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暗的不见天日,吴斜晃了下手电筒,径直的照向前方,光一照起,吴斜悄然松了口气,人类皆是向往光明,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性,可能是想多了,吴斜总觉得前面未知的场景似有大恐怖。
吴斜甩甩头努力放空头脑,随后抬眸见其他人已经走远,连忙抬脚跟了上去。
圣婴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灯光好像格外亮眼,与这里的氛围简直格格不入。
王胖子瞧着东张西望,明显不安分的圣婴,坏心眼的挤兑,“害怕了?”
圣婴立刻回首归位,给了王胖子一个酷酷的表情包,全程一语未发,王胖子咧咧嘴,眉梢轻扬,笑的十分开心。
黑瞎子双臂环着胸,见王胖子自娱自乐也那么高兴,觉得有点傻里傻气的,看了一会王胖子傻乎乎的表情,黑瞎子就百无聊赖的收回了目光,他伸展了一个懒腰,随着动作幅度过大,隐藏在黑色风衣里的肌肉也若隐若现。
齐苏迈着小心谨慎的步伐,紧紧跟随着张启灵,齐苏脚步轻盈无声,身姿灵巧的像只猫,缓慢前行了一会,没多久他就发现这个走廊黑的有点超乎想象,似乎是刻意做的这么暗沉。
光束轻晃,是黑瞎子,他同样似有所觉,手心轻搓了下墙面,惊诧道,“这这墙上涂了吸光材质。”
齐苏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有种不出他意外的雀跃感。
张海言悄无声息的凑近,十分自然的将下颚搭到了齐苏肩上,“想什么那么开心。”
齐苏朝他温和的笑笑,颊边两颗小酒窝因着主人心情好时隐时现,张海言心里痒痒,伸着一根白皙的手指就去戳,
“快别闹我了。”齐苏微微向后仰起脖颈,尽量避开来自张海言的戳弄,黑暗中感觉本就敏锐数倍,张海言体温还热的烫人,不慎擦枪走火就尴尬了。
张海言听话的站直身,遗憾道,“但是小族长真的很可爱啊,我想摸。”
齐苏恨不得用手捂上那张骚话连篇的嘴,目光不经意的一转,不小心跟张启山的眼睛对上了视线,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陷入了凝滞,齐苏心头微颤,脚指头不自在的扣动,也不知这人听去多少。
张海言看到张启山就哼了一声,直言不讳的骂,“讨厌鬼。”
齐苏更尴尬了,简直不敢去看张启山的脸,好在这时候终于有人来救场了,黑瞎子溜达了过来,手臂搭着齐苏,强行拽走人,
“你怕他干嘛,遇事就上,”圣婴开口教唆,“反正那是你男人,床头吵架床尾和。”
齐苏猛地瞪向圣婴,眼神透着恶毒的意味,他很想毒哑圣婴,这就是个大嘴巴,唯恐天下不乱,跟霍锈锈一个德行,吴斜看到齐苏过来,非常开心,不过他没忘正经事。
吴斜抬起手,指尖用力捏着皱紧的眉心,十分不解的问,“小尤季做吸光墙有什么用意?”
解语臣脚步微顿,漂亮的眉眼认真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眸中偶尔闪过若有所思的情绪,“恐怕这跟那场献祭仪式有关。”
张千军万马转过视线,不着痕迹的扫了眼解语臣,不等对方有所察觉,很快又慢悠悠的挪开了目光。
解语臣还在思考问题,也没关注周围的异常,他思维此刻异常活跃,继续分析,“小尤季为什么要在这举办献祭仪式,这地方人多眼杂的,他就不怕中途被人发现。”
张启山站在原地没动,观察了一会后曲起两根细长的手指,小心的敲击着墙面,声音沉沉闷闷的。
张海客静静地看着张启山的举动,眼神闪烁着异样的眸光,嘴上接过解语臣的话打断道,“谁说这个庄园人多的,那些佣人可称不上人。”
解语臣一噎半晌无言,张海客说的好有道理,他竟然没法反驳,刚才他习惯性用国内的思维去看待外国的资本家。
经验主义害死人,解语臣深深地反省了一下,就虚心接受了错误,张海客也没追究这问题,认真沉吟了会,对刘丧道,“这墙里面有夹层吗?”
正在神游的刘丧瞥见张海客黑沉沉的视线下意识浑身一激灵,随后很快打起了精神,知道张海客想问什么,几乎不假思索的果断回他,“放心好了,刚才我仔细听了一下没有夹层,全是实心木做的。”
张海言似笑非笑的勾勾唇,也不拆穿刘丧工作时间开小差,张海客眉头轻蹙,恍若未觉,继续陷入思考当中。
黑瞎子单手插着兜,缓步上前,还是那幅吊儿郎当的作派,整个人瞧着就透着股慵懒劲,王胖子瞅了一眼,脚下微动,识趣的让出了c位,黑瞎子抽抽高挺的鼻尖,视线微转,“你们就没闻到这附近很臭吗?”
怎么没闻到,吴斜不舒服的捏着鼻,表情带着苦闷,大老远的就闻到有很冲的味了,黑瞎子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黑瞎子眸子低垂,注意到吴斜不满的眼神不时朝他瞥来,嘴角愈发恶劣的向上微勾,紧接着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搭到了吴斜头上,黑瞎子的嗓音不急不慢,有着金属的冷凝质感,“乖徒弟干嘛这样看着为师,你想欺师灭祖不成。”
吴斜剧烈的晃着脑袋,似乎要把头上的爪子甩下去,不过这样的做法对黑瞎子来说起不到一丁点效果,黑瞎子往下勾着墨镜,堪堪在鼻梁停留,吴斜抬眸,愤怒的眼睛不期然的对上一双充满戏谑的眼神。
短暂的沉默之后,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环境中格外清晰响亮,黑瞎子忍不住“嘶”了一下,手掌终于从吴斜头上挪开。
王胖子好奇的用手电筒晃晃,见黑瞎子手背迅速泛起一片红色印子,咧着大嘴叫嚣,“黑爷你贱不贱,怎么老爱招惹别人,这下好了,被天真打了吧。”
解语臣嫌弃极了,也觉得黑瞎子多少有点大病,平时没事就撩闲汉,把能得罪的基本得罪了遍,吴斜勾唇冷笑,恨声道,“他被打死都纯属活该。”
刘丧瞥了瞥,没多言语。
张启灵保持着安静的美男子人设,神色讳莫如深,也不知在想什么。
其他几个小张心思各异,偶尔瞥来意味不明的目光,黑瞎子头也不抬,甩甩被揍疼的手腕,站直身体,重新戴好墨镜。
张鈤山搜索了一下附近的房间,很快找到臭味的源头,“你们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