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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事儿归根到底,其实也不能完全怪这包工头。

他也没办法,毕竟高速公路要怎么规划,他根本就插不上嘴。

那棵黄巅树即便他不挖,迟早也肯定会有别人会挖,到时候本质上不会有任何改变。

包工头听完过后一个劲儿的搓着手,眼巴巴的望着我:“小师傅,那……那我能怎么办啊?把那棵树给挪回来?”

想了想,他又觉得不行,树要是给挪回来,岂不是高速公路就得改道。

要不然一棵树横在路中间算什么?钉子户吗?

我说:“没用,就算你现在把那棵树给挪回来也无济于事,风水已经破了!这个事情,有些不好办!”

见我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包工头狠狠咽了口唾沫,抓着我的手说。

“小师傅,我知道你们肯定是有真本事的高人,想办法,说什么也得把这事儿给办妥了啊!”

我心说:你好歹也是混工地的,有的事情不是不能办,只是动力不足的道理都不懂?

正当我在心里琢磨着看看怎么着能够暗示包工头加点儿钱的时候,可欣却直来直往的开口说。

“我师父说不好办,那就肯定很棘手,除了他随便你找谁,连怎么回事儿都搞不清楚!我师父若是帮你把这事儿给办好了,肯定是会遭到反噬的!这样你给加点儿钱,我给我师父做做思想工作!”

哟呵,看不出来,谈价钱这方面你是炉火纯青,三两句话就拿住了包工头的命门。

确实没错,他前前后后找来了好多道上的阴阳先生,钱没少花,但最后也的确连怎么回事儿都说不上来。

唯独只有我,在看过之后,至少能找出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

包工头一听要加钱,脸上顿时浮现出便秘的表情,琢磨片刻后以拳击掌说:“几位,我知道有本事的高人要价都不便宜!这么着,我也不吝啬,在原有的基础上再多加五十万,但前提是,你们务必要把这事儿给我办妥了!”

三两句话这就加价五十万,我本想一口答应下来,结果可欣快我一步抢先说。

“诶诶诶,你怎么回事儿啊?拐弯抹角的骂人是吧?你才是二百五呢!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反噬啊?那是会折阳寿的!这样,你要是觉得成那就三百万,要是觉得不成,就另请高明!”

说完,可欣摆出一副咱们也不差你这一笔生意的姿态,作势就要带着我跟何清泉走。

可欣这人其实挺有原则的,对待外人那是能坑一个是一个,尤其是这种不差钱的包工头,更是逮着机会就往死里坑。

但是在对自己朋友的时候,那也是真没话说。

就上一次替冯雨办事的时候,她不仅只管人家要了三万块钱,而且事后我才知道,那钱她根本就没管冯雨要,而是自己掏的腰包。

见我们还真有要走的意思,包工头赶紧拦着我们:“三位别着急……别着急嘛!有话好好说!”

随着我们停下来,那包工头狠狠咬了咬后槽牙,看得出来三百万对于他来说确实有点儿肉疼,毕竟前段时间因为工人们接二连三的出事,他也赔了不少钱。

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包工头狠狠咽了口唾沫说:“行,三百万就三百万,不过话我得先说好了,你们一定要把事儿给我办妥了!”

可欣抬手一巴掌落在那包工头的肩膀上,笑着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说:“放心,我们办事,你放心!你有什么事儿就先忙去吧,回过头等事成之后,我们再找你!”

简单交代了一下事情之后,由于工地上还真有事儿,所以包工头就离开了!

等到包工头走后,我双手插兜看着可欣说:“看不出来,越来越长本事了!那接下来怎么办啊?”

可欣嘟着嘴,笑嘻嘻的走到我身边,一把挽着我的胳膊,撒娇似的甩了甩说:“师父,我也就会磨磨嘴皮子,怎么办那还不是您说了算吗?”

这时候,何清泉也跟着问:“对啊,小道爷,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他是一个灵媒师,对于风水上的东西他了解不多。

如果是真有鬼,他或多或少还有点儿办法,但如果牵扯到风水方面的问题,还真就连怎么下手都不知道。

我看了看时间,这会儿已经是下午四点半,我说:“先把事情了解清楚再说,包工头提到那个老村长在他挖树的时候,曾出来阻拦,我觉得那老村长应该知道点儿什么,去问问再说!”

随后我们通过打听,找到了老村长的住处。

这是一栋三层小洋楼,看成色应该刚修没几年,坐落在村子北边儿的一块荷塘边。

院子里面养着条大黄狗,我们刚走近就“汪汪汪”叫个不停,可欣冲着大黄狗龇牙咧嘴跟着“呜呜呜”的叫了两声。

还真别说,这一招挺管用的,那大黄狗居然夹着尾巴就躲到旁边的草垛里,时不时委屈巴巴的往我们这边张望。

见此情形,何清泉好奇地问:“这……这是什么术法?”

他以前也有过去乡下的经历,乡下的土狗那是出了名的凶,能追你三条街的那种,不可能一个眼神就给吓唬成那样。

可欣说:“哼,对付这种万恶的东西,唯一的办法就是表现得比它们更万恶!”

说着,又十分凶横的咧了咧牙!

走几步过后我看见,在小洋楼堂屋的门前,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坐在一把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正听着手中收音机里面的戏曲。

老村长名叫池重达,今年已经八十六岁了,身子骨倒还算硬朗,经常吃过饭还能带着家里的老黄狗出去遛个弯。

我两步上前,老村长马上从椅子上坐直了身子,用苍老沙哑的声音问:“你找谁啊?”

说话间,我看见老村长用颤抖的手关掉了收音机。

我说:“哦,我们是附近工地上的,有点儿事儿,想找老村长打听一下!”

一听说我们是附近工地上来的,老村长原本和善的脸瞬间拉了下来,用力咳嗽一声,然后“啪”一口浓痰吐在我脚边,给我恶心得往回缩了小半步。

“工地上的就了不起啊?你们这群狗东西,迟早要遭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