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北走,道路越崎岖,我真怕王兆信的面包车撑不到地方,哥丹威说我们只能坐车到妙瓦底镇附近,剩下的路只能步行。
我们经历了两波检查,对方都是荷枪实弹的政府武装人员,看到我们的蓝色车牌后立马拦下我们,哥丹威用掸语和他们交谈着,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递给了他们的长官,长官点了点头。我们就被放行了。
“哥丹威,你那一沓钱换成人民币是多少?”
哥丹威掰开手指算了算,然后说道
“两百多块钱吧”
郝叼毛感慨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到哪都不假”
“这是打过招呼了,要不然你以为这点钱就能过吗?”
第二波检查的时候也是一样,给了钱,直接放行。
接近中午的时候,王兆信在一个村庄路边停了车
“在往前走,就到了掸北境界了,你们是吃点东西还是继续往前走?”
哥丹威从包里拿出面包和水递给了我们
“先垫一下吧,前面就是掸北了,这里不仅民族聚集,相互独立,还拥有自己的武装力量,虎踞龙盘,各种利益错综复杂,遇到情况我和玛蕾负责交涉,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在这里,他们可是最喜欢中国人了”
郝叼毛咬了一口面包说道
“你放心,只要不受到生命安全,我俩绝不动手”
简单吃了点面包喝了点水,我们又继续出发,由于这里没有政府管理,所以路况也特别复杂,在面包车里颠的我直想吐,走了没多远,就碰到一伙农民打扮的人,但是有两个人手里拿着枪,把我们的车拦了下来,示意我们靠边停车。
郝叼毛把手放在了腰间,哥丹威和玛蕾打开车门从车里下去,然后用掸语和对方交流,那两个持枪的人到我们车里看了一眼,然后冲人群点了点头,人群这才把路让开,示意我们可以通过了。
哥丹威和玛蕾上了车,我忍不住问道
“怎么这伙人他们没要钱,就把我们放行了?”
哥丹威说道
“这是魏家手底下的私人武装,事先和魏家打过招呼,所以他们也就没为难咱们,要不然,你俩根本不可能轻松离开,直接被押到亨利集团去打电话去了”
“打电话?”
“对,打诈骗电话,业绩不达标,电棍伺候,敢反抗就噶你腰子,然后随便找个地方就给你埋了”
我看了看自己腰子的位置问道
“还给打麻药吗?”
哥丹威和玛蕾无语了,王兆信哈哈笑道
“给你打精神麻药,一点都不疼”
快要天黑的时候,王兆信说道
“前面是坦散村,我的建议是在这里居住一晚,我车里的油也不多了,后备箱里还剩一桶,咱们休息一下,我去弄些汽油”
王兆信说完哥丹威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递给了王兆信,说是给他加油的钱,王兆信也没客气,结果钱就揣进了口袋,然后把我们送进了村子。
“你们找地方落脚,我去加油”
我和郝叼毛有些担心他的安危,提出来想要跟他一起去,哥丹威说道
“王师傅国内掸北来回跑了这么多年,有自己的关系网,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王兆信也说道
“你们就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不用管我,我去去就回”
这个村庄不大,基本上是保留了古代样貌,村里没有修建公路,都是原始的土路,如果下雨的话,我想这里肯定泥泞不堪,不过村里面很整洁,很少能看到垃圾,这让我对这里充满了好奇。
哥丹威和玛蕾好像对这里很熟悉,带着我俩找到了一户人家,这户人家的主人居然是中国人,不是说中国人都被带园区里面搞电诈去了吗?
户主对哥丹威和玛蕾很热情,玛蕾给他介绍了我和郝叼毛,他立马伸出手自我介绍道
“我叫石飞,老乡驾临,蓬荜生辉,你们坐,我去准备些吃的”
说完也不管哥丹威说什么,就去厨房忙活去了,接着哥丹威说道
“这里有一半以上的汉族人,剩下的是掸族人,但是也完全受到了汉族文化的熏陶,生活方式也与汉人无异”
我带着刚才的疑问问道
“不是说中国人都被带走了吗?他们怎么没事?”
玛蕾噗哧一下笑出了声说道
“那是从国内来的中国人,这里的汉族在这生活了百十年了,跟白家关系很好,所以生活在这里也就安然无事,其实这里很复杂,不能所有的事都一概而论”
不一会,石飞就端上来四个炒菜,还有一壶烧酒,非别给我们倒满酒之后说道
“哥丹威,你该提前打招呼的,家里就剩这些食材了,只能对付吃一口了”
“这么多年老朋友了,客气什么?”
“你是老朋友,这两位不是啊”
我和郝叼毛连连摆手
“没事,都是自家人,吃点就行,对了石大哥,这里就你一个人住吗?”
石飞看上去和哥丹威的年龄差不多,这个年龄应该有老婆孩子的。
“我儿子在白老板得边防营里当差,老婆去采罂粟去了,我们这里就靠种点罂粟补贴点家用,这个季节也该收了,白老板的大女儿也急着要,她给我们的价格也合理,有时还会比市场价高出一些,我这两天腰疼,要不然我和我老婆两天就能收完”
昨天听王兆信介绍过白家,大女儿是靠毒品营生的,怪不得石飞他们能在村子里站稳脚,有白家大女儿在背后撑腰,谁敢惹他们麻烦。
饭吃到一半,王兆信就回来了,显然他和石飞也是很熟络,石飞给他添了一副碗筷说道
“每次都是这样,红灯区的那些女人你少碰,有没有病谁也不知道,小心传染你”
王兆信老脸一红说道
“瞎说,我是去加油去了”
“你是给红灯区那里的女人加油去了吧”
王兆信讪讪一笑,喝了口酒掩饰尴尬,怪不得他不让我们跟着去,原来是有目的啊,不过这也有点太快了。
众人正说笑间,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气喘吁吁的推开了门
“飞叔,不好了,婶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