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星放下茶缸,眼神平静,眸子里没有半分波动,但说出的话却像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我说申知青啊,你是不是找错了人呐?
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农村小姑娘,
你出了这等事儿,应该去找大队长投诉啊,亦或者去镇上报案,去找公安同志。
我相信,不管是大队长还是公安同志,只要你说的话属实,我相信他们都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我既不是大队长,也不是公安,我还是个孩子呢,你找我有何用呢?”
申依依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将自己的底牌泄露了,“我知道陆老大是被叶书玲弄残的。“
此话一出,屋子里倏尔一静。
“我更知道叶书玲在帮着你监视知青点的每一个人,我虽不知你要干什么,
但我猜想,你应该都会有自己的道理。”
这是求人不成,反而威胁上了。
陆庭星闻言,冷厉的星眸一觑,同时眸子里闪过一抹狠厉,申依依顶着对方尖利般的冷脸,
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我猜测,你肯定知道那几个男知青,
有不为人知的阴谋,所以你想知道他们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待申依依说完后,陆庭星突然笑了,笑得猖狂,笑得有些狠戾,“申知青啊,
你都将底牌泄露给我了,
你猜,我会做什么呢?”
申依依将这件事说出来后,整个人仿佛卸下了沉重的包袱似的,彻底豁出去了。
也不在乎对方的嘲讽:
“那我宁愿死在你手里,
我也不想被杨国忠控制了,他太可怕了,他就是个变态。”
想到她那段时间受到的屈辱,申依依眸子里含着毁天灭地的恨意。
“你不是跟何婉婷住在一起么?
怎么她没遭到对方的毒手?
反而是你这个聪明人着了道呢?”
“她?
呵呵!”
申依依笑得刺耳:“那个贱女人就是一个虚伪至极,又不要脸的娼妇,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全是拜她所赐。”
“你说说看…”
申依依深吸了一口气,便将她跟何婉婷反目成仇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最先是何婉婷看上了杨国忠,想跟他处对象,可是杨国忠那个渣男,
却看上了申依依的温柔甜美。
这就令到何婉婷嫉恨上了申依依,两人又住在一起,何婉婷要报复申依依,
有很多机会。
那一次,她刚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没有擦干,口有些渴,随手端起炕桌上的茶缸。
当她喝完了水后,就不省人事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陆庭星已经猜到了结果。
“这还不是最让我恶心的事,后面杨国忠把我睡了之后,又接着在那张炕上睡了何婉婷。
我当时恶心得不行,一直呕吐,后面我滚下炕,整晚都睡在地上。
第二天我就发高烧,病了,
何婉婷那个贱人,居然还假模假样的说要照顾我,我当时要是有力气的话,
我恨不得拿刀嘎了她。”
申依依抱着脑袋,不停的捶打着自己的头,眼泪更是隐忍不住的往下流。
像是突然找到了突破口,想将自己这段时间受到的屈辱与煎熬全都发泄出来。
“那你为什么不去举报他们俩呢?”
“我哪里敢啊。”申依依笑得无力,“试问,我一个弱女子,在这里无亲无故,
又不像别人能豁得出去。
再说了,我哪里会是他们俩的对手啊,就算我举报了他们又能怎么样呢,
他们完全可以死死咬住我不放。
我已经彻底脏了,我感觉我的未来黯淡无光,我不敢跟任何人提起这件恶心的事情,
我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再这样下去,我会被他们逼疯的。”
“你们这种关系持续了多久?”
这正是申依依更加屈辱的地方,每次那个恶魔都是来她们租住的地方办那事儿。
而且,每次都是她们两个一起那啥…
她现在只要一想起那事儿,她就吃不下饭,太恶心了,每次洗澡,她恨不得把身上刮下一层皮。
“持…持续了两…三个月了吧。”
“你上次突然拦住我,就是想跟我说这个事儿?”
“嗯。”
陆庭星还不望诛她的心:“那你知不知道,杨国忠不仅跟你们俩个女人保持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他还跟张国庆保持着男男关系。”
申依依闻言,整个人都傻了。
足足愣了几十秒,申依依想要尖叫,想要杀了杨国忠,更想弄死何婉婷,
最终一股恶心感直冲喉管,化为了呕吐。
吐得昏天黑地,
吐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更连胃里的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陆庭星见此满头黑线,她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恶心的酸腐味,她都想吐了,
赶忙将窗户打开了散味儿,
顺便塞了一颗药丸入嘴。
申依依吐得差点去了半条命,直接嘭…的一声,跪在陆庭星面前,满脸绝望:
“小七,
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吧,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我以后给你当牛做马,
为奴为婢。
我一辈子报答你,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救救我吧,我求你了。”
陆庭星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声泪俱下的女人,她整个身子都在发抖,脸上的绝望之色,
正往死路上喷。
想必生理反应太过强烈,喉咙霎时梗住。
“唉!”陆庭星最终还是大发善心,不忍如花美玉凋零。
“你先起来吧,把这颗药丸吃了。”
陆庭星随手拿了一颗黑色的药丸,申依依想也不想,直接吞了。
“你不怕是毒药吗?”
“就算是毒药,我也愿意吃,我心甘情愿为你驱使。”
“呵!
你说说你们,这一批批来的知青,屁用没有,尽惹事生非,怎么就没一个正常的人呢,
不是杀人犯,就是变态狂,呵!陆家咀简直成了犯罪的收容所,罪犯的天堂。”
“你刚才说一起犯罪又是什么?”
“我……”
“不想说?”
“不是,是…”
“你走吧。”
“小七…”
“你当是我救世主啊,你不跟我说实话,还想让我帮你?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你别欺负我年纪小啊,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自己都说了,只有我才能救你了,
你现在又说一半藏一半,你手上的把柄对我来说,无足轻重,你可以去外面嚎一嗓子,
看看是否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