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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暮黎扶雪 > 第61章 天机神印,渊斩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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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天机神印,渊斩八卦

在众人议论不止的时候,只有大祭司一人认真考虑扶雪的话。

这时大祭司提示了一声,众人纷纷噤声听言。

大祭司道,“既然如此,那便如小仙姬所言,一切如常。但,如若你愿意,仍旧可以随时以守天神族之尊和巫灵仙岛仙姬之尊,调配天城海地人事供给。”

扶雪行礼道,“是!”

大祭司亲自发话,众人便停止了议论。

这时渊斩传送来到,只迅速和大祭司行了个礼,便急急道,“扶雪公主,请立即随我前往镇灵塔,为神毅殿下净煞!”

渊斩说罢,便传送扶雪离开天听宫,在天听宫外一路向镇灵塔飞去。

众人闻言,便知晓是渊斩已经唤醒了神毅的天机神印。

大祭司这时对一旁的提常羽道,“常羽,跟随前去。”

提常羽得令,“是!”说罢便也追渊斩而去。

提常羽跟上渊斩后问道,“渊斩护法,已经查清是何缘故会唤醒天机神印了吗?”

渊斩道,“弑杀之念!需尽数祛除煞气,才有可能令他心智动摇。亦正亦邪只在他一念之间,需尽力把他的正念神志拉回来。”

提常羽忧虑道,“即便煞气净除,他一定会选择正念吗?”

渊斩悄悄瞥了瞥身边的扶雪一眼道,“应该会的!”

提常羽继续说道,“此事已被定为超出天城的掌控范围,当时天听宫有一半以上的神职反对眼下测试,想从长计议。但大祭司好像是年老体衰了便学会冒险一样,担心神毅殿下的天机神印突然无端被唤醒,想尽早发现尽早解决。一万年才可使用两次的大祭司裁决,上次为了你去巫灵岛用了第一次,这回听了你的话竟然使用了最后一次。短短时间内两次都给你了,希望这下不要费大力才好。神毅殿下关了六百年,才刚醒来不久便被你们抓去镇灵塔,希望真的可以拉他回正念。他若是以邪体出了镇灵塔,扶雪公主尚未恢复,恐难再次封印。即便可以,也不该在尚未知晓下一步该如何打算就用掉最后一次封印,巫灵岛现在没有昔日的灵气,灵蝶之力难以恢复,后顾之忧甚多啊!渊斩护法!”

这时提常羽才说着,扶雪便开始体力不支。她才刚刚生死一线醒来,马上就去给湘合净煞,现在又运灵急飞,实在没有力气了便落后两人一截。

提常羽再看到扶雪模样更加担忧狱狮之事。

渊斩看到,便向她伸出手去, “扶雪公主,可抓我手臂借力。”这时渊斩心想道,“就是要在她虚弱的时候实验,看看这天机之主到底有没有软肋。巫灵岛眼下已不能再修炼灵蝶灵力,如若这软肋是真的,加以利用,来日天机神印可以成为狱狮的封印也不一定!”

扶雪闻声看去,看到那张面具掉落的脸,眼神里似乎透露着冷漠地算计。那算计并不邪恶,似乎是因为冷漠地担忧狱狮之事,所以才会有那样算计她的眼神。

但扶雪心中还是难以接受,她不想看到那张脸用那样冷漠的眼神看向自己。因为她无法用感觉去分别他与扶山,一直都是用自理智告诉自己他不是扶山,因为真正的扶山,一定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她。

扶雪即便心中不好受,但还是伸出手去抓着渊斩,想赶快去为神毅净煞。

渊斩看出扶雪的难处,于是别过脸去,心想看来即便扶山死了对神毅无用,但他以后也得随时戴好面具。

在镇灵塔内,神毅被锁链铐住双手,经受雷霆之力的他还在自我克服和挣扎,如同以往封印狱狮时在等待扶雪的前来。

三人来到镇灵塔,扶雪立即竭力召出灵蝶飞去,神毅的身体被灵蝶之力侵入,片刻之后煞气被净化,但是神毅仍的天机神印还是原来的赤色。扶雪在法阵中面对神毅,神毅看着他,那眼神就好像在说,她本就应该在他目之所及的范围内,哪也别想去。

神毅清楚地知道,这样的霸道占有的感觉他不是第一次有,早在第一次去南天莲池时,他就有了那样的念头。

他应该把她锁在哪里……

妄念,邪念。

渊斩在观察着二人,扶雪还在持续地输入灵蝶之力,但是神毅仍旧无法回归正念,天机神印一直没有变为银色。似乎扶雪的到来让他产生了更强大的邪欲,净化之后又渐渐产生煞气。

神毅盯着扶雪,雷霆之力让他开始撕扯着锁链,众护法维持的法阵开始渐渐失效。

梧沐道,“不好!渊斩护法!撑不住了!”

梧沐说罢,神毅盯着扶雪崩断了一只手的锁链,除了大护法外,众人皆已喷血倒地。连渊斩召出驱邪镇煞的法阵也被破,只留有扶雪单独净煞。

渊斩见状,控制力度悄悄地扰乱了扶雪的运灵,扶雪以为是自己虚弱所致,灵力紊乱流窜,体内灵冲让她憋出了一口气血吐向了神毅。

神毅看着内伤的扶雪更加怒狂。“啊——!”神毅怒吼一声,也崩断了另一只手的锁链。

早已虚弱不已的扶雪慢慢不支,又再呕出了一口血,她竭力艰难道,“神毅……不要……”试图让他回到正念。

扶雪说罢闭上眼睛倾倒而去,神毅急喊一声,“扶雪!”然后接住了她,几乎同一时间,天机神印变回了银色。

渊斩看着眼前事况,心中得到了答案,于是便即刻往天听宫去汇报。众人匍匐在地心中感叹,为了这个测试,差点把老命都搭上了,于是纷纷抱怨道:

“这渊斩护法术法厉害可以自保,我等都要死了他也不管。”

“不过这天机神印如何又被镇住的,他到底有没有结论啊!这般早早就要测试,害得我等费了大力。”

“算了,等天听宫消息吧!幸好狱狮无碍,不然我等又要舍命相陪了。”

“当时我只知此处报酬颇高,谁知道差点没有命来享受!神职守位,我看我还是认命吧!”

二重护法抱怨不已,只大护法在静心运灵调息。

镇灵塔内重新换了一批护法,也来了一群医官。法阵之中,扶雪躺在今早醒来才离开的地方,神毅就在她旁旁守着她。

神毅看着眼前因自己而受伤昏迷的扶雪,想着方才的自己,那种很明显的杀意此刻依然存在,只是他不想看见她受难,所以才选择站在她所站在的方向。

如果没有她在,他一定会放任那股力量出来,不管是他元神寂灭身死道消,还是这世间覆灭破碎他都无所谓。

他只是觉得她在这里,所以他选择她。

得到了结论的渊斩来到了天听宫。

渊斩道,“禀大祭司,神毅殿下的天机神印已回正念。”

大祭司道,“具体如何?”

这时众人也在等待结果。

渊斩道,“和此前狱狮食邪念一事一个道理,不在天道之中,公布出来恐会扰乱因果。因果庇护之人,眼下只剩我与大祭司。”

众神职议论道:

“竟不在天道之中?”

“我等不知狱狮食邪念的缘由,眼下这天机神印也不明所以,如何预防也是难事!”

大祭司道,“既然关键并不在天道规定范围内,众神职亦不必再议。我与渊斩便以命为契,选定候选人在我们死后知晓此事即可。渊斩,你已进入此中事件,此事便交于你全权管理,可因此事调配镇灵塔护法,以及海地合天岛护法。”又对一旁的提常羽说道,“常羽,昭告天城海地关于渊斩护法的职权神喻。”

提常羽得令,“是,大祭司!”

于是天城海地内,有通灵法阵连接的要务神职所在地,皆收到了天听宫神喻。

神喻如下:

玄清神域天城天听宫神喻示下:兹有,玄清神域天城镇灵塔护法渊斩,以玄清神域玉昆神族南宫神毅系狱狮宿主及天机神印一事,进镇灵塔及合天神岛神职调配职权。

各处收神喻通知后,虞玄子与几人在医德宫的医德大殿内议论道:

“这渊斩护法果真了得啊!当真是人仙修炼的天花板了吧!年纪轻轻已是大护法便算了,现在还可凭狱狮宿主和天机神印一事调遣各个同位护法了。历来皆是大护法共同管理,天听宫协商主事,但渊斩护法进此职权,与同时是镇灵塔和合天神岛的主事有何区别,简直是众护法之上大祭司之下啊!”

“听说他三次历劫飞升,道堂修炼出众,神职一路从天听宫大祭司副使到天听宫要务神职,再到镇灵塔二重护法,扶止神尊去巫灵岛后马上又是大护法,大护法之后又有诸多职权……这些前后不到三万年。”

“而且啊,他只有一半元神,没有一丝七情六欲,难道没有情感之人修炼起来果真如此神速吗?要是我也没有七情六欲就好了,不悲不喜,专心修炼,神职守位,众人敬仰。”

“无情无欲?算了吧!要真是无情无欲的话,即使如同渊斩护法一样得到了那么多的神职荣耀,也没有什么可开心的,从未有人见过他因为神职一事表现过一丝喜悦,甚至可以说他似乎并不关心这些。”

“我听说啊,他一直以来只执着于一件事,那就是关于封印狱狮之事。天听宫为他定神职的时候,因为他元神残缺之故,不愿他入镇灵塔,担心这样优秀的子弟因元神破碎而亡,所以商议之后他被留在了天听宫任副使。后来他还是执着于封印狱狮,也因为多次偶然借调镇灵塔指挥有方,所以破例暂时进镇灵塔任二重护法,谁知后来他竟渐渐成了镇灵塔的拼命主心骨,带着镇灵塔和借调来的神职拿命在镇压狱狮。”

“为了镇压狱狮他真的不怕死,但是有的人怕呀!他不到大势已去坚决不许人撤退,所以和他共事过的神职都对他颇有微词,但神职守位所在,也不好直接指责于他。”

“但好好的一个翩翩神君偏偏无情,从仙女围绕神女倾倒再到如今的孤家寡人,连个知心朋友也没有,哎,真是该羡慕他还是该可怜他。”

听着虞玄子特地来医德大殿八卦,身体不适听得些许走神的岐夜道,“我还要为湘合殿下配置来日的药物,你们可以换个地方聊吗?”

众人听罢,开始四散开去,小声嘀咕议论岐夜道,“他近来为什么总是一副生了大病的样子,说话有气无力的,但是却好像会随时发怒一样,真可怕!”

“有可能是要化身了吧!听说与池神族化身之后定性下来会性情大变,这莫不是什么征兆吧!”

“岐夜医官以前可是很热情温和的,医术又厉害,但近来真是冷淡,也许真的要化身了。”

这时虞玄子过来对岐夜说道,“你堂兄刚去当值,见我过来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让你明日下值先不用回梧桐池,先去一趟他本家月霄宫,是关于你化身之事。他那年迈的爷爷听你堂兄说,三百年前应该长池鳞的你还迟迟不长,所以想替你看一下是何缘故。”

岐夜听罢说道,“嗯,知道了。”

虞玄子直接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化身。”

岐夜听罢苦笑道,“你怎么不先推算我什么时候长池鳞。”

虞玄子看着他不说话,沉默一会后道,“算了,我不想知道了,我还是继续研制我的药吧!”

岐夜疑惑道,“前阵子不是已经成功了吗?”

虞玄子苦笑道,“只可以让人片刻忘记痛苦而已,或许还有上万年才会有我想要的结果吧!”

岐夜道,“那你继续吧!不过别废寝忘食到坏了身躯。”

虞玄子难得不悦地急道,“湘合殿下那样的重伤你现在也敢全盘接手,别坏了身躯的是你。”

岐夜不看他,继续手中的活,“待湘合殿下全好以后,我打算告假一段时日。”

虞玄子叹气道,“也好,不然我不知道把我听来的奇闻异事说给谁听。”

二人说罢,岐夜下值,虞玄子也去神兵校场看提上羽和鸢若打架了。

夜里,渊斩一人在无心殿内饮酒,他当时为了能够方便去镇灵塔当值,选了一个无人认领的萧条殿宇,现在仍旧萧条。

但是萧条的殿宇里全是他的神职报酬,金珠和玉刀已经堆满了两个屋子,他完全可以翻新一下殿宇,但他没有什么兴趣这么做。他没有什么一定要买的东西,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没有什么重要的人。

因此,报酬拿来干嘛他也不知道,就这么堆放着。

其实渊斩也几乎不喝酒,但他今日想放纵自己好好喝一下,因为自决定让扶雪来验证天机神印后他便有所混乱,特别是看到她受伤临难之时,他更乱,无情冷漠地乱,是从未有过的一种混乱,他并不可怜悲悯她,但只要她出事,自己就会莫名其妙如此。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会有这样的感觉,是去巫灵岛见到她眼泪的时候,是她每一次在镇灵塔封印狱狮的时候,是早时她在校场灵台与镇灵塔护法对峙的时候,还是第一次在围墙上看到她向自己挥手的时候。不,或许是更早的时候了,早到可以追溯到她降生之时,那时他到底是在担忧狱狮还是在担忧她,他也不清楚,或许也还可以更早,早到她降生之前,他到底是在担忧有着身孕的絮缘还是狱狮……

那种几乎就要心乱神摇的念头,好像是被什么压制住抽走了一般,然后又猛烈的想要生长出来又被吸取而去。他无法抗拒,可以说是无法违逆。

自有记忆以来,他便无情无欲,只心心念念着要做什么事情,一定要做!那就是关于狱狮。所以他要修炼,要飞升,要上天城,要去镇灵塔任神职。

他只有这一个念头,极致的纯粹,从未动摇过。但是不知为何,扶雪出现后这个念头似乎没有那么纯粹了。

以往他可以不顾性命,不顾一切,不管用什么极致狠辣的手段,甚至是他人的性命,他都要想办法不让狱狮有异。他其实并不在乎会不会打开时之镜,也不并不在乎这个世间到底是否安好。他只想尽责看守狱狮,仅此而已。

甚至到现在,这个念头依然占据着他,但是他却会为她而乱。

深思到此他想安静一下,于是想起扶阙推荐的酒,便特地去仙市那家还清酒铺买了坛酒,扶阙说他无情无欲,万一喝了会有一丝情感不失为一件好事。

渊斩想起他的话心想道,“好事?有情感会是一件好事吗?”他看着手里的破情劫,喝了之后除了微醺上头外,再无其他感受。

若是真有,那便是关于扶雪。

但那种感受仍旧是没有情感的,很冷漠,是一种被注定的冷漠。

渊斩宿醉,梦到了一个陌生的院墙,有一棵长满了白色花朵的树,许多木架上摆满了花,但只是一瞬间一个画面而已。

在梦中得到灵感,他好像知道那些报酬可以拿干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