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舟出办公室,白贻就站了起来。
江畔舟连忙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嘴角牵扯出一抹勉强的微笑。
江畔舟一只手扶着白贻的腰身,“走吧。”
白贻早就注意到江畔舟出来时失魂落魄的情绪,淡淡道:“检测报告有问题?”
江畔舟嘴角僵了一下,摇摇头,连连否认:“没有,没有问题。”
或许是不好的消息,江畔舟的第一反应就是隐瞒。
白贻却是一脸云淡风轻,淡然地开口:“你没必要瞒我,我自己的身体,早晚会知道。”
脚步一顿,转身看江畔舟惆怅的眼神,淡淡一笑:“我也不想你一个人为难,不想你一个人憋在心里难受。”
江畔舟眸光流动,垂眸叹息。
白贻挑了挑眉头,追问道:“不说说吗?”
江畔舟叹气,轻声道:“回病房说吧。”
进入病房,江畔舟拉着白贻坐到床边,轻轻地握住你的手。
一副很郑重的样子,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是:“也没什么,就是术后的恢复时间要长一些。”
白贻一瞬不瞬盯着江畔舟柔和的目光,又撒谎。
江畔舟只是想,或许真的只是恢复时间太短了,多养养就好了。
林灏每隔几天,就会来找白贻,陪白贻说说话,陪白贻散散步。
只是研究院医院院子里的景观布置很刻板,没什么新意。
林灏与白贻互相搀扶,慢悠悠地散步。
正好南川短暂的秋天,凉爽的秋风拂面。
不远处的两个alpha眼睛直勾勾盯着两人,生怕两人摔倒。
林灏拉着白贻在长椅上坐下,林灏瞧着白贻愈发纤瘦的身姿。
开口是打趣的语气:“你怎么偷偷瘦,就我胖。”
白贻低头,看林灏微微隆起的肚子,淡然一笑,“你这不是多了一个人吗?”
林灏笑眯眯地摸了摸肚子,抬眼看不远处的苏暮,苏暮也正好在看林灏,两人眨巴眨巴眼睛。
一旁的江畔舟视线一直落在白贻身上,林灏都瞧见了。
林灏回过头,凑近了白贻,悄咪咪说,“感觉江畔舟……怕你丢了似的。”
白贻闻言,抬眸看江畔舟,江畔舟就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白贻只是回以淡淡的笑,低声道:“他也生病了。”
林灏和白贻转了一会儿,两人都要休息了。
江畔舟扶着白贻往病房走,白贻回想起林灏幸福的笑容,也笑了笑。
身旁时刻注意白贻的江畔舟,轻声道:“想到什么好笑呢?”
白贻微微抬头看江畔舟,眸光微闪,言语轻柔:“江畔舟,你想要小孩儿吗?”
江畔舟盯着白贻扬起的嘴角,有些恍惚,面色沉了沉,淡然道:“我只想与你过两人世界。”
如果信息素浓度永远过低,永远没有发情期,永远不能终生标记,不能成结,那过两人世界也很好,只要是白贻。
白贻垂眸,看出了江畔舟眼眸变化的神色,缓缓地直视前方,淡淡道:“嗯。”
白贻或许在想:江畔舟是不是不想和自己结婚?不想有宝宝?
白贻摇摇头,不想这些。
手术恢复两周后,纱布不需要裹着脖子,只是一大块纱布包扎着腺体。
每一次换药,白贻趴在床上,一只手捏着江畔舟。
江畔舟都能清晰地看见换药的全过程,好几次换药后,白贻会问江畔舟,
“可怕吗?”
江畔舟也会不厌其烦地回答,“不可怕。”
江畔舟只是心疼白贻。
第二次信息素浓度检测,报告显示信息素浓度为7%。
江畔舟冷声质问:“不是说可能慢慢恢复吗?这次与上次就多了2%。”
医生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略显慌张。
“江总,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恢复的速度也不同。”
江畔舟信了,毕竟在涨就是好事。
术后恢复三周后,第三次信息素浓度检测,报告显示信息素浓度为6%。
江畔舟拿到报告时,面色阴沉,眸光阴冷,冷冷道:“你能解释一下吗?”
医生都慌了,眉眼紧蹙,看着异常的检测报告,结巴道:“江总……这……我也不清楚,换腺体手术本来就罕见,术后的异常情况也是各异,像白先生这般的情况,我也没有遇到过。”
江畔舟紧紧地捏着纸质的报告,手背青筋暴露,沉声道:“研究院有此项研究项目吗?”
医生摇摇头。
江畔舟直接起身离开了。
白贻术后恢复一个月,第四次信息素浓度检测,报告显示信息素浓度为6%。
江畔舟什么都没有说,将报告交给保镖收着,就回到了病房。
打开病房,病房内空空如也,江畔舟呼吸一滞,试探地叫了声,“白贻!”
又连忙找了卫生间,没有。
江畔舟出了病房,质问守在门口的保镖,“白贻呢!”
保镖闻言,结巴道:“我刚刚去上了一个厕所……”
江畔舟咬牙隐忍,压抑烦躁不安的内心,冲到了护士站。
语气焦急:“看见白贻了吗?”
被吓到的护士愣愣地摇摇头。
跟上的保镖低着头,不敢出声。
江畔舟低吼道:“你们有什么用!白贻要是出事了!你们都给我滚!”
江畔舟努力压制怒火,拳头紧握,低头拿出手机,准备通知众人找白贻。
“江畔舟。”一道淡然的声音响起。
江畔舟回头,便看见白贻站在电梯前,手上抱着苏姨送来的饭盒。
江畔舟重重地松了一口气,眼眶湿润。
白贻一脸懵地走过来,疑惑道:“怎么了?”
江畔舟揽着白贻的腰身,下意识想寻求一点安抚,却嗅不到熟悉的栀子花香。
江畔舟眉头紧蹙,沉声道:“下次不要一声不吭就离开了,好吗?”
白贻抬手,拍了拍江畔舟的手臂,似是安慰,轻声道:“苏姨来送养生汤,我只是看没有人在病房门口,我就自己下去拿,正好走走。”
白贻看了一眼刚刚被臭骂的保镖,轻声道:“不怪他们,我自己下去的。”
白贻三言两语,就安抚了江畔舟内心的烦躁不安。
江畔舟揽着白贻回病房,视线不离白贻,擦了擦眼眶泛起的泪花。
声音委屈:“下次一定要告诉我,你去那里,好吗?”
白贻无奈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