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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的亲孙儿啊,他如何忍心看着他就此断送了前程,一辈子做个被人耻笑的残废。

所以,司爷子最终还是妥协了,妥协之前他问道:

“晋怀,老大媳妇儿,我想听听你们俩是怎么想的?

现在这种情况,对于慕寒来说,

是一个重大的人生考验,也是他人生中一道极难跨过去的坎儿,我们谁也没见过那位隐医,

也不知道他的医术到底如何?

虽然有安阳县县长方援朝的担保,但是毕竟我们没有亲身经历过,也没亲眼见识过她的厉害之处。

无法感同深受。

你们说说看,咱们该怎么做?”

【之所以称之为隐医,是因为陆庭星不想暴露身份,隐,乃隐匿的意思。】

这段时间司晋怀夫妻俩面容憔悴不堪,为儿子的遭遇焦心不已,更是夜不能寐。

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儿,眼眶下是一层挥之不去的青黑。

老爷子现在这个话题确实让他们心头一凛。

要怎么选择?

如何选择?

这是司家人,目前最头疼,也是最艰难的抉择。

还是顾思梦最快反应过来,一脸决绝道:“爸,晋怀,我想试试看,现在这段时间,

我们没有听到一丝好的消息传来,裴老也找不着,慕寒的情况越来越不容乐观,

所以,不管成与不成,

我一定要去试试,

我悄悄地带着慕寒去一趟安阳县。

哪怕只有0.01治愈的可能性,我也要救慕寒,不是因为他是司家的嫡长孙的身份。

而是因为他是我历尽千辛万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骨肉啊,是我的第一个孩子,

我无论如何都要救他。”

顾思梦泪眼婆娑道。

但同时作为母亲坚强的意志支撑着她,不能倒下。

她要是倒下,她的儿子就完了。

司晋怀沉吟了半晌,这才坚定了内心的思想,上前紧紧握住妻子的手,

抬头对司老爷子说:

“爸,我跟思梦的想法一致,我也想去试一试,现在咱们已经别无他法了,

裴老到现在一丁点儿消息都没有,

我们不能将所有的希望就寄托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万一找不到人呢?

而慕寒的毒素加深,腿伤加重,我该如何面对醒来的儿子?

所以,我们不能继续等下去。”

司老爷子嘴唇颤抖了一下,深深看了长子一眼,“行,既然你们都同意了,

那老头子我也跟着你们放心大胆的赌一把,京城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处理。

你们放心大胆的前行,不过,有一点,你们要谨记于心了,无论失败与否,

你们都不能迁怒于隐医,我们司家不做以权压人的恶心事。”

“是!!”他们不会这么做的,人家愿意出手救治自家儿子,他们司家感激人家还来不及呢。

又怎会迁怒。

就这样,司晋怀夫妻俩在一个万物肃静,夜深人静时,乔装打扮悄悄带着司慕寒,

以及司家心腹避开所有人的眼线,离开了京城。

两日后,司家人抵达了安阳县,司晋怀夫妻俩满怀希望,都还来不及与人寒暄,

只想尽快将司慕寒安置好,开始治疗。

而安阳县这边,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为了怕走漏消息,方援朝和秦学忠两方人马,将司慕寒悄悄安排在了一个隐密的基地。

说是基地,其实就是一处较隐秘的独门独院的大院子里。

陆庭星神色肃穆,头上戴着一顶宽沿帷帽,遮住了容颜,被人接到了此地,

她一眼就瞧见病床上躺着男人。

说实话,见到真人,她的思绪是有些复杂的,心也有些堵得慌,这才多久没见啊,

此时的男人整个人退却了锋芒,

紧闭双眸,脸色苍白憔悴,嘴唇乌青,再没了之前见到时的锋芒外露和冷漠无情脸。

此时的他,就像一个卸去了所有的戎装芳华,像是被人从神坛拉下来的神祗。

顾思梦焦急的询问秦学忠与方援朝:“秦局长,方县长,请问您请来的隐医呢?

你也看到了,小儿此时的情况不是特别好,我们做父母的非常着急,还望您见谅。”

秦学忠立马看向方援朝,司晋怀夫妻俩同样如此,方援朝无奈解释道:

“喏,她已经来了,并且刚给司少把过脉了。”

秦学忠快速转过头来,见房间里的小丫头小手正在给司慕寒把脉,秦学忠蹙眉。

他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到现实,随即瞪大了眸子,这不会就是方县长家那个宝贝干闺女吧?

当司晋怀夫妻俩听方援朝介绍后,他们真正见识到隐医的庐山真面目时,

均大吃了一惊,整个人心不断的往下沉。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他们满怀期望的隐医居是一个如此稚嫩的小姑娘。

不是他们大惊小怪,孤陋寡闻,也不是他们看不起她,而是实在是这个所谓的隐医年纪太小了,

他们根本就不会往那方面去想。

这是一个还不到10岁的小姑娘吧。

那么的弱小脆弱,又那般的稚嫩,她当真的能治好自己的儿子吗?

确定不是涮着他们玩的吗?

这让夫妻俩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们甚至怀疑他们的冲动行为是不是做错了?

两人面面相觑,仿佛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愕与??

司晋怀抿了抿薄唇,威严突显,但出于教养,没出声反驳,也没出声质问。

而是悄悄避开了陆庭星的视线,夫妻俩将秦局长还有方援朝拉到一边,

顾思梦急切道:

“秦局长,方县长,你们…你们俩没…没搞错吧?

这是隐医的徒弟吗?

还是……”

她很想说,你们俩没涮我吧。

但多年来的教养,还是做不出破口大骂的行为。

只是两人脸色很难看。

其实秦学忠比司晋怀还懵逼,但出于对方援朝的信任,他也没出声质疑,

而是转头看向方援朝,

等着他来解释。

方援朝更加无奈了,只能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色严肃,亲自上前跟几位解释道:

“二位不必惊讶,

我说的小隐医就是她。

你们呢,也不必介怀她的年纪,正所谓,人的本事跟年纪无关,而且你们别看她年纪小,

性子沉稳有力,而且医术却是相当了得,我的心脏病,她当时答应给我治疗的时候,

我的想法其实与二位不无相否,只不过,我最终想的则是,反正我的身体都已经这样了,

看了无数的中西医,也吃了无数的药,可是大家得出的结论都是一样的,

全都束手无策,只能等死。”

方援朝没有丝毫避讳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酸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