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嘉宁郡主可真是个妙人啊!
自从她嫁到府中,千岁爷就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们再也不用像从前那般,战战兢兢地服侍主子了。
南宫瑜为了今日苏星澜的生辰,早早就妥善安排好了一切。
舒适豪华的马车早已等候在府外,因为担心小丫头在路上无聊,车厢里早就备好了她喜爱的零嘴与话本。
侍卫也早已整装待发,整齐划一地等候在星乐府外,只等千岁爷一声令下便可出发。
附近的百姓都争相观望,都想亲睹这小郡主的芳容。
毕竟,能让这心狠手辣的九千岁捧在手心里的,若不是妖精,那就只能是个小仙女了吧!
苏星澜对府外的情况一无所知,完全不知自己已成了百姓们关注的焦点。
南宫瑜给苏星澜带上一顶白色帷帽后,便抱着她上了马车。
啧啧啧!一群市井小民也想见到他的小星星?
简直是痴人说梦!
随后,马车出发,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西山前行。
沿途百姓纷纷避让,不知又是哪位显贵出行,这阵仗竟是丝毫不逊色于帝王。
一个时辰后,西山猎场中,苏星澜望着浩瀚无垠的草原,兴奋不已。
“瑜哥哥,我们来骑马比赛吧!就像从前那样,谁输了谁就要答应对方一个愿望!”
南宫瑜喉间溢出一丝轻笑,温柔出声。
“好,哥哥陪你!不过小星星还是先热热身吧,你都多久没骑马了,手生了吧?”
“你小瞧人!哼!”
苏星澜跺了跺脚,娇嗔道。
她旋即翻身上马,策马扬鞭,白色的骏马像闪电般冲出。
今日,苏星澜轻描眉毛,薄施脂粉。
往常她总是一身小女儿家的裙装,今日却改穿宽松长裤,足蹬黑色长靴,英姿飒爽。
南宫瑜望着苏星澜的背影,笑得像一片轻柔的云,柔软温和。
他将双指置于口中,吹响口哨,很快自己的那匹汗血宝马便闻声而来。
南宫瑜飞身上马,朝着他的小星星奋起直追。
小星星,不管你逃到哪里,哥哥都会找到你!
紫云眼看着郡主越跑越远,没多久连影子都不见了,急得在原地打转。
千岁爷吩咐,随行而来的侍卫和侍女都只能守在营地。
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进入猎场。
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千岁爷确实是真心对待她家郡主的。
既然郡主和千岁爷待在一起,那她也就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唉!只是可惜了这对天造地设般的璧人啊!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猎场里。
苏星澜眼看着自己就快要被南宫瑜轻易追上,双腿夹紧马肚子,奋力扬鞭策马。
耳边骤然飘来衣袍随风飘荡的声音,苏星澜感觉到有人落在了自己身后的马鞍上。
那人伸出两臂,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苏星澜的耳侧,挠得她心尖儿都是痒痒的。
“小星星,骑太快可容易摔下马呢!”
苏星澜不服气,抓紧了缰绳,反问道。
“这不还有我的瑜哥哥吗?瑜哥哥才舍不得让星澜受伤呢!”
南宫瑜无奈地笑了笑,只是将怀中的小人儿搂得更紧了。
“是是是!你个小机灵鬼!”
是啊!他怎么舍得让他的小星星受到一点一滴的伤害呢?
他的小丫头最是娇气怕疼了!
南宫瑜从苏星澜手中接过马缰,策马停下。
两人依旧保持着之前那副紧紧相拥的模样,不知为何,谁也没有松开。
“小星星,哥哥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闻言,苏星澜本能就想要转过身去问个究竟。
只是两人实在是离得太近,在苏星澜转过来的一瞬,她温暖柔软的薄唇恰恰好好从南宫瑜的唇上擦边而过。
苏星澜闹了个大红脸,红霞漫天,一直从她的脸颊蔓延到脖颈。
这这这,这算是她的初吻吗?
虽说她从小便和他亲近,但男女大防还是有的。
即使之前在枯井底发生了那不可言语之事,但那毕竟是在神志不清之时发生的意外。
如今光天化日之下,还真是破天荒头一次呢!
苏星澜心里跟打鼓似的,只是这鼓点打得凌乱不堪,没有一丝章法。
“什,什么,秘密?”她结结巴巴地问。
南宫瑜面上笑意更盛了,小星星害羞的样子可真是可爱死了!
“等会小星星就知道了。”
话毕,南宫瑜将手举到苏星澜后脖颈上方。
他轻轻一勾,将红绳从苏星澜的里衣里勾出,露出那枚精致的骨哨。
苏星澜一脸不解地看着南宫瑜,眼睛眨了又眨,乌黑浓密的睫毛像极了黑蝴蝶扑闪的翅膀,灵动美丽。
“哥哥教你一首曲子,小星星要认真听哦。”
苏星澜点点头,重重应了一声。
瑜哥哥到底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啊?
南宫瑜解开红绳,取下骨哨,放于口中。
与此同时,清脆婉转的旋律跳跃在天地之间。
这首曲子似乎特别耳熟?就像是在哪里听过一般?
苏星澜的思绪不禁飘到了十年前,那时的她还只有六岁。
因先帝格外宠爱她,给了她自由出入皇宫的特权。
那时候的她才刚刚开始启蒙,每每在一天的课程结束后,都要去关雎宫寻瑜哥哥玩。
有时候玩得太晚,便会住在关雎宫中不走了。
宸妃娘娘,也就是南宫瑜的母妃,便会坐在她的床边,唱这首童谣哄她入睡。
据说,瑜哥哥小的时候,也是听这首童谣长大的呢!
听到南宫瑜吹奏出儿时熟悉的童谣,苏星澜蓦然觉得鼻子发酸。
所以,瑜哥哥他这是思念娘亲了吗?
不仅是他,她也很思念宸妃娘娘呢!
“瑜哥哥,你还有星澜呢!星澜会一直陪着你的。”
女孩娇娇糯糯的声音,就像一场及时的春雨,浇灌在南宫瑜早已干裂贫瘠的心田上。
南宫瑜不甚在意地勾了勾嘴角,眸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与深情。
“小星星,人死不能复生,哥哥早就已经放下了。”
“哥哥今日吹奏这首童谣,也只是因为这首曲子是我们儿时共同的时光,并无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