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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齐苏睡得很香,或许是熟悉的面孔都在身边,他导致睡眠质量特别好。

齐苏整整睡了三个小时,醒来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解语臣的睡脸,齐苏眨了眨眼,随后恍然。

难怪他迷迷糊糊的时候感到肩膀有点沉,刚睡醒的意识是不清醒的,齐苏盯着解语臣俊郎的面容像是看到稀罕物那般看了许久。

睡着的解语臣实在太美好了,就如刚出水的芙蓉花似的。

几乎是齐苏醒来的瞬间,解语臣的呼吸就产生了些许变化,齐苏知道,这是解语臣苏醒的征兆。

“怎么不多睡会。”刚醒来的解语臣的嗓音不是平时的清润,而是带了点哑声。

齐苏眨了眨眼,他好似没听到解语臣在说什么,只看到嘴唇在张张合合,见齐苏半天不给反应,解语臣慢慢直起半边身子,目光瞥了过来。

“还真傻了。”见齐苏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解语臣弯了弯唇角,轻轻嘟囔了声,随后慢悠悠的伸着修长的手臂把齐苏梳理好的发髻揉成了乱团。

对形象极其看重的齐苏这才睁开了朦胧的睡眼,不敢置信的盯着解语臣。

他很了解解语臣,他这个竹马从小就当家,为了保持威严震慑住那些不太安分的下属轻易不会显露姿态。

像现在这样,和他嬉笑打闹,很难跟解语臣联想到一块,因为盯上解家的敌人太多了,在大庭广众之下,解语臣从不显露他个人的喜好,那样做会被敌人有可乘之机。

现在是怎么了,一点都不掩饰情绪了?

“终于醒了?”解语臣看着齐苏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嘴角轻扬,没有一点把齐苏的发型揉成鸡窝头的负罪感。

齐苏憋着一口闷气,沉默过后忽然伸着双臂,扭过头掐住了正往这边看热闹的黑瞎子。

“都怪你,”齐苏的双手恨恨的掐着黑瞎子脖颈,不顾黑瞎子震惊而又迷茫的表情,怒吼道,“要不是你平时不着调,花儿怎么会染上恶劣的性子。”

以前的解语臣端庄优雅,哪有那么恶劣的,一定是黑瞎子的原因,都怪他把好好的人给传染上了坏毛病。

黑瞎子瞧着近在咫尺的齐苏,整个人都快麻了,什么是黑锅从天而降,这就是了,黑瞎子翻了翻白眼,苦笑着把他脖子从齐苏的手里拯救了出来。

“我冤啊,人家窦娥姐姐都没有瞎瞎我冤。”黑瞎子脑袋微微后仰,结实有力的胳膊牢牢抱紧了齐苏扑来的腰身,黑瞎子的力气很大,轻而易举的控住了不断扑腾的齐苏。

“你们在玩什么游戏,需要我退出,或者清场吗?”阿宁被喧哗的声音吵醒,刚睁开眼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阿宁扭动了一下睡的僵硬的脖子,看向齐苏的神情似笑非笑。

说实在的,看齐苏这死男人的热闹成了阿宁此生最大的乐趣。

当初这男人怎么欺负他,现在的阿宁就有多痛快。

她能力弱,没法子报复齐苏,但是她相信恶人自有恶人磨。

阿宁的心情极好,齐苏身边的几个男人全都不是省油的灯,未来那死男人有的受了。

光是想象一下齐苏将来面临的悲惨生活,阿宁就兴奋的全身发抖。

齐苏好似感受到了大宇宙的恶意,他从黑瞎子的怀里抬起头,面朝着阿宁的方向,皮笑肉不笑道,“死女人,你又在脑补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女人的眼神实在太毛骨悚然了,那绿油油的目光,就好像饿了好几天没进食的饿狼看到了美味可口的食物。

阿宁轻佻的耸耸肩,慢慢收回了视线,轻轻拍了下刘丧的肩膀,答非所问,“你这小跟班实力不错,哪来的。”

齐苏用手揉揉脸,被阿宁这一搅和,最后一丝睡意也烟消云散了,齐苏看了看阿宁,故意气她,“想要啊,自己找去。”

刘丧冷不丁的被阿宁拍了一下,嫌弃的不行,“离我远点,惹恼了小爷我当心小爷把你大卸八块。”

王胖子随后转醒,看到齐苏和黑瞎子亲密的场景,大脑一时没转过弯,心里话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卧槽,黑爷牛逼,这就把齐爷拿下了,那我家天真咋办啊,他该不会是要当小妾吧。”

牌子偷偷瞄了眼齐苏阴沉沉的脸色,对着王胖子竖起了大拇指,“胖爷你很好,很强大,真佩服你。”

阿宁一时没绷住各种情绪,捂着肚子笑的花枝乱颤,她旁边,吴斜的脸色带着愠怒,心里快恨死口无遮拦的王胖子了。

吴斜勉强平复下骂街的念头,用着吴三醒的口吻淡声警告,“王先生说话是真有趣。”

王胖子低垂着头颅,明智的没有吭声,而后讨好的朝着吴斜拱拱手。

“那啥,三爷我小脑萎缩了,你就把我那些话当耳旁风听。”

王胖子斟酌了会,小声的替自己辩解,他有点怕吴斜。

倒不是担心吴斜有对他不好的念头,相反王胖子很清楚,吴斜永远不会害他,但是让他偶尔出点丑,这类无伤大雅的事迹,吴斜绝对做得出来。

张海客扫了眼齐苏,见他表情有点不舒服,应该是有点落枕了,张海客慢慢的凑了过去,脚步停在了齐苏身后,齐苏歪着脑袋,奇怪的抬头看他,“你……”

话还没问出口,张海客就伸着一双手,在他肩头轻轻按了几下,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法,只一瞬便让齐苏紧绷着的整个身体放松了下来。

“私人按摩服务,”张海客靠近了齐苏的耳边轻声细语道,“我的技术不比黑瞎子差,小族长要是需要在下随时提供哦。”

张海客果然没有自卖自夸,只是微微按了几下,齐苏就感觉全是轻飘飘的,好像脚下踩着云彩那般,积攒了几天的憋闷也一扫而空。

“多谢你的服务了,不过我的宝贝小三爷,你这手艺是从哪学来的,倒是整的有模有样。”

齐苏随口调侃,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他没想到张海客居然同样会按摩的服务,看着张海客那张脸,这不太像会伺候人。

吴斜的神情满是绝望,他没法想象有一天竟然变的这样狗腿,让张海客假扮他简直就是败坏九门吴家的名誉。

张海言静静地看着张海客宛如开屏的孔雀卖弄风骚,又瞥见齐苏的神情充满了惊诧,便轻声解释。

“我和张海客早些年是混江湖的,身上多多少少都受过伤,张海客的按摩功夫是他找老中医学的,对恢复伤口有很强的功效,并不只是单纯的放松身体。”

齐苏眉头一皱,他深吸了口气,仅仅从张海言的只言片语中齐苏就听出了他们以前的生活过的如何多姿多彩。

张启灵默默地瞥了齐苏一眼,嘴唇轻张,“出发吧。”

几个人收拾好了东西继续往古楼的高处走去,由于张鈤山带了充足的人手,一帮人也不用像先前那样小心翼翼的摸索前进了。

明面上是张鈤山带头,不过齐苏心中顾忌重重,张家古楼周围的山体全是防止密洛陀分泌液体融化的火山岩。

但他们身上散发的热量却如黑暗中的萤火虫,依旧能被捕捉到。

密洛陀的属性就像扑火的飞蛾,明知前方是死路一条,还是会奋不顾身的扑来。

古楼的设置就是大型的连锁机关,最关键的中心地带被设计成了类似气泵的建筑。

一旦被密洛陀强行通过,机关就被启动,释放出埋在里面的碱气,所以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齐苏的内心开始渐渐焦灼,他很清楚强碱的威力,霍仙姑就被它祸害的够呛,即便是拥有铁人之躯,依然无法在布满强碱的环境能够全身而退。

而且人员过多也有其他的隐患,密洛陀是寻着人体的热量而行动的可怕生物。

一旦人烟过于密集,就会惊动陷入沉睡的密洛陀老祖宗,这玩意才是最难对付的,齐苏毫不怀疑这点,因为邪门的源头就在队伍里。

有这杀伤力强悍的大宝贝在,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理智告诉齐苏他有系统傍身不必忧虑过重,但是在强度的碱气下就是连铁皮都会被融化。

齐苏有些坐立难安,静谧的空间中,伴随着规律跳动的心跳,那点不祥的感觉在慢慢的放大。

“怎么了?”张鈤山离的齐苏最近,他听到齐苏的心跳不正常,几乎没做多想就问出了口。

“鈤山爷爷,”齐苏悄声靠去,将声音压的极轻,“我觉得周围似乎很危险,好像有很多的东西在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