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瞒着苏星澜,悄悄点了她的睡穴。
是以,小丫头才能一觉好梦。
待她睁眼,已经平安到达,就连府中各项事宜均已收拾妥当。
苏星澜刚刚睡醒,脑子有些迷糊,对二人的话根本没有一丝怀疑。
南宫瑜仍旧是那副温温柔柔的模样,将苏星澜抱至望星楼二楼的沉香木雕花架子床上放下。
“小星星早点休息吧,明日回国公府给岳父岳母报个平安。”
“嗯!”
苏星澜窝在被子里,乖巧地点点头。
她明天确实要回去给父母兄长报个平安。
除此之外,她和瑜哥哥的事,也是时候跟他们坦白了!
南宫瑜转身要走,却被一双小手拽住下摆。
“瑜哥哥,今晚你不留下来吗?”这声音带着些许委屈。
最近这段时日,瑜哥哥都是和她手牵着手,同床而眠。
还是说,从小村庄回来后,他便又变成原来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瑜哥哥了吗?
眼前的小丫头委屈巴巴地望着他,一双秋眸中仿佛含有千言万语。
南宫瑜顿时便明白,他的小丫头误会了,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
“小星星乖,哥哥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处理完了就过来。”
苏星澜眨巴眨巴眼睛。
哦?仅仅是这样吗?那是她想多了?
瑜哥哥说,他还会回来,那就好。
“嗯,好,那哥哥快去快回。”
苏星澜爱撒娇归爱撒娇,但也很懂事。
她很清楚,现在形势危急,多少人还在等着瑜哥哥的指令呢!
安置好他的小丫头后,南宫瑜便带着张护前往皇宫。
“宫里现下如何了?”
“回主子的话,按照您的命令,一个时辰前,我们的人马已经将皇宫重重围住。”
“张彪招架不住,现已退到城外,围剿只是迟早的事。”
南宫瑜若有所思,沉吟片刻。
“知道了,且让他再蹦哒几天,我们先行进宫。”
……
月色下的皇宫,寂寥沉静,被士兵围得水泄不通。
一匹飞驰的骏马像闪电一样划破夜空,速度丝毫未减,直闯宫门而去。
“来者何人!胆敢在禁宫内骑马!”
禁军首领大喝一声,带领众人拉弓对着远处马背上的男子。
“大胆!千岁爷在此,还不退让!”张护高声呵斥一声。
禁军首领吓得慌乱扔掉手中的弓箭,连忙下令。
“众士兵听令,快快打开宫门,迎千岁爷进宫。”
南宫瑜策马飞驰,一路畅通无阻,直达禁宫深处太后的寿安宫。
太后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在寿安宫大殿内四处游荡,双目无神,如痴若呆。
“泽儿,哀家的泽儿在哪里?泽儿!”
南宫瑜踏入寿安宫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画面。
“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
南宫瑜冷冰冰地甩下一句,面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
太后被突然闯入的南宫瑜吓了一大跳,浑身颤抖地缩到一紫檀木圆桌下,捂着头连声求饶。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求你快把哀家的泽儿还回来,求求你。”
太后最信任的兄长张彪与妹夫勇毅侯勾结谋反,自己最疼爱的外甥女沈曼柔,甚至是亲手虐杀了自己的儿子。
太后一时接受不了这个打击,之后便变得疯疯癫癫。
这些消息,宫中密探早已告知南宫瑜,因而他没有一丝意外。
张彪不知是对自己的亲妹还有一丝怜悯之心,或是觉得对不住她。
见她已是神志不清,便只是将她软禁在这寿安宫内,并未取她性命。
南宫瑜不禁庆幸万分。
若是这老妖妇也死了,那他母妃骨灰的下落,可就真的石沉大海,再也无法探知了!
南宫瑜缓缓走至紫檀木圆桌旁,对着桌下的太后冷冽出声。
“你到底把本座母妃的骨灰藏到了哪里?”
太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有听见,只是不停地念叨。
“哀家的泽儿呢?他已经好久没来看哀家了,哀家的泽儿呢?”
南宫瑜冷笑一声。
“呵呵呵,您的宝贝儿子不是已经被您最疼爱的外甥女,送往极乐世界了吗?”
“太后娘娘,您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吗?”
太后骤然间变得歇斯底里,她迅速从桌子下钻出,咬牙切齿地冲到南宫瑜面前。
太后龇牙咧嘴地想要去咬南宫瑜,却被他一掌震开。
她趴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哀嚎着大声叫嚷。
“你胡说!哀家的泽儿没有死!他还活得好好的!”
“哀家的泽儿与柔儿最是恩爱了,只待他日诞下皇儿,便可亲上加亲。”
见眼前的太后宛如疯子一般,南宫瑜低低地笑了。
“呵呵呵,太后娘娘,您当初辱我母妃之时,可曾想到自己会遭此报应?”
闻言,太后的眼睛瞪得都快要落下来,她仿佛突然认出眼前人到底是谁。
“哈哈哈!原来你是那小贱人的儿子!”
“哀家才是先帝明媒正娶的皇后,为什么先帝把所有的爱都给了那个小贱人?”
“如此哀家也认命,可他不该,不该连皇位也想要传给那小贱人的儿子!”
“先帝爷,您可不要怪哀家心狠。若不是您一意孤行,哀家也不会毒杀了您!”
“果真是你!”
南宫瑜低吼出声,眼里迸溅出焯烫的火花。
他早就有所猜测,父皇是因自己而死。
可当他真的亲耳听到真相时,却还是心痛得无法呼吸。
他蛰伏这么多年,就是为找出父皇归天的真相,并且寻得母妃的骨灰。
“本座母妃的骨灰到底在哪?”
南宫瑜压抑着怒火,复又问。
“哈哈哈,你是说宸妃那个小贱人吗?”
“哀家让世间最低贱、最肮脏的男人们,当着先帝的灵位要了她的身子。”
“哀家倒是要看看,到了地府里面,先帝还爱不爱她?哈哈哈!”
南宫瑜咬着后槽牙,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涌到了胸前,眼里仿佛迸溅出火花。
风驰电掣间,他死死捏住太后的脖子,一字一句地质问。
“本座最后再问你一句?本座母妃的骨灰到底在哪里?”
“哀家是不会告诉你的!你杀了哀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