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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昨日救了陈嘉泽?”陈留淡定开口,语气喜怒难辨。

这话一出,余笙心里就是“咯噔”一声。

陈留这是什么意思?他是来怪自己的?

章嬷嬷离开之后,容嬷嬷已经将昨日余笙救陈嘉泽时的举动可能给她带来的麻烦都掰开了揉碎了给她分析过了,余笙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她虽然来了这礼法森严的古代一年了,但之前被南安侯府的家人们宠着,后来又被陈留纵着,她并没有被拘束太多,一直都过得恣意,虽然对男女大防这事脑子里有那么一点儿概念,但体会却并不深刻。

可是容嬷嬷的一番分析,让余笙清楚的意识到她昨日的行为可能替她自己,陈留还有南安侯府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且不说十一岁的陈嘉泽在余笙眼里,不过是个小学都没毕业的小屁孩,哪儿有那么多“男女授受不亲”?

即便昨日是个成年男子,余笙作为一个现代人,也不觉得替他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有什么问题,救命的档口,哪儿有那么多的忌讳?

但她忘了,她现在可是在“礼法大于性命”的古代,她作为一个有妇之夫,同除了自己丈夫以外的男子如此亲近,真要追究起来,她可是会被“浸猪笼”以儆效尤的。

就算陈留碍于同她只是合作关系不好过分指责她的行为,但显然,无论她的理由多么正当,她的行为都会给陈留造成了困扰。

这操蛋的封建社会!

余笙忍不住在心里咒骂。

来了这里这么久,即便是之前得知了自己和景家一家人既定的炮灰命运,余笙都没有这么愤怒过。她不认命,一直都在想办法积极自救,然而现在,这些看不见的枷锁将她牢牢困住,余笙只觉得窒息。

好累!

好想回到现代,即便只能租住在城中村顶楼还会西晒的小房间,哪怕糊口都困难,还要面临陈皓那“人形泰迪”时不时的骚扰……

但至少,她熟悉社会规则,不会在不经意间就踩了雷影响了旁人。

陈留不过说了一句话,就见余笙的情绪肉眼可见的变得落寞。

此时的余笙虽然还坐在他面前,但却好像是离他有十万八千里那么远。

他们之间似隔了一堵看不见却厚厚的高墙,那高墙将他们区隔开来,把他们分别困在不同的世界,让他可见却不可触碰。

一瞬间,陈留的心中没来由的慌乱无比,他想也没想,完全凭借着本能将余笙一把抱住,双臂越收越紧,颤着声小心翼翼的叫道:“余笙!”

原本还候在一旁,等着收拾餐桌的丫鬟们见此都低垂了头,随后跟着香叶鱼贯退了出去。

余笙先前所有的低沉情绪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击得粉碎,因为陈留抱得太紧,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艰难的抬起手来,拎着陈留的后衣领,企图把他从自己身前拽离,但她这点子力气,被此时心中正无比慌乱,只能试图用这紧紧的拥抱安抚自己的陈留完全忽略了。

余笙无奈,只好将拎衣领改为捶背,一张芙蓉面憋得通红,怒吼道:“要死啦!快放开!”

耳边骤然炸开的怒吼声总算是将陈留的思绪拉回现实,当他意识到自己现在正紧紧抱着余笙时,俊逸的脸庞刹那间变得像是熟透了的虾,他手忙脚乱的将余笙放开,张嘴想解释一下自己刚才的行为,一时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难道要说他是如何心仪余笙,刚才那瞬间以为要失去她了,所以才失去了理智做出一些不寻常的举动来?

可前两天他才刚给余笙说了他要纳莺莺进府的,就为了灭掉余笙可能对他生出的懵懂情谊。

现在他若是又对余笙表白,她信不信且先不说,但她一定会在心里鄙夷他的,他可不想让余笙真的厌了他。

陈留再一次体会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痛苦。

陈留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所以一直没有开口,余笙却对他的异常并没有过多在意,一个拥抱而已,并不代表什么,她以前也因为陈留情绪低落抱过他。

等她喘匀了气,开口却是道歉,是的,道歉,因为她救陈嘉泽的举动给陈留带来的困扰。

“对不起,我救陈嘉泽的时候,只想着怎么把人救回来,其他的并没有考虑太多。”

余笙没有揪着刚才的事不放,陈留暗松一口气的时候,心里又会忍不住有些失落,但再开口时,声音却已经如常,“救人是好事,何须向我道歉?”

“可是……”余笙看向陈留,见他一脸坦荡,也不知道他心里是真的不在意,还是也像自己之前一样,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

“看来,你又忘了我说过的话了。”陈留找回了谈话的节奏,重新变得游刃有余,他抬起手,修长而白皙的手指点了点余笙的额头,“你是违法乱纪还是草菅人命了?”

余笙疯狂摇头,“当然没有。”

陈留见状,灿然一笑,“那不就得了,我之前是不是有说过,让你尽可能的随心所欲一点,只要不是违法乱纪、草菅人命,那就都不是事儿?”

“可是……”这话陈留的确是说过,但余笙总觉得有哪里没对,一时半会儿却又想不明白是哪里没对。

“没有可是,别再想些有的没的,放心好了,凡事有我。”

事情交给陈留,余笙自然没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但她却不能总这么干,况且陈留现在已经被她给拖累了,虽然在这件事情上她也是受害者。

“怎么好什么事都麻烦你,我也得学着自己处理的。”余笙脱口而出。

陈留心中一窒,原本灿烂的笑容就那样僵在了脸上,“跟我客气什么?”

“也不是跟你客气……”余笙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就是吧,常言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我也不能总是只躲在你背后啊。”

虽然这话听起来合情合理,但话里话外处处透着一股子客气,让人无法忽视,敏感如陈留自然清楚,然而他却偏偏半句都反驳不得。

所以,这就是区别吗?

而这,真的就是他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