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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所以,儿子啊,你要加油啊,加油成长,加油让自己变得无坚不摧。

等到那个时候,你有能力了,能护住了,宝藏自然就会过到你的名下。”

宋乘风闻言,神情顿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这座宝藏是我们宋家最后的底蕴,是浸染了宋家人无数的心血,

也是宋家最后的退路了。

爸爸是不会允许任何人,在没有能力的情况下挥霍的。”

“我没有挥霍!!!”

宋启明凝视着宋乘风为了得到宝藏扭曲的面庞,

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啊?

不装孝顺儿子了?

宋启明轻哂:“那你告诉我,

你现在正在读大学,包括学费,生活费都有补贴,你,妈妈也给你留下了不少的钱和票,

爸爸每个月也给了你不少钱,你依然过着锦衣玉食,宋家少爷般的奢侈生活,

你,要宝藏干什么?”

宋乘风被堵得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差点噎死,他也是直至现在才明白,

其实老头子一直防备着他呢。

什么狗屁守不住宝藏,什么狗屁自己是他最疼爱的儿子,宋家的继承人?

全都是他找的借口,不就是不愿意给自己吗?

难道老头子还指望那个住在精神病院的疯子宋世玉?还是在大西北挖矿的瘸子宋子喻?

宋乘风年轻气盛,还不懂得收敛自己的脾气,听老头子这么说,他顿时气红了眼,

忍不住跟宋启明大吵了一架,

就甩门离开了宋家老宅。

宋启明什么都没说,只是满脸失望的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其实在他心里,

除了他自己,他谁也信不过。

宋乘风走在路上,还特别生气,脚用力的踩着嘎吱嘎吱响的雪地上,

结果被冰冷的寒风一吹,

整个人激凌凌打了寒颤,脑子清醒了不少。

顿时有些懊恼,

他确实太稚嫩了,做什么要跟老头子吵呢,母亲曾经就在他耳边叮嘱过,

甚至耳提命名的说过,

让他做任何事情,一定要沉得住气,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在老头子面前,一定要做一个无欲无求的孝顺儿子,只有这样,他在老头子

心里的地位才会越来越稳固,

等将来老头子百年后,宋家的宝藏就全是她们母子俩的了。

宋乘风深吸了一口气,如今母亲死了,而他也跟老头子撕破了脸,

宋乘风感觉前路一片灰暗,刚准备迈开沉重的脚步继续往前走时,猛然目视前方有一个黑影

蹲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宋乘风吓得瑟缩了一下身子,还朝后退了几步,可是那个‘黑影’像是长在了地上一样,

仍旧岿然不动。

“什么玩意儿?”

“喂!你是谁啊??”

回答他的除了呼呼的北风,没人应他。

宋乘风试探着往前挪动了两步,见那个‘黑影’仍然没反应。

“喂!你是人还是鬼啊?大半夜的跑出来吓人。”

仍然得不到回应,宋乘风这时候大着胆子走到‘黑影’面前,将地面上的‘东西’扒开,

随即大叫了一声,

“哎呀,妈呀。”

男人一下子摔了一个屁股蹲。

“你你你...

不关我的事啊,你是死还是活啊,你吱个声儿行不,你这样怪吓人的。”

过了良久,也许地上的‘黑影’求生欲极强,还是听到了声音,她用力的蠕动了一下手指,

手指还插进了雪地里,握拳,

哪怕手指冻得根根通红僵硬,也丝毫不在乎。

“救...

救我~”

若隐若现虚弱的声音通过冷风传进了宋乘风的耳朵里,他小心翼翼的上前,

用手指在‘黑影’的鼻端下探了一下,发现她还有气,活的。

“你你你...

你怎么了?

你别吓我啊~”

回答他的仍然是呼呼的北风,甚至风还刮到了他的脖颈里,冻得他打了个哆嗦。

无奈,他既遇到了这种离奇的事,又不能将人仍在这里见死不救,今天又正好是大年初一,

大晚上的,这里又没人经过,

要不是自己,这个姑娘明天就变成了僵尸了,没错,蜷缩在雪地里的是一位姑娘。

唉!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宋乘风难得爆发了一丝怜悯之心,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

盖在姑娘身上,遂将她打横抱起。

两人好不容易回到家,他赶紧将姑娘放在床上,烧上炭火取暖,再去厨房里烧一锅热姜水。

半晌,江小鱼冻僵的身子慢慢地回暖,甚至感受到了一丝暖融融的热源,

她乌青的嘴唇抖动了几下,

往热源靠了靠。

脑子里浮浮沉沉的,耳边传来倒水的声音,还有一道温和的男声碎碎念,

“来,快喝点热水,

我这里没有药,

但有姜,我煮了红糖姜茶,

你快喝点儿吧。

也不知道你这是造了什么孽,大年初一的,又是大晚上的,这么冷的天,

独自一人躺在雪地里,幸亏你遇见的人是我,

你要遇见了坏人,你的小命就不保了。”

宋乘风一直在耳边碎碎念。

江小鱼听到这道男声,不知为何,她突然感觉很安心,无来由的,仿佛只有

他不会伤害自己似的,

江小鱼眼角一丝泪溢了出来。

“哎哎哎...你别哭啊。”好不容易喂完了姜茶,宋乘风还趁机还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

果然发烧了。

“别哭了,你发烧了,肯定是之前着凉了,我家里没有退烧药,我去拿毛巾帮你冷敷一下吧。”

宋乘风忙活了大半夜,江小鱼总算是退烧了,只是睡得不是特别安稳,

屡屡做梦,梦里还在喊救命。

翌日大年初二清晨。

江小鱼头重脚轻的睁开了眼睛,人还很虚弱,但是总算是有惊无险,活了。

她醒后,发现床旁边趴着一位男同志正在睡觉。

男同志长相英俊不凡,高挺的鼻梁,一丝黑发轻拂过他的额间,衣裳有些穿得凌乱褶皱,

同时面色还有些憔悴,

这大概就是昨晚救自己的恩人吧。

宋乘风被一道炙热的视线盯醒了,抬起头,揉了揉懒懒又深邃的眼皮,

嗓音嘶哑道:“你醒了?”

“嗯。”

江小鱼的声音像锯石一样粗葛难听。

“你等等...我给你倒杯水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