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系带解开了,杜英接着又去解里面的系带。
在谢道韫光滑的背后,杜英摸到了类似于蝴蝶结的绳扣。
“不能再解了,求你了!”谢道韫的声音都在颤抖,已经难免带上了哭腔。
“那睡觉吧。”杜英想了想,决定适可而止。
这是自己心爱的人。
她愿意违背思想中根深蒂固的一些礼法而和自己走到这一步,那杜英自然不会得寸进尺,而是选择尊重她的选择。
或许这种事被人知道了,大概会被说自己不是男人吧?
不过自己不在乎,因为他在乎的是怀中都快被吓哭了的人儿。
猝然表明心意,谢道韫其实也很疲惫了,缩在杜英的怀里,逐渐进入梦乡。
就像是那个雷雨的夜里,感受到黑暗中杜英的呼吸,她方才放下心神入睡。
这个男人,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是她心中无形的靠山。
感受到她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杜英方才起身。
吹灭了蜡烛。
任由星辰月光,洒入屋中。
床前明月光,帷后影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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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长夜有穷时。
昨夜星辰昨夜风,皆已消散。
晨光照亮了屋子,取代了曾经摇曳的烛火。
杜英睁开眼睛,看到了里侧背对着自己的倩影。
其实昨天睡着的时候还是抱在一起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主动向两侧分开了,大概是因为太热的缘故。
浪漫毕竟比不过现实中夏天两个人凑在一起的闷热。
杜英往前凑了凑,嗅着谢道韫的幽幽发香,看着她白皙的脖颈和香肩,一切仿佛在梦中一样。
温热的呼吸拍打在肌肤上,谢道韫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缓缓坐起身。
秀发如水,拂过杜英的脸颊,披散在洁白的脊背上。
她迷迷糊糊的打了一个哈欠,好像还没有睡醒,但是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不久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事。
她霍然回首,正对上杜英。
杜英似笑非笑。
谢道韫缩了缩,声音软糯:“杜郎······”
杜英伸出手,帮着她归整了一下凌乱飘散下来的发丝,顺手又捏了捏白里透红的脸蛋,柔软滑腻的手感,令人爱不释手:
“天色不早了,再不起来的话就要被两个丫鬟笑话了。”
“何不叫醒我?”谢道韫不高兴。
薄嗔微怒,杜英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反而伸手在她的玉腿上拍了拍,这里也滑的很:
“起不起了?”
谢道韫哼了一声,人往后缩,同时抱臂胸前,以表示对这个家伙明里暗里占便宜的行为很不满。
而杜英哪里管那么多,直接扑了上去:
“不起的话那就先别起了。”
“你做什么?”谢道韫花容失色。
不过接着唇就被堵住,发不出声音了。
不久之后,杜英微微挪开。
谢道韫抿了抿唇,反正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对这件事,她都已经兴不起反抗之心。
甚至还有点儿羞耻的甘之如饴。
抱腿缩在角落里,她又皱眉:“刚才什么东西顶着?”
“阿元想知道?”杜英当即强行做出正经的样子,“余这正难受呢,要不帮帮忙?”
“让我看看。”
谢道韫也有些着急,害怕杜英的身体真不舒服,赶忙探过来,身形再次舒展,众多的美好是一层亵衣舒服不住的。
看的杜英更加“不舒服”了。
你想看早说啊,昨天其实就能看的。
谢道韫没有注意到那么多,一手搭在他的脉搏上,另一只手往下走,想要试探一下是哪里不舒服。
虽然没有系统的学过医术,但是她还是翻看过几本医书,所以一些基础的知识还是知道的,只要不是什么疑难杂症,至少能心里有点数。
然后便是果不其然的一声惊呼。
“杜郎,你!”谢道韫不知道该说什么,满面羞红。
这个不是病,她大概想起了医书上的一些记载,只是当时自己匆匆翻过去,根本没有细看。
“且助我一臂之力。”杜英嘿嘿一笑,握住她的手。
都自投罗网了,还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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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谢姊姊。”归雁打来洗漱的水,放在架子上,又涮好毛巾,同时目光时不时的从两个人身上掠过,充满了揶揄。
清晨的时候就听到了屋子里面有动静,结果现在都已经日上三竿了。
这两个这么能折腾的么?
谢道韫只穿着里衣,雪臂玉腿,皆露在外面,此时尽情的舒展伸开,并不介意有旁人的目光。
毕竟在这里除了杜英之外也没有旁人。
这一次好像是真的该做的都做过了、该看的都看过了?
归雁如是想着。
坐在杜英刚刚亲自搬过来的铜镜前,谢道韫一点点的梳着秀发。
看到归雁走进来,她还是有些不自在,就像是自己的小秘密都被人知道了一样。
不过谢道韫也知道是瞒不住的,因此一开始就没打算遮遮掩掩。
杜英此时倒是已经换好了衣服,之前一直在看公文,此时过来洗漱:“疏雨怎么没有过来?”
归雁小脸儿嘟起来,那还用说嘛,因为疏雨不知道你这个新晋的谢家女婿到底有没有一点儿形象都不注意,所以害羞。
那丫头显然还没有身为通房丫头的觉悟,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保镖,伺候人都伺候不好。
“问你话呢!”杜英的脸冷了下来,装作生气的样子。
归雁打了一个寒颤,一向平和的公子,怎么和谢姊姊睡了一觉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杜郎,别吓唬归雁。”谢道韫在旁柔声道。
归雁也跟着缩到了谢道韫的身侧,帮着谢道韫挽起秀发,又开始小心的描眉,原本的弯弯柳叶眉本来就很好看,不过稍微颜色重一些,显得更为端庄。
谢道韫虽然还没有嫁进来,但是妆容已经开始往女主人的方向发展了。
语气和态度也有点儿······
对于谢道韫刚刚的叮嘱,杜英没有回答。
谢道韫微微撇过头,发现杜英正静静注视着她。
目光分外柔和。
“怎,怎么了?”
一时间被杜英的目光看的脸上一阵发热。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杜英微笑着说道,“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
谢道韫下意识的伸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些欣喜,又有些骄傲。
现在谢道韫所做的,其实就是女为悦己者容。
平时都不怎么喜欢化妆打扮的她,因为今天要送杜英离开,所以专门在这里梳洗。
自己的付出,自己喜欢的人懂得,这就足够了。
谢道韫只觉得有一股暖流淌过心里。
“夫人,今天打算穿什么,余让疏雨帮着拿。”杜英伸手落在谢道韫的肩膀上,轻轻揉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