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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菀眼皮上抬望向镜中的他,他闪亮的眸中满是期盼,他兴许不知,那支紫檀木玉兰簪早已被她焚毁。

当时的她一心只想在后宫扎根,想讨谢湛的好,所以努力回想过往的一切将那些画面呈现在画中赠予他,亦想通过你来我往的方式令他挂怀。

“妾就算应了皇上,也改变不了什么,只是口头答应而已。”

谢湛撤回手,他懂了,就算以皇后之位将她永远束于他身侧,她也不会倾心相待。

他没再留下,乘着龙辇回了宣德殿。

他在想,他要的究竟是什么。

他知道他的人生中有许多该做的事和不该做的事,亦有许多能做的事和不能做的事,便是成了帝王,也有想要却得不到的。

当初江绍钦找到他时他的身份只江绍钦一人知晓,当初的江绍钦于他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他可以悄悄解决这个唯一的知情者永远留在陆府,但他没有。

多番证实后选择担起责任去报生恩。

这是他该做的,他不后悔。

曾经他觉得与仇敌的孙女不能在一起,所以他选择放弃。

但,从一开始到现在,他想要的唯有与陆菀琴瑟和鸣,真心相守。

他不要她的怨,不要她的冷淡疏离,亦不要她为难自己。

回到寝殿时孟广睡的正香,不时还扬扬唇角,看来是在做美梦。

陆菀在谢湛走后便躺到榻上,一夜未眠脑中却愈发清醒。

不见,不念,她究竟有没有做到。

直到子佩进来唤她用午膳她都没睡着,时而盯着帐顶,时而闭目沉思。

午膳简单用了些又服了盏安神药才睡着。

......

“姐姐......”

陆菀被这如空谷幽兰般的嗓音唤醒,她竟伏在妆奁案上睡着了,揉了揉额角,眼缝略微睁开时却瞧见烛火映照的镜中有一道清丽的女子身影。

她猛的起身转头去看,真的是陆葵,她梳的不是妇人髻,衣衫也是从前在家中时见过的。

她冲上去紧紧抱住陆葵,泪水汩汩而出,“葵儿,我好想你。”

陆葵面露浅笑回抱她,温声道,“我也想姐姐,但姐姐看起来比从前在家中时多了些风霜之感。”

陆菀抬手拭泪,从陆葵肩头缓缓离开,唇角的笑自心底而发。

“看到你好我就放心了,你不知方才听旁人说你不好时我有多担心。”

说着还不忘抚一抚肚子,因为衣着宽松,五个月的孕肚很明显。

陆葵看见这一幕,唇角牵起的笑稍显勉强,伸手以指背抚了抚她的肚子。

“姐姐与姐夫天作之合,终于结了果,真好。”

陆菀面露羞赧,颔首垂眸道,“他如今......待我很好。”

看着陆菀溢满幸福的面容,陆葵为她欢喜,很快死死攥住陆菀的手,眸中泛着晶莹。

“一切行无常,生者必有尽,不生则不死。”

陆菀拧眉不语,不明白陆葵好端端的怎会说这种话。

思忖间,陆葵的身影逐渐模糊,陆菀有些慌,耳边却一直回荡着陆葵最后说的那句经文,直至陆葵的身影彻底化为点点星光。

她伸手去抓,什么也没抓到,周围的蜡忽地全灭了,一片漆黑,意识也逐渐沉沦,消弭。

......

子佩与子衿侯在外间等着陆菀睡醒,可天色眼瞧着就要黑尽了也不见里屋传来半分动静。

二人小声嘀咕,还是子佩决定不进去打扰,晚膳用的稍晚些也无妨,毕竟上午也没睡。

正嘀咕呢外头就吵嚷着说宫里走水了。

子佩忙开门唤双喜进来询问,雪从昨晚下下停停,这会儿下得很大。

双喜立在门外跺跺脚才入内,面露惊恐,着急忙慌道,“凤仪宫走水了,据说火势不小,宫里的宫人好些都赶过去了。”

子佩面露疑惑,宫里那么多宫人都过去有用吗,挤得水泄不通反倒不利于救人。

未及开口就见双喜双手快速抬起,一记手刀将二人敲晕。

“二位姐姐对不住了。”

愧疚说完便服下一粒药丸推开内室,将二人拖到榻底推向最里侧又在子衿身上塞了封信,最后寻了些遮盖物。

末了拍拍手,从袖中取出竹哨吹响,掀开床帐觑了眼榻上陷入昏睡的陆昭媛,眸中神色复杂,一刻钟前他就自窗缝将迷药吹了进来。

竹云与山奈察觉哨声异常,立刻奔了进来,正想质问双喜,从门窗处瞬间涌入数十个黑衣人,个个人高马大,一瞧就知是练家子。

与此同时,宣德殿的谢湛与孟广也得知凤仪宫起了火,孟广快速换了身内监服饰赶过去。

没等谢湛琢磨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段正又大步入内。

“皇上,探子来信,祁王已带人往西华门去!”

“垂死挣扎。”

谢湛闻声已提步前往偏殿去穿戴盔甲,眼神阴沉而锐利,冷硬的面庞透着探究,为什么是西华门,不是午门他理解,为什么也不是玄武门和东华门。

一脚才踏出寝殿就顿足不前。

“快!带人去临安宫!”

他的呼声响彻宣德殿,来不及穿盔甲,赤手空拳就朝临安宫奔去,唯有西华门离临安宫最远。

以他的速度,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到。

从去岁腊月他就防着祁王,皇城各个门都已就绪,城墙脚下亦有重兵把守,就算他不去也改变不了大局,但陆菀那边他必须去。

祁王那老东西就喜欢在女人身上做文章,竹云与山奈身手称不上顶尖但也差之不远,定能支撑到他赶过去!

但他觉得此事不简单,他一直提防祁王,祁王的人没可能溜入宫中,究竟通过什么手段才能打临安宫的主意。

他得快一点,再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