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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七章 四杠子!来自妹妹对姐姐的铳满!

五本场。

这一场的对局,无比焦灼。

就连南梦彦也是屡次陷入到手牌没有安牌打出的局面。

和别家不一样,saki和狮子原都可以摸着石头过河,只要依照南彦牌河里的安牌来打,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而南彦却无法投石问路,只能够自觅前途。

所以看似是在不断流局,但其实这几局的压力几乎都在南彦的身上。

要知道面对宫永照的话,越是你认为不可能放铳的安牌,越有可能放铳。

即便是上一巡saki切出来的牌,可到了下一巡宫永照出牌之后,这张牌就未必安全。

翻山这种手段,对于魔物而言绝对是家常便饭。

因此你必须考虑周全,尽善尽美,才能保证切出的牌能够最大限度地避免被宫永照直击。

为此南彦中场连续出现了多次长考。

这让和南彦对局过的新子憧以及松实玄,都不免为南彦捏了一把汗。

毕竟就连全国大赛团体赛决赛的中坚战,南彦都没有这么多次长时间的停顿,而那场龙王觉醒的一战里,南彦对上松实玄几乎都没怎么思考,出牌快如闪电,显然冠军带给南彦的压迫感,是要比她们带给南彦的压力要大得多。

“南彦哥这已经是第四次长考了,明明对上我和小憧,都没有思考那么久的时间呢,而且冠军好像直击了南彦哥三次了吧。”

松实玄小嘴微微鼓起,她们面对南彦不仅做不到直击,甚至连让南彦长考的功夫都做不到。

足以见得她们和冠军之间,存在着莫大的差距。

“好险啊,好在南彦哥足够警惕,不然已经放铳了。”

新子憧也是不免嗟叹。

冠军的手牌,一开始是【二三四伍伍五筒,二三四伍六万,二三四索】,宝牌五筒。

切出六万,便是断幺听和二五万,高目三色的牌型。

如果有人切出五万就可以直接飞走了。

即便切出二万,也要支付断幺带五张宝牌的闲家跳满,而且还是五本场,那就是点。

而现在的南彦只剩下点,被直击是会直接击飞的。

但是很快冠军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操作,摸上一万之后切出了伍万,这样一来不仅损了断幺一番,少了宝牌一张,并且只能片面地荣和一万。

随后没有安牌的狮子原直接手切了一张四万,这张牌也顺利通过,saki也紧跟了一枚四万。

再然后宫永照也是直接摸切了一张七万。

这样冠军的牌河里伍六七万都出来了,狮子原和saki的四万似乎也是安牌,一万几乎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南彦的手也停留在一万上,有将这张牌打出去的想法。

几次欲出未出的举动,都让阿知贺的少女们血压飙升、高朝迭起,好在最后还是放下,选择求稳切出了别的安牌。

只能说换别的选手,或许一万已经出手了。

“真不愧是冠军,这个翻山的迷惑性确实很强,如果南彦切了那张一万的话,比赛就彻底结束了。

不过正因为对手是南梦彦,这张一万一定会扣下。

虽说依照常理,冠军下一次登天梯的和牌点数是倍满点,可实际上以各家目前的点数,只需要跳满就能击飞。

因此这张一万是不得不防的一张牌。”

赤土晴绘深吸一口气。

几次相当惊险的二择都正确了,南彦切出的牌顺利通过。

但是一直这样刀尖起舞,绝对不可能维系下去。

宫永照一次两次乃至十次都无法直击到南梦彦,可十几次二十几次,南彦还能全部防住么

所以这场比赛,一定会有一个转机。

五本场终局,四家听牌,没有一家无听。

没有任何点数的变化,但是宫永照的本场棒扣下了第六根。

“无法理解,这样一直防守的意义究竟在哪里”

见此,野依理沙也是忍不住开口。

从二本场到六本场,都是流局。

其他三家,都是竭尽全力在防守,连做出进攻的姿态都不敢,这种防守到底是为了什么。

要知道宫永照这几局里不是没有自摸,只是自摸的点数不足以击飞一家,所以选择了见逃。

但就算宫永照展现出了「王者的余裕」,可是随着本场数的积累,加上南梦彦终有破防时,这种防守显然不可能坚持到最后。

“我想,她们应该是在等一个特殊的场况吧。”

三寻木咏摇着折扇,笑呵呵地开口道。

“这些高中生,还能理解这个”

野依理沙面露惊讶。

“特殊场况”

一旁的戒能良子也是不免皱了皱眉头。

每一位顶级的麻雀士,需要了解运势和感知之道。

若要再往上一步,就需要接触到更为深奥的东西,在白道麻将里被称为‘特殊场况’,但即便在顶级的职业雀士内,了解这个特殊场况的都少之又少。

一方面是这个特殊场况实战里能运用到的时机相当罕见。

另一方面是能感知到特殊场况的雀士也少之又少。

许多雀士对运势和感知这种虚无缥缈之物都不甚精通,而且顶流雀士几乎只要在运势和感知中选修精通一门,几乎就能打遍大半个霓虹了。

所以对那种‘特殊场况’这种更为玄奥神秘的东西,了解的就更少了。

“那是什么东西”

福与恒子敏锐地觉察到这几位顶流女雀士似乎在说些什么隐秘之事,也是果断插入话题。

“这东西还挺难解释的,就像有些牌局里,和出役满只需要从左边按照右边打就行了,有些时候听牌小七对只需要五次二择。

还有些特殊的时候,一副牌只有你来打才能成功和出,换任何人都做不到。

等一副适合你的牌,就能赢下比赛。”

三寻木咏檀檀开口。

这番话听得福与恒子更加摸不着头脑。

都给她干哪来了,这还是麻将么

“简单来说,是一种特别的‘势’。”

小锻治健夜点点头道。

但她并未进行多余的解释。

因为成埶之势是一种并无常形的发展趋势。

和运势有些不同,在科学麻将领域,运势其实是能在一定程度上用数学来衡量的矢量,有着大小和方向。

平均宝牌数目、平均听牌巡数、平均有效进张……

在一个半庄的八个小局里,正常人的运势能够呈现出相当明显的波峰波谷,是能够用数学去描绘的。

这些都能够衡量出一个人的运势强弱。

但成埶不同,它只是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牌局里做对特定的事情,就能够顺应牌势水到渠成。

很难描述成埶之势所带来的特殊场况。

如果非要说的话,就好比许多段位明明不高的麻雀士,能够在特定的时间内特定的场况进行只有自己灵感一现的惊世操作,然后和出不可思议到连职业选手都叹为观止的超凡大牌。

哪怕是职业选手上场,也断然不能打出相同的高光操作。

而且换做是明天的自己,过去的自己,或者十年以后的自己,同样都做不出来的行为。

这就是成埶之势的特殊性。

它不可复制,但又确实存在。

而有着极少数的雀士能够主动运用牌势并感应成埶的存在,就拿三寻木来说,她的打法奇臭无比,经常鹰之一手,可她却能屡屡灵光一现。和出各种各样的超级大牌。

顺应成埶,已经是顶级雀士区别于寻常高手的体现。

而能主动感应成埶并利用成埶完成牌局的,更是举世无双。

非要说的话,巅峰时期的慕,就已经参悟透了成埶之势的变化与不变,可能够成为慕的人,寥若晨星。

当然,这些都只是她的猜测而已。

如果真能靠着不断流局等到成埶的到来,这些小魔物也确实可怕至极,超越她们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六本场,依旧是流局。

四家皆听。

南彦已经是数次来到了放铳的边缘上,不过靠着魔物的感知和强大的兜牌能力,硬是在宫永照的魔爪下存活。

野依理沙见状也是摇了摇头。

不可能就这样一直流局下去。

一是南梦彦总会有失手的时候,即便是以防守力着称的她在这种局面下,恐怕也做不到完美防守。

二是随着本场数的增加,对各家来说无疑是危险倍增的。

因为冠军的斩杀线,只会越来越高。

牌局来到了七本场。

宫永照按下骰子的脸庞,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之色,依旧是平静如常,她有耐心和对手耗下去。

只是在骰子按下的一瞬间,她似乎感觉到了有花瓣从脸庞飘落,划过她的肌肤,透出一丝冰凉而柔软的触感。

甚至她还闻到了一丝岭上之花的清香。

但在她转头的一瞬间,那种花瓣飘落的真实触感,却又消失不见。

‘感觉.错了么’

宫永照心中微微泛起涟漪。

这种奇妙的感觉,出现在了场上,似乎预示着会有什么发生。

不过骰子已经按下,便没有回头路可走。

这一局的画风,果然与众不同。

南一局七本场,宝牌五索,庄家宫永照。

仅仅在第三巡。

之前一直防守的saki,已经两副露了。

宫永照表情木讷地看了一眼妹妹的副露区域,很明显,自己妹妹要开始搞事情了。

不过不要紧,她会比妹妹更快一步。

“碰。”

照老板鸣掉了saki切的伍索,瞬间【五伍五索】的四番满贯拍桌。

比速度,她不会比任何人慢。

“吃。”

然而紧接着,南彦也鸣掉了照打的一索。

“碰。”

狮子原也开始了鸣牌,碰掉了南彦的二万。

四家集体副露!

而且更要命的是这股副露的劲头,没有消散,而是愈演愈烈。

短短几巡后。

宫永照副露【伍五五索,五伍伍筒,三三三筒】

宫永咲副露【北北北,西西西,发发发】

南梦彦副露【五六七索,四四四索,一二三索】

狮子原副露【二二二万,六六六筒,七七七筒,中中中】

好好的防守牌局,自从宫永照和牌的那一刻直到南一局六本场,所有人都遵循着宫永照进攻,三家防守的局面。

可是到了这个七本场,所有人都开始了最为猛烈的进攻,防守已经抛却脑后。

就连场外解说员都惊呆了。

这个副露鸣牌的量,还是全国大赛个人战的半决赛能出现的光景么

比低端局都要夸张,每个人都至少是三副露以上,目前已经是全员听牌的局面!

就连最稳健的南梦彦还有宫永照,也都是三副露在外。

最极端的自然是狮子原了,四副露在外,单吊一张。

可以说此刻的狮子原,已经没有任何兜牌的空间。

突然之间,这场牌局为什么会打成这副模样。

局势的发展,已经不受任何人的控制。

而且没有回头路的牌局,只能够一往无前,到了即便摸到了危险牌也必须切出的局面。

现在赌的是谁先怯懦,或者谁先摸到铳牌。

而最终,一张一万落入了宫永照的手里。

这张牌,大概率是铳牌。

但是宫永照很清楚,这种牌局之下,兜牌防守是异常愚蠢的行为。

自己手牌是【九九索,白白】

不切一万转而切九索和白板,更是必死的结果。

九索要被南梦彦清一色点和,白板则是被妹妹的字一色点和。

可以读出南梦彦手牌应该是【六六七八索】

而saki应该是【南南南,白】

因此这张一万不得不切。

这张牌大概率点和的是狮子原单吊的一万。

只有红中对对和,算是三副牌里威胁最小的一副。

宫永照将一万切出。

但她接下来听到的不是狮子原的荣和,而是另一种声音。

“杠!”

她切出的一万,被saki开了大明杠。

宫永照微微挑眉,在听到开杠的一瞬间,她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对于自己妹妹的操作,她小时候早有预见。

而随后,saki从岭上每攫取一张岭上之花,就会再多一次加杠。

转瞬之间,四连杠总计十六张牌,出现在了场上。

最后的那张岭上之花,也成功被saki采撷。

这一刻,似有花瓣轻舞,落英缤纷。

之前宫永照所感应到的落花触感,在这一刻涌现而出,似乎在轻轻抚摸着她的侧脸。

她便不再言语,只是安静地注视着妹妹的操作。

如雪白的花瓣一般,那最后的岭上之花,已悄然落入宫永咲的手上。

“四杠子,外加七本场,!”

saki将白板缓缓扣下,似有花瓣于周身舞旋,美不自盛。

她吐字清晰,将这副牌最终的点数报出。

四杠子、天和、纯正九莲宝灯,这三种立直麻将最难和出的役满,终于在本次全国大赛上,集齐了!

清澄的大魔王,对卫冕冠军的姐姐,完成了一次役满的直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