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儿,实在是太他妈的上头了。
“行了,行了,我先开点儿药给他,另外,等他的胳膊腿儿有知觉后,你再让他烤火保暖,
再用热水泡泡澡,这药是泡澡用的。”
“谢谢,谢谢你何医生。”
“那个?”张彩娇有些不好意思,“何医生,请...请问要多少钱啊?”
“一共一块钱。”
“我…”张彩娇囧,“那个…何医生我跑来的急,身上没带钱。”
陆老大连忙道:“我也没带钱。”
“行了,行了,赶紧滚吧,明天把钱送来。”何医生一脸不耐烦,像赶苍蝇一样赶他们走。
“哎!哎!
我们这就走!”
张彩娇和陆老大又抬着陆老二就回了老陆家。
何医生赶紧打开大门散味儿。
冻得他一哆嗦。
大半夜的,真是晦气。
张彩娇将陆老二收拾完毕后,天都快亮了,男人的身子还是冷得直打寒颤。
张彩娇一夜没睡,一边要照顾男人,一边还在想,他们老陆家最近频繁出事,
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现在查得严,她又不敢乱说,也不敢做些什么,真是愁人。
等天亮问问婆婆吧。
陆庭星回来后,没有半分愧疚,安心睡下了。
温云莲看着闺女睡着了,这才带着满身的狐疑入睡了,她是半夜起夜时,
发现闺女房间有动静的。
结果……
直到第二天,猛的听到队上的社员们传出八卦消息,说陆老二昨日半夜起夜掉进粪坑里,
还冻伤了胳膊腿。
把何医生家都熏臭了,一大早上,何医生的媳妇儿还臭骂了他一顿。
直到此时,温云莲才想明白,昨晚闺女干大事儿去了。
这孩子真是胆儿大,她还没来得及出手呢,闺女大半夜的就跑出去把坏事儿干完了。
外面黑漆漆的夜色,她也不知道害怕。
要是摔着了,或冻坏了怎么办呢。
就老陆家那几个烂了根子的玩意儿,哪里值得自家闺女如此劳心劳肺啊。
早上,温云莲还多煮了两个鸡蛋,让陆庭星赶紧吃。
看破不说破,她们还能继续做亲母女。
两人对视一眼后,都明白了彼此心中所想。
小八就是个姐控,他一点也不嫉妒姐姐多吃一个鸡蛋,甚至恨不得将自己碗里的鸡蛋都拨给姐姐吃。
“小八自己吃,这样才能快快长高。”
“嗯!”小八用力的点头。
“妈妈,我出去一趟啊!”
“你刚吃完早饭就出去啊,快过来看看这件毛衣够不够长?”
“妈妈,这是给我织的?”
“是啊。”
“挺合适的。”陆庭星在身上比了比长短,“妈妈,我去年的还可以再穿,
你给自己或者小八织吧。”
“我也有。”小八喝着南瓜粥说道。
“那就给妈妈织。”
“妈妈够穿了,妈妈还有新棉袄呢,不冷。”
母女俩说了一会儿话,陆庭星穿着厚厚的花棉袄,戴着棕色的兔毛帽子。
背上背着背篓就上山了。
在半路上遇到大队上的社员,对方见状,遂笑眯眯上前搭讪道:
“是小七呀,这大冬天的,你这是上哪儿去呀?”
“我上山挖点儿草根煮水泡脚。”
孙富贵温声道:”真是个乖孩子。”随即搓了搓手,鼓起勇气道:“那个…小七啊,叔跟说点事儿呗!”
“啥事儿啊?”
“那个…”孙富贵有些不好意思,脸色也不知是冻红的,还是羞红的,最后直接说道:
“小七啊,你说,孙叔做你爹好不好啊?
你放心,我不仅会对你妈妈好,我还会将你和小八当成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疼爱。”
说完后,男人一脸希冀的看着陆庭星表态。
不管对方是试探还是笃定,陆庭星闻言立马翻脸,眸子随即一沉,站定:
“孙叔!”
“哎!”
“我小七敬您一声长辈,自问没什么对不起您的吧,但您说话做事不地道啊。
您可千万不要蹬鼻子上脸啊。”
对方被骂得一脸莫名。
陆庭星肃然道:“您是不是以为我妈妈是寡妇就很好欺负啊,甚至可以随意败坏她的名声。”
不等对方狡辩,陆庭星嗓音暗沉沉,接着道:“您可要想好了,但凡是欺负我妈妈,
想做我后爹的人,
通常都不会有好下场,我,都会让对方,生!不!如!死!”陆庭星轻声一字一句道。
虽然陆庭星说话轻飘飘的,没什么震慑力,但孙富贵不知为何,后背一股凉意窜上脊椎骨。
甚至比这寒冷的大冬天还要沁凉。
同时他还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
当孙富贵想继续解释的时候,陆庭星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
“您…还想要试试吗??”
“我……”孙富贵发现他在这个小女娃面前说话,毫无气势可言,甚至牙齿都在打颤,
喉咙梗住。
憋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见对方憋红的脸,陆庭星轻嗤道:“看在咱们乡里乡亲的份上,您又是长辈,
这是第一次,
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要是让我在队上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传到我耳朵里?
陆庭星抬眸看了孙富贵一眼,“或者您有什么越举的行为,我,不仅会打断您的腿,
还有您的家人我也不会放过的哦。
您还有个小侄儿吧,听说长得特别招人疼,据说他可是您爹娘和哥嫂的命根子哟。
您说,他要是一不小心摔一跤,再缺根胳膊或溺溺水什么的,那可怎么办哟~
到那时,您爹娘和哥嫂岂不是得疯。”
陆庭星耸耸肩,“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顿了顿,陆庭星继续笑着道:“您应该知道我的准头很不错的哟,要不然的话,
我也打不到跑得比闪电还快的野兔子,不是么。”
这次说话语气加重的同时,十足的压迫,还让人感觉阴森森恐怖的威压袭来,
孙富贵觉得自己的腿肚子真的像灌了铅一样。
沉重无比,甚至还隐隐作痛。
此时的孙富贵吓坏了,脑子哪里还有旖旎的心思。
他瞪着惊恐的眸子,拖着沉重的脚步不断后退,然后转身就往家里跑去。
太吓人了!
这个女娃娃是魔鬼吗?
孙富贵虽然有色心,但无色胆,人绝对不蠢,但他相信这个女娃娃绝对不是诳他的,
她绝对能干得出来这事儿。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也为了自己两条腿和侄儿的胳膊能安生的长在自己身上,
他还是不冒险得好。
女人虽然重要,但自己的小命更重要哇。
本来他以为温云莲虽然结过一次婚,又有小七小八两个拖油瓶在,但温云莲手里有钱啊,
又有新盖的房子,人长得也不赖,往后他们有娃儿了,他将温云莲拿捏得死死的,
还怕她滋事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