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小说旗!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孟少禹,你是不是对皇后动心了。”

孟广从未思虑过这个问题,于他而言哪有什么动不动心,不就是那回事。

此时此刻谢湛等不到孟广自己悟,他将连月来孟广的神情一一分析,从他头一回告诉孟广皇后心疼他的伤起,还有那盏紫苏饮子,直到他为皇后正骨这个行为。

“少禹,你仔细回想,我说的可有错?”

孟广又想起谢湛方才那句关心则乱,他当时怎么就没想到正骨一事会露马脚。

见孟广垂首不答谢湛说道,“这几日你先好好想想,皇后那边我估摸着一时半会儿出不了事,但也只是暂时的。”

旋即起身拍了拍孟广的肩,“我不逼你做什么,再过几日就是十五,你若说对皇后没有恻隐之心,我会料理好一切。”

孟广倏地侧身抬首看向谢湛,很快又将身子正回去,他太明白对一个帝王而言这句料理好一切是什么意思。

皇后一个弱女子发现与自己欢好之人是旁人,还是所嫁之人一手策划,她应该很伤心很愤怒,顾及颜面才会暂且隐忍。

既然她发现了牙印,为何就没想起来这牙印是她所留,大抵已将他忘了。

想想也是,不过一面之缘而已。

谢湛看着一向不拘细行的孟广陷入沉思,只得悄然自暗门处离开。

今晚他必须去见陆菀,他得亲眼看见她好。

到兰昭殿时内室已熄灯,但仍给他留了盏灯。

床帐未落,她还未睡。

陆菀直起身子将散落在身前的青丝拨到耳后。

“我以为你今晚不来。”

谢湛不答,只细细观察她的状态,抿了抿唇说道,“怎这么晚还没睡。”

陆菀也在打量谢湛,纵使背着光也能感觉整个人传来的疲惫感,就连声音都有些沙哑。

他应该还未洗漱,否则不会只站着。

她指了一个方向,“去吧,水是子佩离开前备好的。”

谢湛颔首,去了。

他与孟广说了许久话,走时也没工夫让段正备水。

不到一刻钟谢湛便只着里衣躺在她身侧,伸手将她拢在怀中,又抚了抚她五个月的孕肚。

“今儿饭进的怎么样,可有哪里不适。”

还是用得不多,好在有赵括开的药膳养着,刘娘子又尽职尽责。

“还行,没有不适。”

谢湛将覆在她腹部的手收回,她似乎一切正常并无异样,所以皇后应该只是旁敲侧击,这种事皇后岂会轻易告知旁人。

“往后别去凤仪宫请安。”

“好。”

陆菀背过身去,看来他心中仍不能全然释怀。

不要紧,都不要紧,她一遍遍告诉自己。

“陆菀菀,在想什么告诉我,你不能过多思虑。”

“没有,我只是困了,很晚了你也睡吧。”

她感觉大脑放空似是什么都没想,又好像,无法去想,又或许她已认定那猜测。

这几日一如往常,谢湛每晚都来,但这几日都来的较晚,表面瞧着与往日无异,但总给人一种他很疲惫的感觉,大抵是朝堂上有烦心事罢。

陆菀身在临安宫都能听见外头的欢声笑语,今儿是祭月节。

谢湛晌午便送来月饼与一壶桂花酒,还遣人传消息,说可以抿一小口,但不可贪杯。

今晚她不会出席宫宴,她想在众人都在席上时前往后苑,择一佳处祭月许愿。

她很想家人,太想了。

陆菀早早用了晚膳吃了月饼但没有饮桂花酒。

谢湛许她抿一小口大抵只是想让她有过节的感觉,其实不必,为了孩子她不会饮酒,有月饼有子衿子佩陪着也是一样的。

估摸着时辰,这会儿妃嫔都在席上,就连宫女内侍也大多在为宫宴搭手。

月亮高悬在上空,没有云层遮挡,仅凭月光都能看清脚下的路。

陆菀乘着辇轿往后苑去,带着母亲亲手绣的绢子。

下轿时,陆菀小心翼翼一手扶着竹云另一手抚着肚子,山奈手一直伸着怕她有什么意外。

掌灯宫人前后各四人,陆菀在中间缓缓走着,两侧是竹云与山奈,身后是子佩。

快行至万春亭便瞧见郑采女带着一位宫人笑盈盈福身行礼,前方掌灯宫人立即分于两侧。

郑采女,陆菀记得,与从前那位有过身孕的王氏和暗中为傅昭仪做事的周御女走得很近,自二人相继离世也没听说这位郑采女与谁来往过密。

还有,去岁初雪那晚本该郑采女侍寝,因着谢湛带她留宿宣德殿,所以郑采女至今都未侍过寝。

她记得郑采女好几次看她的目光都透着嫉恨,今儿本该在含元殿参宴的郑采女却出现在这,还一脸和善。

陆菀素手微抬示意郑采女起身。

“昭媛娘娘再过四个多月便要产子,妾提前恭贺娘娘,愿娘娘母子平安万事诸顺。”

陆菀微微含笑,“本宫就多谢采女美意了。”

郑采女没有侧身让路之意,垂眸时眉梢蕴了丝不易察觉的阴恶。

“哪里呢,宫中姐妹都盼着能亲至娘娘的兰昭殿与娘娘说话解闷,可惜皇后娘娘下了严令不让打扰娘娘。”

陆菀收起方才的笑,原来是在等她。

“本宫还要继续往前,烦请采女避一避。”

此话一出郑采女脸上有些挂不住,陆昭媛如今愈发张狂,言语间丝毫不顾旁人。

想归想,一息后又赔上笑脸。

“娘娘,妾这里有个消息,事关娘娘最关心的家人。”

陆菀若无其事般淡然道,“本宫的家人与采女无关,不必代劳。”

言罢已抬手示意掌灯宫人继续走,郑采女不避也得避。

郑采女却迅速跪了下来,双手捧着一封信至于头顶,言语急促。

“请娘娘务必一观,娘娘的嫡亲堂妹陈少夫人等着救命!”

子佩忙叫停前头的宫人。

陆菀心中咯噔一下,很快平静下来,陆葵有恙该她夫家想法子,实在不行也该去寻陆家才是,陆家才能更快帮到陆葵,为何曲折求到宫中妃嫔跟前,还是郑采女。

这件事里外都透着不对,郑采女什么都不说只给一封信,信上淬了毒?

最好的法子是让谢湛去查一查,若陆葵真到等着救命这种程度,她相信谢湛会伸手拉一把,毕竟她与陆葵和谢湛自小是一起长大的,怎么也不至于看着陆葵去死。

思虑清楚已无心祭月许愿,不管这事是真是假她得尽快遣人将此事告知谢湛,宜早不宜迟。

郑采女见陆菀转身已走,再次呼道,“求娘娘务必一观,信中有详细细节,娘娘一看便知始末更可快速想出对策!”

陆菀顿足。

郑采女言之凿凿咬定陆葵有恙,她知道自己不该相信,可陆葵与她自小一起长大情分匪浅,在她心中与一母同胞的妹妹无异。

这封信她不能要,还是先问过谢湛为好。

思及此提步又往回走,身后却传来一道凄厉的高音。

“陆葵与她八个月的儿子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