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湛的胸口有微微的起伏,他没有很快睁眼。
就在陆菀以为得不到答案时,他却睁开了眼,眸中充满了戏谑,将她的手一掌拍开。
“比起你,朕更喜欢妖娆妩媚的女子,你这么寡淡的,朕只是闲来无趣才多看两眼。”
她瞪着眼,一瞬不瞬看着谢湛,似是不信这样的话会自他的口中说出,那种被羞辱的感觉再次肆虐在她的四肢百骸,连头发丝都没放过。
很快,她坐直了身子,唇角绽放出一抹绝美的笑,只那眸中有强忍着不愿滴落的晶莹。
“皇上见谅,是妾逾矩了,妾会努力变成皇上喜欢的女子。”
言罢,她就起身行礼告退,鞋都未穿好就大步离开了寝殿。
这一次,她不能在谢湛面前落泪。
她知道她今天惹谢湛生气了,她不该问那话自取其辱。
“才人,这是怎么了?”
子佩见陆菀这神情就知不对。
陆菀只缓缓摇头,示意子佩赶紧离开这。
今日的事她不想说。
丢脸。
翌日晌午,陆菀就收到了家书。
家书之外有好些银票,是她想象不到的数额,有大额的亦有小额的,她递回的家书中并未提及银钱一事,父亲母亲终究是惦念她,怕她在宫里吃苦受罪。
她立刻打开家书,是父亲的字,信中满是对她的思念,更多是提及她如今过得好不好,还说让她不要记挂家里,家里一切都好。
收到家书的陆菀百感交集,她一定要好好在宫里活下去,父母是她的信念,她亦是父母的信念。
小五子的事不能拖太久,她必须知道小五子背后是谁,过几日双喜搬了屋子她便要着手这件事。
今日是十五,谢湛按着规矩歇在凤仪宫。
关雎殿内室唯有一盏灯兀自亮着。
皇后躺在榻上觑了眼身旁的谢湛,小心翼翼道,“......皇上,妾觉得还是该多多宠幸妃嫔,繁衍后嗣。”
“嗯。”
皇后对于谢湛的冷淡早已习惯,她心中还是抱有一丝丝希望,皇上自登基以来每逢初一十五都歇在凤仪宫,到底还是顾及她的面子。
可她却不能为了面子失了里子,再次鼓足勇气道,“皇上究竟为何这样对妾,妾自问无论哪方面都不比旁人差。”
“嗯,再多等些时日,朕会成全你。”
谢湛依旧没睁眼,皇后却因为这话激动的落泪,幸好她问了,终有一日她会成为真正的皇后。
“好,妾相信皇上。”
翌日,皇后似是心情很好,多留众人用了盏茶,还赏了点心才叫散。
出凤仪宫不远,于婕妤便等在陆菀的必经之路上,身后跟着薛才人。
陆菀行了礼便准备继续走,可却被拦了下来。
她拢着手往后退了一步,看向于婕妤温声道,“于婕妤可有什么事?”
于婕妤抬手抚了抚上回被碎玉扎着的伤口,“没什么,就是腕上的伤好些了,所以想请陆才人去兰泽轩叙叙话。”
“哦,妾明白了,那日若非妾不小心撞着于婕妤,于婕妤到现在都在受那脏东西的荼毒。”
未等于婕妤回话,陆菀又道,“于婕妤不必谢我,咱们都是姐妹,自是该相互帮助。”
于婕妤气的咬牙切齿,分明是陆氏这贱人伤了她,如今却盼着她说谢谢?
如今不是在凤仪宫,皇后也不在,她没有必要再忍!
正想着,对着陆菀便是一掌掴去,哪知陆菀早就防着她,抬手就扣住了她的手腕并用力在她腕上的伤口来回捏着,痛的她面上扭曲成一团一个字也说不出,更抽不开手。
片刻间,刚结痂的伤口便崩裂开来,血缓缓流入衣襟。
薛才人正要上前分辨,陆菀眸光一转冷冷盯着薛才人再次开口。
“薛才人可要谨言慎行,于婕妤并非皇后娘娘钦定的协理六宫之人,又非临安宫的主位,她今日若真对我下手必逃不了一顿重责,我只是在帮你们。”
陆菀转而看向于婕妤,柔声笑道,“于姐姐,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