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只有与你才有这般体验。”
男子温柔的声音自耳畔传来,可这话却令她清醒几分。
“无耻!”
孟广大笑几声,看着她精致妖娆略显嗔怒的眉眼与餍足后未散的春意,旋即勾了勾她的下巴,“无耻什么,你不喜欢?”
皇后侧首避过他的手,“快将我的东西还给我。”
孟广缓缓抽身去拿白娟子,“那不行,不能这么快还给你,见不到你的时候总得让我有个东西睹物思人吧。”
皇后气急,正欲再骂两句就见这人轻柔地替她擦拭,心头堵着的气不知怎的竟去了几分。
察觉到皇后炯炯发光的眼神,孟广斜了斜眸,“还是我好吧,总不至于让你守活寡。”
皇后闻得这话整个人似卸了力一般,茫然且无措。
她是皇后啊,现在正与别的男子在皇上的寝宫做这种事,若被旁人发现她能被唾沫星子淹死,就连李家也得与她一同承受。
从前能说是不知情,如今呢。
若真不想从他上一次他不可能得手,亦或是闭上眼时这个人的一切都太过熟悉令她难以抗拒,还是她打心底已是破罐子破摔。
不可以,她不可以继续下去,她不想被旁人将那样不堪的词用在她身上,她是皇后,她永远都只能是皇后。
思忖间已快速起身往身上套着衣衫。
孟广攥住她的衣衫不让她穿,“诶诶诶,这是干嘛。”
皇后轻轻叹息,细长有神的美目变得深沉,像夜色下的湖面,只能看清水波轻晃难以看清底部。
“你我身份有别,不适合再见。”
孟广从身后抱住她,将下颌抵在她肩上,这话怎么听出一种再也不见的感觉呢,实在不舒坦。
“二月初一是你初次来这见我,到现在有七个月,弦月,你早就是我的了。”
“那时候我以为你是皇上。”
“那厮就不行,怎么可能是他。”
孟广在心里呸呸呸几声,他也就随口说说,谢湛行不行他哪知道。
皇后用胳膊顶开他,拿起衣衫就往外走。
孟广怎能轻易放她走,提步追了上去从身前拥住她。
“你还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方才还叫我别停这么快就忘了?”
皇后羞的连颈子都泛着诱人的粉红。
“不着调!”
孟广长长“嘶”了一声,这话有些耳熟。
未及多想已动情地吻着她泛红的耳侧,手顺着后颈那优美的弧线滑进去,肩头衣衫缓缓松散,他将抚在她背心的手掌微一用力,二人的身子贴合的愈加紧密。
“别走,好不容易才能见一面明早再走。”
皇后阖上眼,思虑再三还是将身前男子推开了,她竟糊涂至此!
皇后才抬脚迈了一步就被孟广攥住她的腕,“弦月,你我就算长久如此也不会怎么样,你知道的,为了你我可洁身自好很久了。”
说这话时孟广面色如常丝毫不像说假话,洁身自好是真,但根本原因还是因为陆菀有孕时谢湛夜夜前去。
皇后虽知皇上总会去探望陆昭媛,却不知多久去一次,但这话着实令人不适。
“那你就去找别人。”
言罢她猛的甩开腕上那手,拉好衣衫大步离开了。
孟广愣了片刻,有点懵,他说错什么了?
看来明早得找谢湛分析分析,真是莫名其妙。
翌日一早孟广便将昨晚二人的对话拣选提炼一番说给谢湛,尤其是最后那几句。
谢湛双眉紧皱黑着脸一副随时能动手的模样,也就语气还算淡定。
“你还真以为你说洁身自好会令皇后感动?于皇后而言,她在上你在下,能与你春宵一度已是你莫大的荣耀,你也该开窍了,真以为得到皇后以后还能左拥右抱?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要么还是放弃吧。”
“嗬!”
孟广围着正在脱外衫的谢湛啧啧几声,“瞧你这邋遢样还训我,看你这样估计连门都没进去在树上睡了一夜,小爷比你可强多了!”
谢湛的确在树上睡了一夜,昨晚陆菀知道他在哪却没看他一眼,子佩又歇在兰昭殿外间,他可以悄无声响翻窗去寻陆菀,但他终究没去。
“嗯,你强。”
仅凭孟广方才的话谢湛可以推断出皇后对孟广已有了那么点意思,但还不够,还需要一把火。
于皇后而言,更多是自小接触的诗书礼义所带来的枷锁,捆绑着她令她难以挣脱。
此时,段正已备好洗漱用的水进殿。
谢湛顿了顿没立刻将手探入水中,反倒看向孟广,“少禹,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孟广皱着眉,头发凌乱,不时还伸手抓一抓。
“说实话,我还是不太理解你对陆姑娘的心是什么样的,我就觉得往后见不到那个人会有些不痛快,但没想过往后只守着一个人,那太不现实。”
谢湛睇了他一眼开始洗漱,他在思考他对陆菀的心究竟是什么样的。
于他而言,无论是在陆府时的发乎情止乎礼,还是前些日子那些互相依偎的甜蜜,亦或是如今的相对难言,都丰富了他的生命,他的心似乎一直在告诉他,有陆菀在,他才是完整的。
恍惚间,他发现过往那些深刻的记忆几乎全是陆菀的身影,喜怒哀乐爱恨嗔痴,皆是她。
他接过段正递来的手巾细细擦脸,忽地侧首看向孟广,似想透过孟广去看他记忆中那个五彩斑斓的女子。
“少禹,你可能不懂,如果没有她,也不会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