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笼罩着别墅。
张行和楚若楠在二楼卧室正小声讨论着保姆林婉的事,突然,楼下传来门铃声。
林婉轻手轻脚地走去开门,借着门口的灯光,看到是许山河和一位陌生男子,她微微屈膝行礼:“许先生,晚上好。”
许山河微微点头,带着身后的人径直走进别墅。
他们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别墅里格外清晰,张行和楚若楠听到动静,从楼上缓缓走下。
随后双方见面,寒暄了几句,许山河随意的摆手笑了笑,朝楚若楠问道:
”楚女士,这栋别墅住的还习惯吗?有没有什么家具物件缺少的?如果有的话,我可以立刻让人着手去办。”
楚若楠微笑着摇了摇头:
“许先生,不必了,一切都很好,要说习不习惯嘛,倒的确有一些,毕竟我们夫妻二人以往还真没住过这么大的别墅。”
许山河哈哈笑了笑道:
“楚女士放心,住着住着嘛,也就习惯了,虽说对你们这些专家学者来说,更注重精神享受而忽视物质享受,但我觉得有的时候,物质享受也能辅助精神层面。”
张行眉头微皱,经济学家金扬明的架子十足:“许总,这大晚上的,您不请自来,恐怕不是专门为了询问我们居住是否习惯这样简单的问题的吧?”
站在楼梯上,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高傲,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许山河这种突然拜访的不悦。
许山河却仿若未觉,脸上堆满笑容:“金先生,实在抱歉。但我今日得了几瓶好酒,迫不及待想与你和楚女士分享,而且还有些集团账目上的问题,急需二位的高见。”
说着,他示意李经理将几瓶名贵红酒放在桌上,那红酒在灯光下折射出诱人的光泽,瓶身的标签显示着它们非凡的身价。
楚若楠走下楼梯,嘴角勾起一抹礼貌性的微笑:“许总,您这又是红酒又是问题的,看来今晚不简单啊。”
众人在客厅落座,许山河从包里拿出一本集团的账本,放在茶几上,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实则观察着张行和楚若楠的表情。
他指着账本上的几笔账目,说道:“金先生、楚女士,这几笔账目一直困扰着我。你们看,就像这笔,支出数额如此庞大,可这用途却写得模棱两可,你们觉得这正常吗?”
张行坐在沙发上,身体微微后仰,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眼神示意楚若楠先说。
楚若楠微微皱眉,拿起账本仔细查看,她知道这是许山河设下的局,必须谨慎应对。
她看了片刻后,轻轻放下账本,神色从容地说:
“许总,这笔账目从表面看,确实存在问题。如此大额的支出,却没有清晰的用途说明,这在财务规范里是大忌。这很容易让人怀疑其中是否有不正当的资金流向。不过,仅从账本这一处信息还不能完全确定,需要进一步查看相关的审批文件、合同协议之类的,才能判断是否真的存在猫腻。”
许山河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又指向另一笔账目:“那这笔呢?这收入的记录方式有些奇怪,感觉和我们平常的账目处理不太一样。”
楚若楠再次看向账本,手指轻轻点在账目上:“这笔账目,从收入的记录来看,它的分类略显混乱。正常情况下,同类收入应该有统一的记账方式,这里却出现了两种不同的记录模式。这可能会导致财务数据的统计出现偏差,也不利于财务分析。但这也有可能是特殊时期或者特殊业务导致的临时记账方式,还是需要深入了解背后的业务详情才能下定论。”
许山河身旁的李经理一直紧盯着楚若楠,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中找出破绽。张行则在一旁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仔细观察着许山河和李经理的一举一动。他知道,许山河今晚突然前来,绝不是简单的请教账目问题。这些所谓的问题,对于有经验的金融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难题,更像是故意拿来试探他们的幌子。
许山河又翻了几页账本,指着其中一处:“还有这笔,楚女士,你看它的账目调整,没有详细的备注,这会有什么影响呢?”
楚若楠轻哼一声:“许总,这账目调整没有备注,就像是一艘在海上航行却没有航海图的船,完全是在制造混乱。这会让后续查账、审计的人无从下手,也容易掩盖一些不合理的调整。任何账目调整都应该有清晰明确的备注,说明调整的原因、依据和影响,这是基本的财务原则。”
许山河笑着点头:“楚女士果然厉害,见解独到。那依您看,我们集团的财务流程是不是需要一些改进呢?”
楚若楠看了一眼张行,然后回答道:“许总,从这几笔账目来看,集团的财务流程肯定是有优化空间的。至少在账目记录的规范性、审批流程的严格性以及财务信息的透明度上,都需要加强。但这只是从这几个问题点初步判断,要全面评估,还需要对整个财务体系进行深入审查。”
张行这时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傲慢:“许总,财务问题可不是小事,这几笔账目看似简单,却可能反映出集团财务管理的深层次问题。您今晚带着这些问题来,想必不只是为了听我们说几句吧?”
许山河连忙摆手:“金先生,您误会了。我是真心想解决这些问题,集团的发展离不开规范的财务管理,我希望能得到你们专业的建议,让集团的财务更加健康。”
张行微微皱眉:“希望如此吧。不过,许总,我们的时间也很宝贵,如果以后有类似的问题,最好能在正常的工作时间,在集团里讨论。”
许山河赔笑着点头:“是是,今天是我唐突了,确实是有些抱歉了,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