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慧娜打完吊瓶后已是半夜了。
回家的路上，张永霖开着车，九薰抱着小慧娜，她全程都紧紧抓着九薰的衣服不松手。
“妮妮，还难受吗？”
退烧后的小慧娜精神不振，身体软绵绵的。
“不难受了。”
她眼睛里带着依赖。
输水的时候，九薰喂了她好几次水，但她嗓子还是哑哑的。
“妈妈，你以后是不是一直陪着妮妮？”
听到妮妮喊九薰妈妈，张永霖禁不住回头看了眼，九薰极不适应这身份，但还是点了点头。。
经过内心挣扎后：“只要妮妮听话，我会一直陪着你。”
后视镜里，张永霖又看了九薰一眼，眼里是感激之色。
“那你能不能像其他小朋友妈妈那样，给我讲故事？陪我睡觉？”
九薰不想让小慧娜失望，点了点头：“好啊，你想听什么故事？”
小慧娜用下手捻着她衣服上的扣子：“我想听小红帽的故事。”
“行，我们回家讲。”
一大一小在车里交流，很多年都没看到这情景了，张永霖眼睛湿润了。
车开进别墅，张永霖把小慧娜从车里抱出来，门口听到老太太的声音：“妮妮怎么样了？”
张永霖前面抱着孩子，九薰后面拿着水壶跟着：“妈，没事了，输液后就不烧了。”
“快点进来！”
老太太忙去开门，九薰随后也走了进去。
屋里开着空调，很暖和，老太太穿了件开领的毛衫，面带笑容看着九薰。
“小苏啊，今晚多亏了你，要不是及时把妮妮送医院，永霖回来时间就耽误了。”
九薰换下鞋：“奶奶，没事的，慧娜今晚表现得很勇敢，打针也没哭。”
随说着，扶着老太太来到沙发上。
“真的吗？妮妮，过来让奶奶看看。”
老太太坐到沙发上，伸手要抱妮妮。
张永霖把孩子给了老太太，看着祖孙两人一问一答，他低声对九薰说：“我送你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九薰看了小慧娜一眼，悄悄拿起包，走出了客厅门，随后张永霖也走了出来。
九薰进入车里，张永霖把车里空调打开，车开出院子。
这座小区叫玉兰别墅区，房子是建在一处坡上，南北向，车慢慢驶到公路上，向着市里开去。
夜色是如此的静赖，望着皎洁的月光洒在路两旁，和银灰色的路灯交汇着，九薰坐在车后面座位上，看着倒退的夜景想到了赵东岳。
眼看就要过年了，不知道他今年去哪里过？还是回爷爷奶奶家吗？
“苏老师，冒昧问一声，今晚见到的那个男孩是不是你男朋友？”
张永霖的话打断了九薰的思绪。
“不是！我同学，我们曾一起参加过活动。”
九薰把那次竞赛说成了活动。
“也就是说苏老师还没谈恋爱了，你家里都有什么人？”
九薰目光转向张永霖：“我只有一个哥，没有其他亲人了。”
张永霖面露吃惊：“你爸妈呢？你哥是干什么工作的？”
“家庭情况特别，我哥在深城，他在九龙科技公司任部门经理。”
“你哥叫什么？”
张永霖眼睛直视着前方的路，车里的目光如炬。
“我哥叫余硕，张总认识我哥？”
“我不认识你哥，但我和九龙科技公司的王海洋认识，我们有生意上的合作。”
看了眼车上方的后视镜：“还有深城岳华集团的赵东岳，我们很熟。”
“赵东岳？你们很熟吗？”
这么说，赵东岳来帝都出差，是和张永霖有关系了？
张永霖不答反问：“你认识赵董？”
“啊，不太熟，听我哥说过。”
九薰不想让赵东岳知道她在张家做家教这事，故意岔开话题：“张总公司做的很大吧？我听奶奶说都上市了？”
张永霖笑笑：“以后别叫奶奶了，免得到时候改不过口来。”
九薰一时不能适应，心里别扭问了句：“你是说我们达成的那份协议？”
想起那件事，九薰就为难，这件事把她牵扯进去，会给她带来很大的麻烦。
“是！还有一周就是妮妮生日了，估计那天杨柳一定会回来。”
“我会注意的！”
总不能让她现在就让她喊他老公吧？大叔级别的人，她真开不了这个口。
好歹华清马上就到了，九薰不再说话，下车走人。
突然车里张永霖的手机响起来，他低头看了眼接起来：“妈！有事吗？”
“小苏回到学校了吗？”
九薰注意力在张永霖手机上。
“马上到，我送到后就回去，是不是妮妮又不听话了？”
“她在哭，我劝半天了，快把我急死了，她非要找小苏不可，赤着脚就往外跑，嗓子都哭哑了。”
九薰果然听到电话里小慧娜的哭声，张永霖没停车，继续往前开。
“妈，苏老师已经陪了她一晚上了，我们不能太自私，人家也需要休息。”
对面沉默了二分钟，就在张永霖要结束的时候，老太太说：“你把手机给小苏，我来和她说两句话。”
张永霖喊了声“妈？”，正要挂电话九薰听到后说：“把手机给我吧。”
他只好把手机递给了九薰。
“奶……奶奶……”
她总感觉到还是喊奶奶顺口。
“小苏啊，妮妮哭着找你，我劝半天了，一直在哭，嗓子都哭哑了，你能不能今晚过来陪陪她？”
九薰没答应这话，道：“奶奶，你把手机给妮妮，我来和她说话。”
车到了大门口，张永霖停下车门关着，等着九薰给妮妮打电话。
“妮妮，听到妈妈在说话吗？”
张永霖心跳加速了，禁不住偷偷看了九薰一眼。
手机在妮妮手上，她抽泣着：“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妈妈要你，但今晚妈妈有事，回不去了，等明天早上你还没醒来，我已经在你床前了，今晚你好好睡觉好吗？”
小慧娜抽抽搭搭：“可是，我想让妈妈给我讲故事。”
“妮妮听话，妈妈保证，等明天早晨你醒来，一定会看到我。”
小慧娜不哭了问：“你这次没有骗我吗？”
“我一定不骗你，妈妈不会骗人。”
“可我，要你给我讲故事，要不我不睡觉。”
妮妮还是执着于那句话，在医院里的时候她是答应过她，晚上给她讲故事睡觉。
全程张永霖都听到了，不能妮妮说完他就关了通话：“别总是依着她，苏老师，你进去吧，我马上回家。”
九薰点了点头打开车门，就在张永霖把车掉回头要离开的时候，九薰突然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