兮这件事上,她就没见过有人的办事效率比任伯伯的耳目高的人,周楚是第一个。
“你先找到的兮兮?”任乔安听见这一问,道:“那段时间你玩失踪,就是去你找她了?”
所以说,姚若君不是被他爸爸引出国,而是被周楚?
“我不找她,难道看着你和他订婚?我去当观众祝你幸福?”周楚也没有否认自己以前干的事,不过想起汪思悦刚刚说过的话,周楚觉得这其中有误会:“你知不知道,当时我知道诸葛卿没找兮兮,全世界就我一个人在找兮兮的下落,我还以为你真心要和姚若君订婚,命都吓跑了一半。”
周楚拼了命的找过兮兮,如果当时有别人还在找她,他肯定知道,可怕就在于根本没有人找兮兮。
“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诸葛卿,那个人不老实。”
后座玻璃窗开着,风吹进来凉凉的,迷糊的汪思悦稍微清醒了一点,又开始说诸葛卿:“他三番四次杠我爸爸,我爸爸再三对他说任叔叔想尊重乔安的选择,这一次就让乔安和姚若君订婚,但是他背着我爸爸还是在调查……”
“我爸爸说,他想控制乔安,还想把水搅浑了,好在里面捞好处……”汪思悦说着又困了,彻底倒在后座上睡着,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任伯伯想对乔安好,没有算计乔安,我要看紧乔安,不能让她被诸葛卿骗了……”
任乔安听她说,大概了解了其中曲折,诸葛卿去查了兮兮,但是只查了任乔安让他查的部分,而周楚去找兮兮的时候,诸葛卿已经背着任乔安放弃寻找兮兮了。
甚至有可能,故意遮挡兮兮的踪迹,让所有人都找不到。
所以两拨人没有遇到一起,周楚以为任乔安真的要订婚,已经摆平了任鸿琛。
只是这一次,任鸿琛没有找兮兮,也没有打算“考验”姚若君,这倒是让任乔安惊讶。
“乔安,有时候事情不要想的太复杂,你爸爸……或许真心是为了你好。”周楚是真实体会过任鸿琛手段的人,他也能体会到任鸿这一次的用心,不想任乔安把事情想得太坏。
任乔安不说话,打开车窗看窗外夜景,车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唯有汪思悦在后面,时不时的蹦出一句话。
大意都是她要提醒任乔安小心诸葛卿,借着酒醉说真心话,第二天可以说自己不记得了,汪思悦比她想的更加聪明。
周楚把车转进观景台,停在任乔安的别墅面前,保姆从里面出来和任乔安一起扶着不省人事的汪思悦进去,将她放在一楼的客房,任乔安把她交给保姆:“阿姨,今天晚上麻烦你照顾她。”
保姆点头答应,任乔安上楼之后,却没有去自己的房间,反而是转身打开了诸葛卿的房间。
这个房间是整个别墅的主卧室,占据着整个别墅最好的位置,面积也是最大。
诸葛卿没有锁门的习惯,任乔安进了卧室,打开灯看整个房间的摆设,这个房间,比周楚之前带她去的那个他“样板房”一样的卧室,还像是样板房。
所有的摆设和物品,都看不出来明显的主人的居住风格,衣柜里的衣服也只有简单的两套。
内衣裤,西装,家居服,各两套。
任乔安还在衣柜里找到一张少年的照片,少年时的诸葛卿,眉目还没有那样伪装的亲和,脸上严肃的表情,让看到这张照片的人,一眼就能分析出他对自己很严格。
这张照片,不在卧室,不在书房,反而是在衣柜里,看来是不想看见却又舍不得的部分。
任乔安把照片放回原处,转身走出诸葛卿的卧室,这段时间她没有住在这里,诸葛卿也没有回来,但是之前那段时间他长期住在这里陪她,不可能房间这么干爽。
他有两个家,任乔安知道,以前她只知道那个家和她爸爸住得很近,但现在她不肯定,他到底有几个家。
任乔安回到自己的房间,室内空调开的刚刚好,周楚已经在里面等她了。
他换了身家居服,也洗了澡,身上有未干的水迹和薄荷清香,早已没有了她抽那一口烟的味道。
任乔安闹了一晚上还没洗澡,拿了件睡衣准备进浴室,周楚紧跟着进来,道:“穿衣服很累的,我帮你?”
他笑得没脸没皮:“晚上那口烟,呛得娘娘难受,是我的错,现在我来赔罪了。”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任乔安又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她以前拘谨的很,卧室里床以外的地方不让他乱来,周楚怕惹她不高兴,也跟着放不开,今晚上很明显他想跟着她进去,顺便解锁新场景。
任乔安戳破他的谎言:“装什么道貌岸然,那你就在这里等着我穿衣服的时候,再叫你进去帮我穿衣服。”
索性周楚也不装了,立刻脱了上衣,道:“小人身体健硕,伺候娘娘沐浴,保证不让娘娘费心,求娘娘临幸。”
他笑得贱兮兮,下身穿着宽松的短裤撑起向上的角度,任乔安高傲的抬手,把手上的睡衣扔在了周楚肩膀上,转身往浴室走去:“伺候不好给你差评,直接打入冷宫。”
“得嘞,您就躺着享受,全看小人的能耐。”周楚握着丝质的睡裙,那材质在他手中恍若无物,走近任乔安,她还来不及解开上衣的扣子,就被他横抱起来浴室里走去。
热水洒下来,浴室里雾气萦绕,湿衣服黏在她身上,白色的单薄质地将她的皮肤笼罩上一身神圣的圣光。
周楚下跪膜拜,缓慢而细密,一寸肌肤都没有放过。
任乔安就这么靠着墙壁,看着头顶灯光,脑子里时不时迸发出不理智的灵光,她想伸手抓周楚,却因为他头发太短,只能摸到他后脑上的疤痕。
那是她爸爸让诸葛卿打他留下的证据,疤痕不大,平时看不见,但用手摸却有明显的触感。
“周楚,留个长一点的头发,好不好?”任乔安靠墙哑着声,在水声中和跪着的周楚商量。
她从没见过长发的周楚,他总是寸头干练的模样,头发最短的时候只有一点点,勉强叫他剃光了。
周楚站起来和她接吻:“娘娘吩咐,小人照做。”
这些都是小事,她有兴趣改造他全身,说明她愿意花时间和精力在他身上打理他,这是一件好事。
夜晚的那根烟,是任乔安前半生经历过最刺激的事,众人瞩目和一口强势的烟气,勾起了她体内少有的对男人的兴奋情绪。
“周楚,别忍着。”她的下巴抵在他肩膀上,梳理他短寸的头发:“今天晚上我过得很快乐,现在我也想体会更快乐。”
那是她不曾体会过的惊涛骇浪,少年时和赵忘生在一起,一直是平淡如水一样的生活,不曾真的体会过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包围感,他们常把这种感觉叫做“爱意汹涌”。
如今感受到了,她也会新鲜,也会食髓知味。
当然,周楚也是说到做到的人,结束以后,任乔安连穿衣服都嫌累。
周楚把她裹在大浴巾里,给她擦干了才从浴室出来,在卧室里散步,抱着她哄睡,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等任乔安睡沉了,才将她放回床上。
低温空调下,两人相拥,共同盖着单薄的薄被子,任乔安新生儿一般缩在一起,周楚就这样包裹着她。
睡吧,我的太子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