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菀忽地抽回手,眉间隐有嗔怒,当初与贺宗宪的婚期就定在四月十六,谢湛也是在那日召她入宫,如今又选在那日大婚!
“你什么意思,为何又是四月十六。”
“钦天监监正回过话,四月十六的确是个绝佳的好日子。”
谢湛说着已一手撑着榻缓缓起身,行至桌旁倒了盏冷茶,还未送入口中就被陆菀一把夺过置于桌上,茶汤四溅。
“你是不是一直醋着这件事。”
谢湛神色未变,只轻轻抬起陆菀的手取过一旁巾帕低头为她擦拭。
“这有什么好醋的,你与贺宗宪至多见了三五回。”
陆菀估摸着就这三五回也够他一直醋着,当即抽回手轻哼一声。
“那你还与旁的女子同榻共枕呢。”
谢湛随手将巾帕抛在桌上,牵过陆菀的手往榻边行去。
甫一坐下便扣住她的腰问她与贺宗宪到底见过几回,都是在哪见的,见的时候周围可有旁人,都说了什么。
“还有,他有没有碰过你的手。”
陆菀眼尾上挑,“我还以为你神通广大什么都知道,原来也不知道。”
谢湛扣住她腰间的手又紧了几分。
“上香时远远见过一次,陆府见过两回,贺家老太太寿宴上见过一回,还有一回是在你与家人踏青归家途中他拦下车马与你说了几句话,还给了你一个锦盒,应该、没了吧。”
至于在看不见的地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话谢湛是真不知。
陆菀有短暂的惊愕,这些事她都记不清了谢湛竟能一一道来,原来她的行踪都在他掌控之下,那么,她一直议亲不顺多半与他脱不了干系!
想着已侧首攀住他的脖颈重重咬了一口,这一口颇用了几分力气,谢湛脖颈上血印子都沁出来了,陆菀却在抬首时红了眼眶。
“你娶了旁人还不让我嫁人,哪有你这样的!”
谢湛忍着疼将她的头按在胸膛,“怪我,怪我。”
陆菀正欲说话就闻得一阵脚步声,忙推开谢湛直起身子。
是子衿带着宫人进殿布膳。
谢湛的寝殿往常不许段正以外的人随意出入,毕竟孟广的存在不能被任何人知晓,如今不同,陆菀在这不能没有人服侍,子衿子佩都能随意出入,旁的宫人在子衿的吩咐下也能出入。
子佩这几日对宫务益发熟稔,有些拿不准的会来问陆菀,也会在晨起时服侍陆菀洗漱用膳。
用膳后歇了一会儿便在旁边的净房沐浴,回到寝殿时段正在为谢湛穿衣。
谢湛如今仍不能坐浴,只能在小隔间让段正服侍着站浴,但还得避着伤口。
陆菀接过段正手上的衣衫,段正躬身行礼告退。
谢湛垂首看着身上歪歪扭扭的疤,这几载还真收获不少。
“我身上这些你见了不怕么。”
“怕什么,你又不是妖魔鬼怪。”
陆菀立在他身前为他整理好襟口又去系腰间绳结,手却被他粗粝的掌心握住。
“不必系了吧。”
陆菀知他所言何意,嗔他一眼道,“胡说什么,才刚下地走路就想旁的。”
“太折磨人了。”
谢湛伸手揽住她的腰肢稍稍用力往身前带,面上却露了几分委屈的神色,陆菀还是头一回见他如此,不免有些动容。
“......要不,我来?”
“还是算了,你一会儿就累了,反倒把我勾的不上不下。”
谢湛松开陆菀,自己系起了衣带。
陆菀不语,又嗔他一眼脱鞋上榻背对着他,难得主动一次还被拒绝了,真是......有些无颜。
谢湛望了她一眼便跟上去紧抱着她,手已覆上身前的丰盈,在她耳侧低低道,“其实我小心些也不是不行,就是担心你不够尽兴。”
陆菀“啪”的一声重重拍了下身前的手。
谢湛将她拢的更紧,头埋在她后颈啄吻,陆菀却将身子往里缩,避开他的亲近。
谢湛再次贴上去,手已绕前解着她腰间衣带,伸手探入衣襟时连带着身前小衣也扯了下来,滚烫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轻捻,后颈喷洒的气息愈渐急促,唇上的温度也烫的灼人。
“陆菀菀,不要你来,还是我来好不好。”
陆菀转身攀上他的肩,眸中水雾迷蒙,已然是动情。
“我怕你伤口崩裂。”
“不会,我能控制好。”
言罢已含住了她温热的唇,不必费劲便探了进去,今日的她十分配合,从前,她很少这样。
他的唇缓缓下移,顺着锁骨一路至下,感官带来的快感令他渐渐忘记伤口的疼,只想汲取更多。
久违的感觉紧紧围裹着他,令他的声音不自觉自喉间溢出,还未真正开始便瞧见陆菀眉间紧皱神色瞧着十分痛苦,他也因此停了下来。
“怎么了。”
“有、有点疼。”
谢湛缓身而退,语中颇有几分自责。
“可能是太久没有过了,怪我太心急。”
言罢已后撤埋头将唇覆上,拨动间视线一直落在陆菀面上。
她的额角已出了一层薄汗,时而滚烫时而清凉的触感令她频频颤栗总想往后缩。
谢湛见状一把将她滑腻的腿扛在肩头固定好。
好一会儿陆菀才微微抬头觑他一眼,眼角已溢出几点水光,声音忽而清晰忽而模糊,带着气声。
“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阅女无数才会这些伎俩,原来与我一样。”
谢湛抬头时唇角微勾,不舍的缓缓挪到她身侧,手已游离至各处。
“与你第二回那次你说疼,后来我就找了许多书册研究,我不想让你疼。”
说到这唇角笑意更甚,“但其实,我也乐在其中。”
言罢又吻上她的唇,这次他吻的又急又欲,手上的力道也重了几分,陆菀知道,他已忍的十分难耐。
她将手覆在他的肩头缓缓将他身子推平,顺滑的青丝倾泻在他脸上,扫过肩头,胸口,腹部,直到腿侧,酥痒的触感令他浑身紧绷。
等了好一会儿那种温热的感觉都没传来,这才抬头去瞧。
她笨拙的模样令谢湛急出一头汗,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只得伸手助一把,终于。
......
“谢湛,我累。”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传来陆菀委委屈屈的声音,对此谢湛早有准备,带着她缓缓翻身,夺回主导权。
“逞强的滋味如何。”
陆菀软绵绵的躺展,声音亦是有气无力,“……累。”
谢湛眼底含笑,嗓音撩心入骨。
“那,我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