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凌段飞还是忍着内心的不满，反驳道：
“吴董，你似乎是不知道我们和‘双红’的关系？”
“当初，你一纸命令下来，王映霞可就直接和那个红塔那个叫卢国才的处长拍了桌子。人家可是出了名的鬼见愁！另外，红河那个客户，就是说话难听，说了个‘妈’字，结果让陆祖海大嘴巴子给招呼了！”
“再加上罗春晓，黄宝瑞利用他们之前的关系，那边来扇阴风点邪火……”
“现在，‘双红’对我们，可像是避瘟神一样！”
“这次项目啊，我们多半也是陪他们那个春蓝科技读书啦！”
这凌段飞的性格和王东来也差不多，一专注起来，可不管你是不是董事长……
反正就是一顿嘴炮输出！
“我说，凌总啊，你这脑子还是没开窍！”
吴雄飞一脸坏笑地说道：
“既然，客户把我们当瘟神，那我们就彻底瘟神一把呗！”
“就算是去陪太子读书，咱也不能陪得那么怂，对不对？尤其，在黄宝瑞那老逼登面前，咱可一点都不能怂！”
“那还不如彻底奔放一点，搞他娘一票，还能显得我们硬气！不屑于和你们这些二流公司打价格战！”
这又是个什么逻辑？
越来越搞不懂这个董事长的脑回路了！
凌段飞把头转向那三位……
可没想到，王映霞、赵盈、李宗海却是齐刷刷地表示同意！
“飞哥，我觉得吴董说得对！与其咱们压低价格去送死，不如咱们来个痛快的！要搞，就搞他个惊天动地！”
“对！我支持！咱就让那群甲方看看我们嘉铭科技的态度。咱们就有那么硬的底气给你报高价！宁可不中标，老子也不贱卖！”
“万一，咱反而中了呢？”
“行了行了，中，能中个屁！瞎想什么……”
凌段飞不耐烦地一挥手，但最终还是表态道：
“行，我就看你吴董说的办，把报价都提升到45%的利润！”
“反正，横竖都是死，咱就干脆死得壮烈一些！”
“咱不能让鬼见愁看不起，也不能让黄宝瑞那老逼登看不起！”
……
吴雄飞看了一下这三个单位的开标时间。
红塔商行的开标时间最早，是7月25号……
然后是林城的黔灵商行，7月27号……
最后过一个周末，到8月1号开红河财商的标。
这时间安排，这不就是搞得两地折返跑吗？
吴雄飞郁闷的腹诽了几句。
还好，林城和春城之间的高铁已经通车了，两个多小时就到。
就算没高铁，普通车也可以买软卧，睡一晚上即可。
现在是7月22号，离红塔商行开标的时间也就只剩三天了。
吴雄飞本来想去燕京盯一下何云峰他们操作系统的研发进度……
可是他有觉得不管是春城还是林城，去燕京的这个路程确实太远。
而且，现在离第一个开标也没几天了，干脆就作罢了。
至少，紫竹、何云丽都在燕京那边盯着，也还是挺放心的。
……
一架飞机降落在春城国际机场……
从候机楼里，走出了一位身材矮小，皮肤黝黑，满脸痘斑，谢顶透亮的中年人。
身边还跟着两位同样瘦瘦的年轻人。
正是黄宝瑞、顾明镇和刘钊旭。
走到大厅门口时，顾明镇伸了个懒腰……
“哇，咱大春城的空气质量就是好啊，天气又是那么凉快。如果‘双红’的项目能中标，我也能好好在春城呆上那么大半年，多舒服！”
“哼，瞧你那点出息！”黄宝瑞斜着眼又讥讽了一句：
“你可别跟着某些人一样，年纪轻轻的就不想奋斗了。在老家呆着固然舒服，可是这就是一辈子没出息的命！”
“我就这么一说而已……”
“有这种思想就是不行！”
黄宝瑞一点也不带客气的！
在他的思维里，凡是和工作无关的内容，只要一带出来，那就是属于奢靡享受。
至此，顾明镇和刘钊旭也只能对看了一眼，不敢在多说话了。
“你们俩，把标书都带好了吧？”黄宝瑞问道。
“带好了！”
“行”
黄宝瑞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说道：“先去红塔商行附近找个酒店，安顿好。待会我们再去几个客户现场转转，看看咱们新招来的这几位小伙子，状态怎么样！”
……
按照黄宝瑞的话说……
集成商的员工，不是在客户现场，就是在去客户现场的路上！
一下午的时间，这仨人把dSG、cmc滇省公司，以及是四大行的滇省分行，都转了个遍。
在这个过程中，黄宝瑞的脸色可是越来越难看……
因为，这些客户单位，几乎都是在冲着黄宝瑞吐槽了。
放眼望去，对春蓝科技的这些新员工，就没有一句好话……
“我看你们新成立的公司，人员也不咋地嘛……”
“对我们这里的网络环境不熟悉，和我们的人也不熟悉，一个个态度也吊儿郎当的！”
“我觉得啊，你们还是从嘉铭科技去挖人吧。他们那帮人虽然最近有点反骨，但他们毕竟在这里做了好几年，主要是……他们技术水平过硬，也熟悉我们的环境啊！”
“我说黄总啊，你真的应该继续加强团队建设了！这么下去，我们甲方的工作量反而更大，人反而更累。钱花了，人还更累，你说我们花这些钱做什么？有病吗？”
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黄宝瑞的那张脸，简直比那乌云密布的天空还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