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车上,江畔舟认真地开车,白贻就盯着江畔舟看。
江畔舟笑了,侧头看了一眼白贻,“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
“我好奇。”
最后的收场,是秦天将宁礼强硬地拉走。
白贻原本想阻拦,却被江畔舟拉住了。
白贻在上前,相信江畔舟是有道理的。
江畔舟轻叹,“秦天和宁礼以前是……很好的朋友。”
白贻追问道:“八年前?”
“嗯。”江畔舟似乎并不想多说,似乎是一件沉重的事。
白贻也不再追问,只是嘀咕了一句,“秦天看着好暴戾,一看就是很厉害的alpha,只是……宁礼学长是beta。”
alpha和beta不会有结果,从生理构造上来说,beta没有信息素,无法安抚alpha伴侣,同样很难受孕,不会有爱情结晶。
江畔舟是会抓重点的,“秦天很厉害,那我不厉害?”
白贻点点头,“厉害。”
不止字面意思,有很多层意思。
SSS级的alpha怎么会不厉害呢?拥有绝对的压制气魄,健壮的身体和优秀的能力。
江畔舟放在古战场上,也是大将军一样的存在。
白贻晃了晃脑袋,想歪了。
有点担心宁礼学长,也好奇秦天和宁礼的故事,应该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江畔舟看着白贻乖巧地直视前方,安慰道:“别担心宁礼了。”
白贻回过神,点点头。
“夸别的alpha,还是担心一下自己。”
你说江畔舟生气吧?语气却带着笑意。
白贻别过头,冷冷道:“你这理由太牵强了吧?”
顿了顿,“你要是直说,我又不是不给你。”
江畔舟眸光亮了,“真的是吗?”
“假的。”白贻嘴角扬起了淡淡的笑容。
江畔舟眸光黯淡,变得凌厉,“那我就不客气了!正好弓虽制爱。”
白贻:…………
不知道江畔舟最近看了什么,总是执着于各种play。
白贻也不反驳,反正只要不是工作日,不是江畔舟易感期,江畔舟还是很温柔、很有分寸的。
白贻想:反正累的不是自己!
(仝仝:白贻是枕头公主实锤!)
————
南川一中旁的老旧公园里,路灯早已坏了。
黑色的吉普车完全融于一片黑暗,寒风瑟瑟,树枝摇曳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只是车里安静到可闻针落,只有秦天粗重的呼吸,眉眼透露着暴戾的神情。
秦天平复了很久,用尽量冷静的声音,“宁礼,你要耗到什么时候?”
宁礼只是看着车窗外,远处的星星点点,似黑夜的星星。
遥远不可及,还忽明忽暗。
与宁礼的人生一样,拼了命活着,也只是可有可无。
宁礼不答,秦天有些不耐,伸手在储物盒里翻出了烟盒。
只是手上动作一顿,看了一眼宁礼,咬着牙又放了回去。
冷声道:“说话呀!”
宁礼依旧不答。
任由秦天如何发疯发狂,宁礼总能做到至极冷静。
秦天泄了一口气,双手搭在方向盘上,额头抵在双手上,整个很颓废。
声音也变得异常的冷静,沉重。
“宁礼,我找了你八年。”
“为了能查到你在哪儿,我上了警察学院,第四年我实习,想着终于能用内部系统查你在哪儿……”
“可是那段时间器官\/贩卖的案子太多了,上级怀疑有内奸,加强了对身份系统的加密,只有局长以上可以查看,其他人看要进行三道审批。”
秦天抬头看向了黑漆漆的前方,目光呆滞。
宁礼垂眸,长长的睫毛微颤。
秦天是一个很偏执的人,很暴力,很疯狂。
“曾经最不屑权力的人,去边境,为了快点升官,也担心你是被拐跑了,我摧毁了最大的犯罪基地,解救了很多人……”
秦天找遍了南川,都没有宁礼,担心宁礼被拐卖,边境可以闯。
秦天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你。”
“我升官了,但是离局长还有一步之遥,你出现了。”
秦天看向宁礼冷漠的侧脸,泪光闪烁,隐于黑暗之中。
“宁礼,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少年不惧未来艰险,为了所爱之人付之一切。
却得到一句,“不值得。”
秦天的眸子猩红得可怕,眼底翻涌着血色邪魔,在昏暗之中满是嗜血狠戾的气息。
拳头收紧,手背的青筋暴起,“不值得?”
宁礼冷眸看向早已不在冷静的秦天,冷声道:“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宁礼喉结滚动,“还记得填高考志愿那一天吗?”
秦天咬着牙,忍着一股劲,想听听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
宁礼深呼吸一口气,手止不住地颤抖,呼吸不顺,低头咬唇,“那天……”
宁礼深呼吸的声音都开始发颤,闭上了眼睛,眼前都是那些杂乱的画面,污秽的言语。
宁礼身子发冷,颤抖地越来越明显,面色苦痛,呼吸困难。
秦天发现了宁礼的异常,试探伸手安抚。
“别碰我!别碰我!”刚刚触碰的手,被宁礼一下子打掉,宁礼整个人缩成一团,紧紧靠着车窗。
哭喊着,“开灯!快开灯!我求求你了……”
秦天连忙回过神,打开了车厢里的灯光。
昏黄的灯光亮起,秦天看清了宁礼,一整个人缩在座椅上,双手紧紧地护着头。
秦天被宁礼的反应吓到了,怔愣了很久,又不敢触碰。
宁礼曾经从来不怕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能被触碰,怕黑,宁礼那天到底怎么了?
猩红的眸子泛着泪光,满是心疼,“宁礼?”
宁礼慢慢冷静下来,呼吸逐渐平稳,双手抱着膝盖。
秦天轻声道:“宁礼?”
宁礼一张小脸埋在膝盖上,只漏出了一双泛红的眼睛,眼眶还含着泪。
宁礼目光呆滞,嘴唇微张,许久后,只说,“……我不能靠近你。”
秦天皱眉,满脸的“为什么?”
秦天忍下了暴怒,不想再吓到宁礼,冷静道:“为什么?”
宁礼不回答秦天问题,面无表情,自顾自地说着,“秦天,宁礼,不可以在一起。”
不等秦天疑惑,宁礼又开口了,“宁礼就是一团烂泥,就是应该被践踏……”
“别说了!宁礼!”秦天一声呵斥,看着不正常的宁礼,满眼心疼。
宁礼眼神变得清明,定定地看向秦天,身子传来密密麻麻的疼感。
宁礼看秦天的眼神变得恐惧,抱头求饶,“不要电我!不要!我不认识秦天!我不认识!”
秦天抬起的手捏紧,泪水模糊了视线。
宁礼,到底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