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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公主又捡了一颗葡萄干来吃。

眼下情形不同往昔,姬楚楚因为开罪了后唐和亲来的和慧公主,被贬往昆仑苦寒之地,与耶律焱再无可能。

而且从姬楚楚的来信中,不难看出姬楚楚心灰意冷,已然对耶律焱失望至极,不会再对耶律焱生出什么心思来。

金玉公主目光坚定,抿起唇瓣,这也就意味着她的机会来了。

她倒要看看被耶律焱宠爱的女人长什么样子,是何方神圣。

金玉公主有心要与李娴韵一较高下,今日特意沐浴焚香,盛装出席,从头到脚都让侍女精心捯饬过,必然要压过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汉族女人的风头。

她不屑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椅子——那是李娴韵坐的地方。

有高门贵女的谈话声传来。

“王妃居然能做出这样美味的食物,实在是令人不佩服都不行。”

“是啊,王妃不仅会做美食,还能给人治病,世间好似没有什么是她不会的。”

这话虽说得有些夸大其词,但是却足以看出这些高门贵女们对李娴韵的喜欢和尊崇。

“难怪可汗把王妃放在心尖上宠着,我若是男人也喜欢王妃。”

后面半句话多少有些不敬,那年轻的女人是压着声音说的,因为金玉公主离得较近,听得甚是真切。

金玉公主不禁嗤之以鼻,没有见识的东西,竟然跟她同席而坐,实在是耻辱,如不是为了耶律焱,她一刻也不想与这些没眼界的人呆在一处。

就在这时,一个高门贵女看到金玉公主又捡了葡萄干来吃,笑道:“公主也喜欢王妃制的葡萄干?”

金玉公主闻言整个人都僵住了,脸色很是难看。

“这是你们王妃制的?”

“正是,”那高门贵女说道,“王妃建造了晾房,制成了很多葡萄干,解决了百姓们葡萄滞销的问题,葡萄干还热销后梁和后唐,很是受欢迎。”

自从上次赛马会李娴韵获得头筹之后,收获了很多高门贵女的青睐和追捧。

不过那些上了年岁的命妇们最开始却不太喜欢李娴韵。

年纪轻轻又长得这么美丽动人,还夺去了他们英明神武可汗的宠爱,断送了自家女儿的春闺梦,让人不得不认为李娴韵是有几分狐媚子手法在身的,对她根本就喜欢不起来。

后来又发生了诸多事情:

李娴韵进宫没多久,古丽便自缢而死。

素来严苛不近人情的太妃对李娴韵却是宠爱有加。

大家在心里面开始关注起这个年纪轻轻却极得可汗宠爱的王妃。

再后来,李娴韵在宫外的身份暴露,大家这才知道短短数月她便在京中弄了很多的名堂:

糕点铺、奶茶铺、作坊、晾房,眼下组建了悬医阁,治病救人。

因为悬医阁,这些上了年纪的命妇彻底喜欢和尊崇李娴韵了。

人一上了岁数,身上的病痛便都冒出来了。

这些上了年岁的命妇很是酷爱养生,对于那些能够减轻她们病痛的大夫自是高看一眼。

更可况,李娴韵并不是普通的大夫,她医术高超,能医治各种疑难杂症,比宫中的太医还要厉害。

她们中的很多人都因为李娴韵远离了病痛。

渐渐的便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这些上了年岁的命妇比她们的女儿和儿媳还要崇拜李娴韵。

金乌公主闻言,“啪”的一声将葡萄干扔回原处,淡声说道:“也不过如此。”

有不少高门贵女和命妇将此看在眼里,斜了她一眼,心道,等王妃来了,她就知道什么叫夜郎自大、目光狭隘了。

这时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快看,可汗和王妃来了。”

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看向入口处。

金玉公主也向狩猎场门口看去,只见一辆极尽豪华的马车远远驶来,车架旁边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甚是醒目,一眼可辨。

只见他端坐在红棕色烈焰马上,剑眉朗目,身姿挺阔,威风凛凛,器宇不凡。

金玉公主心儿砰砰直跳。

每年契丹秋猎时她都会跟随父兄来上京,为的就是能够看到那个英武不凡的男人——耶律焱。

犹记得,敌军铁骑踏破月国王宫。

那群如魔鬼一般的士兵在宫中烧杀抢掠,男的断头而死,女的被扛上肩头,随便踢开一间屋子,先污后杀。

整个王宫燃起了熊熊大火,人们四处逃窜,偌大的王宫好似人间炼狱。

她虽然会些功夫,但是面对那么多敌军,根本就寡不敌众。

她被人用刀柄打在了后脑勺上,一阵眩晕袭来,等到有意识的时候,才发现被一个士兵扛上肩头掳进了一处背着亮光的犄角旮旯里。

虽然是背着亮光,但是那里仍旧被火光照得红彤彤一片。

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能被真切地看在眼里。

她拼命地挣扎,可是不知道是伤了哪里,分寸不得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正在解腰带的男人,大声地嘶吼,“我是月国的公主,你休得放肆!!”

那个士兵年岁很大,是能当她父亲的年纪。

没想到此话非但没有震慑住面前染着鲜血丑陋到极点的男人,反而让他如获至宝,激动地呼朋引伴道:“兄弟们!快来,我捡到宝了!!这个女人竟然是月国的公主!!金枝玉叶!!”

为了保命,她和父汗母后以及兄长都换上了宫人的衣裳,打算趁乱逃出去。

可是中途却被敌军冲散了。

若是她不说,这些人还只当她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侍女。

男人的话立刻吸引来了五六个抱着财物的兵士过来。

在熊熊的火光中,他们个个都有一副要多丑陋便有多丑陋的嘴脸,每个人的眼中皆迸射着邪恶的光芒。

此时他们已经完全忘记他们的母亲也是女人,忘记了他们家中也有姐姐妹妹,也有女儿。

他们不会因为凌辱一个跟他们姐姐妹妹或者跟自己女儿一样年纪的女人而羞耻。

在战争和利益面前,仁义道德、礼义廉耻变得一文不值。

一个男人-色-眯-眯上下打量着她,说道:“老子这辈子尝过不少女人,可是唯独公主的味道没有尝过,今日须得好好尝尝。”

可笑的是,在她面前他们竟然很快排好了顺序。

那个最先发现她的老而丑陋的男人迫不及待地走了上来。

她拼命地挣扎,缓了片刻手脚终于能动弹了,可是四肢百骸却被七八双手给按住了。

她再难动弹一下。

那些人七手八脚地扯她的衣衫,只片刻的功夫她便不着寸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