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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一辆房车径直从杭州出发,目标直指雪域高原最难以抵达的墨脱。

解语臣得到消息之后千里迢迢的从京城赶了过来,不顾齐苏百般劝说固执的非要跟着一起冒险。

好在八卦女王阿宁和苏难没有跟来凑热闹,她们现在公务缠身,忙的几乎脚不沾地,暂时离不开京城。

汪灿和江子算倒是跟着去了。

黎簇在杭州待了几天就带着他好兄弟回归学海,行里流传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黎四爷在熟悉的人面前不过还是一个为了学业烦恼的小孩子。

后面的车厢塞的全是满满当当的物资,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着墨脱行驶。

司机的问题倒是不用担心,一行人或多或少都会点驾驶技术,路上可以轮流换着来,房车功能强大,里面空间宽敞,不需要驻足休息。

墨脱相对偏僻,那里条件恶劣,不通飞机和火车,唯一可以进入山区的交通工具便是长途汽车,几人也都做好了长途跋涉的心理准备,提前备齐了食物和饮用水。

一路上不停歇换人不换车,尽量用最快的速度抵达目的地。

墨脱的地理位置十分奇特,与喜马拉雅山脉接近,边上就是大名鼎鼎的雅鲁藏布大峡谷,形状与四川盆地相似,四周皆是陡峭的高山断崖,海拔均在七千米以上。

近些年国家对墨脱管理严控,一般游客想去那必须到当地办理边防证。

证件的问题系统早就弄好了,这段时间,系统便处在罢工的状态,平常能不碰面就不碰面,似乎有意躲着一般。

齐苏同样懒得理这智障系统,对目前的生活他勉强还算满意,没人管着自然最好。

墨脱地处偏远,条件极差,整个县城就只通了一条公路,山路崎岖,加上气候变化多端,一帮人是整的苦不堪言,最难克服的还是天气,上一刻或许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瞬或许就风雨如晦。

服务区的环境更是难言,隔着大老远齐苏能闻到一股恶臭扑鼻的味道,有着很深洁癖的他无法忍受一点点。

山区人烟稀少。

这里的冬季经常结冰,所有用水的时候极为不方便,索性山路边的厕所就全部搭成了乡下农村那种的旱厕。

吴斜不知深浅,进去过一次,还没靠近,脸色瞬间变绿了,恶心的险些把隔夜饭呕出来。

有过一回不美好的经历,大家都是尽量在车上解决所有的问题,除了偶尔补充点物资外,很少下车活动。

他们这回此行的终点在墨脱下面的一个小山村里,官方名叫波密县岗村,那里有着高原雨林的美誉。

墨脱气候多变,独特的地理极容易发生地质灾害,为防意外,车子只能用乌龟攀爬的节奏慢慢前行。

解语臣坐了许久坐的有些烦躁,便拉下车窗透了下气。

看着外面不断翻滚的云海,解语臣缓慢舒展开了眉间愁闷的情绪,乐观的说道,“这地方是偏了些,风景还不错。”

正在眯眼假寐的黑瞎子听到这话,百无聊赖的掀起眼皮朝外看了看,远方云雾缭绕,高山已经看不到影,入眼所见皆是浓稠的青翠。

吴斜拿出照相机,稍稍转过身体,将摄像镜头对准外面不停的按着快门。

张海言已经被长途的跋涉折腾的没有精力了,他有气无力的站在一旁,默默地活动着僵硬的四肢。

“看来你该锻炼了。”

张千军万马纹丝未动的坐在那,神态状似十分放松,眉间神采十足,好像没有一丝疲意,大腿随意一伸,偷偷抖了下被颠簸的路况震麻木的神经,面上倒是一本正经的很。

张海言没有接茬,不紧不慢的继续调整着酸痛的肢体,神色略显清冷,直接将张千军万马的忽略了过去,

圣婴同样是坐了几天车,这会心态差的要爆炸,他歪斜着头,见张千军万马在那装蒜心中有些不爽快。

本着他不好过其他人也别想安心的念头,圣婴脸上陡然现出一抹欠揍的微笑,接着抬起胳膊毫不避讳的拍打张千军万马的大腿根。

“起来走两步。”

张海客刚拧开一瓶水,骤然听到这话,差点被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泉水呛到喉咙。

他随便擦了擦唇角滴落的液体,表情是形容不上来的古怪,目光一言难尽的盯着圣婴,沉默了几息后不由咒骂一声。

张千军万马的表情更加难看,盯着圣婴的目光仿佛恨不得凌迟了此人。

齐苏离得近,将张海客的怒骂听的一清二楚,眼中笑意愈发浓郁,颊边两颗秀气的酒窝随着笑容加深若有似无的浮现。

张鈤山看的心痒痒,刚要过去搭几句话,机会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张启灵伸出手,温热的指尖在齐苏脸上摩挲了几下,俯身轻问,“吃点东西吗?”

“还好,暂时不是很饿。”齐苏安抚的冲他笑笑,眼神依旧透彻明亮,张启灵盯着看了几眼缓缓颔首。

然而在齐苏看不到的地方。

原本该保持岁月静好的张启灵竟是悄无声息地眯起了眼睛,状似不经意的向不远处的张鈤山递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见张启灵突然瞥来了视线,张鈤山先是疑惑了两秒,思索了会后终于醒悟,藏在腿侧的大手差点捏出青筋。

间隔不远的刘丧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有些惊讶张启灵的腹黑之余也很是幸灾乐祸,“该让他觊觎我小族长美好的肉体。”

墨脱这边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公路,当地频繁发生地质灾害,唯一的路线也是修修补补了将近五十年还没竣工。

房车几乎是在堆满石头的野路上狂奔,幸亏系统赠送的车子经得起质量考验,竟然没有在半路上散架爆胎。

沿途两侧是高耸入云的峡谷深涧,路面湿滑难行,不得已几个司机只能将车速调到25迈,这速度慢的和蜗牛有的一拼。

黑瞎子拿出手机看了看,果然不出所料一点信号都没有,他叹了口气,这鬼地方没修基站,想上个网难于登天。

这边总体偏向炎热,可能是受到了印度洋海风影响,墨脱是藏地罕见的热带雨林气候,一眼望去,郁郁葱葱的林子遍布眼帘,雨后的空气清新好闻,仿佛自带花香。

王胖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外的风景,赞美道,“果然还是祖国的大好河山吸引人。”

说着王胖子深情款款的阖上眼睛,他这会肚里酝酿好了一大堆颇有文化的诗词,正要震惊下那些小伙伴,吴斜睨了眼,轻踢了他一脚,“一本正经的干嘛,打算入党?”

王胖子脸色憋得通红,有感而发的情绪直接被迫终止,“天真我发现你这个人特别擅长拆台,我就是感慨一下,你竟然阴阳我。”

眼看天色渐晚,张海客主动起身去厨房简单的烧了一顿石锅炖鸡,这是墨脱当地着名的特色菜,一行人算是入乡随俗了。

解语臣怕齐苏无聊,找了几盘目前非常火爆的电影磁带,吃完晚饭齐苏窝在沙发里看起了电影。

现在回头看,有些经典的影视剧依然具有相当浓厚的魅力。

不过几瞬,齐苏就看的入迷了,他觉得一个姿势有些僵,见张海言就在眼前,头枕着他大腿,张海客已经灭了灯火,电影当然要黑暗中观看才有意思。

张启山稍稍抬眼,目光就再也挪不开了,明亮的屏幕反光打在齐苏那张仿佛被造物主精心修饰雕琢过的艺术品。

不是清晰的光线若隐似无的勾勒出他惑人的面部轮廓,斜直浓密的眼睫,折射出一缕轻柔微光,只要眼睛稍稍一眯,便会露出过分妩媚上翘的眼尾,沙发尾端一双雪白精致的双腿不安分的晃动着。

张启山心里明白他这样的目光不是很礼貌,快速略过一眼就把视线转回了火热播放的电影,剧情播了一半。

这是讲述美国队长的,驾驶飞机牺牲自己的片段,看着看着张启山的神色渐渐变得不屑。

齐苏抱着猫型抱枕,贴着张海言的腿小心翻了个身,结果恰好撞见张启山一脸轻蔑的表情。

他回头看了眼屏幕上整个人渐渐沉入海底的队长,心头十分疑惑。

队长人挺好的,非常靠谱,就是偶尔喜欢摸鱼,战斗力不详,他很不解,这位大爷生的哪门子气?

张启山的情绪有些低,他想到了以前不愉快的往事。

比如曾经就有一个非常可恶的,喜欢搞诈骗最后害他清剿九门的外国佬,尽管现在那家伙的坟头草都有两米高了。

“一如既往虚伪的美国人。”

黑瞎子恍然,怪不得发那么大火,原来是联想到了裘德考,黑瞎子轻笑着摇头,一个死人,有什么好气的。

圣婴不明所以,一个劲的追问,张启山闭口不谈。

这段经历是他生平最难以启齿的痛。

如果不是知道裘德考已经翘翘,张启山觉得他很有可能会把这死老头给大卸八块。

应该是张启山的反应太奇怪了,导致张启灵频频投来探究的眼神,简单的来说就是也想吃瓜。

齐苏深深的叹气。

那段时间的九门可以说是被裘德考一手给摧毁的,随后把这段历史讲给张启灵听。

张启灵眉头微蹙,心神有瞬间的恍惚,那个时候谁对谁错根本就分不清。

王胖子察觉到眼下气氛有些诡异,轻咳一声,干脆换了张碟片。

“你们的想象力还真丰富,看个电影居然也能发生事故。”

吴斜觉得有理,那老家伙死透彻了,提起来除了晦气还是晦气。

沙发另一端传来一些轻微的声响,解语臣揉揉眉心,坐直身体,瞧了齐苏一眼,把车里面的空调温度调高了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