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犬国和犬猉国的联军越来越近,在史班的催促下,寒峰立即遣返了算成,让他去转达犬荣国的好意。
算成知道自己没能达到宣战的目的,只好灰溜溜的跑了回去。
探子的消息频传,已经讲述出了对方攻城器械的样子。寒峰犹豫再三,还是下令拆毁了城南那条河上的桥。
岩犬国和犬猉国的大军过来,看到一条河自西向东流下,找不到渡河之处,把算成和之前陪同创举来的使者都叫了出来,让他们找路。这些人来到桥被毁的区域,指着水里剩余的桥墩望而兴叹。
联军没有渡河的准备,此时只能临时砍树造船。但靠近河的树木早已被砍下运进了犬荣城,他们只能跑到很远的地方去砍。
寒峰已经把指挥部转移到犬荣城的南门之上,还在这里修建了一个可供小国王玩耍的地方,让由里在门口把守,并随时听候寒峰的调遣。
此时寒峰被家臣推到了城头,看着联军在河对岸密密麻麻正在扎营。
久远等一批武将在他的右侧听候命令,而他的左侧是以史班为首的一批人类,也在向下观望。
史班、赵舒乐、陈有道、钟辰熙和钟毅都挂着武职,站在比较靠前位置,钟辰熙一直陪在钟毅身边告诉她自己看到的一切。
站在史班和赵舒乐身后的是老庄、宋丽、汤武、汤雯和狄梓闺,站在陈有道身后的是乐广志、康落樱、马如侬和周颖。
周颖在梁诗诗去世之后,倒是和康落樱这个唯一的小姐妹关系比较近,但在乐广志和马如侬身边也不怎么自在。
一名侦查兵的小头目在寒峰的身边,指着对岸豪华马车说:“元帅,我们侦查到,坐这辆车的就是犬猉国郡公钺良,镇军大将军,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他带来的部队虽然有八万人,但多数都是步兵,骑兵至多一万人,但他们带来的攻城器械比较多。”
寒峰点了点头,看着这位新来的敌人。
汤雯这时凑到史班身边问:“那个人怎么那么长的头衔,我以为只有西方人才会用这么长的头衔。”
史班笑了笑说:“当初听到他们军中的副将云麾将军生晨,我就猜道他们的官制用的是唐制。”
“为什么啊?”汤雯继续问。
史班说:“因为云麾将军这个职位最早是在南梁时才有的,如果像岩犬国一样用西汉的官制,是不会有这么个将军的。至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这种头衔,就更是唐朝才有的了。”
汤雯惊奇的说:“你知道这么多啊!那他为什么还叫郡公,这个官大吗?”
史班回答:“你在电视里应该见过唐朝会有那种郡王,那是比较常见的。只不过现在他们的国家里,是以国王为最大,当然不会再有郡王了,那郡公就是王亲了。”
汤雯点头说:“你懂的真多,那你刚才说岩犬国用的是西汉的官制,你怎么看出来的?”
史班说:“之前听他们使者会提到他们的丞相和御史大夫是最高的官,这就只有西汉才有了。”
汤雯疑惑的说:“那他们为什么不统一官制,这记起来多麻烦。”
史班摇头说:“他们这十几个国家尚且不能统一,怎么能统一官制。每个国家都有自己喜好的朝代及其相关的官僚制度,有时还特意要与别国不同。”
“厉害!厉害!”汤雯夸奖着说。
史班的情绪又低落了下来,汤雯的态度又令他想走了梁诗诗,以前都是梁诗诗在自己身边夸自己学问多。
而在另一边的陈有道此时却憋了一肚子火,他从未见过汤雯如何夸奖一个人,但汤雯说的每一个问题,自己都答不出来,只能在一旁生闷气。
这时,可以看到联军第一批木材已经送了过来,他们没有加固自己的营垒,仍是用扎在地上的帐篷休息,把木材都用来造船了。
寒峰看了说:“看来他们目标明确,就是要直接渡河了。”
史班靠近寒峰一些说:“他们是没必要做坚固的营垒,因为我们不会杀过去。现在就看他们能造出多少船了,有船就能渡一批人过来,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半渡而击之。”
寒峰点头说:“是的,他们不可能一下渡过太多人,他们二十万大军,更不知道多久才能渡过来了。我还特意让人把河边的树全砍了,现在他们能从远处弄来的木材也不多了。”
讲到这里,看到史班疑惑的眼神,寒峰继续说:“其实,当初我还在想要不要把远程的树林都烧了,后来想想还是放弃了,毕竟这里是我们的家园,不能毁的太严重。”
史班摇头说:“其实,没必要砍树的,我倒是希望他们能早点渡河。这样我们就可以击杀他们,消耗他们的战斗力。”
寒峰问:“那让他们慢一点渡河不好吗?这样他们二十万人在对岸,可以消耗他们很多粮草。”
史班看向寒岭说:“这条河用用处,只能拖延他们一时,并消灭一部分他们的战斗力,时间越久对咱们越不利啊!”
“为什么?”寒峰疑惑的问。
史班向他笑了笑说:“他们这些中原国家来的人不懂,元帅您难道也没想到吗?”
寒峰听了一愣,史班昂起头,感受着秋风刮过的寒意说:“再过几个月就要入冬了,到时候他们就可以从河面上走过来了。”
寒峰苦笑摇了摇头说:“史将军你只让我毁桥,我还自作聪明砍了树,看来是多余的了。”
史班看向对岸说:“那现在就等吧,在他们造船的过程中不要打扰他们,希望他们能尽快渡河。如果他们当中有人能想到冬天河水会结冰,他们就会停下来与我们对峙,那就更不利了。”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联军忙着造船,犬荣国内则是一直按兵不动。
史班每天观察一下对岸的情况,就回去休息。
大家见他心情好了一些,又找他小聚,他也乐于讲讲目前的形势。特别是要讲给费依依听,无官职不能一起上城头的她,对此战也非常关心。
待对岸一批战船即将竣工之时,史班又搬到了城墙上的临时屋棚。其他在敌军第一天到来时就陪在他身边的人,也陆续跟了过来。
联军将一批战船停在河边,然后才开始打造第二批,并没有急于进攻。
直到一个阴雨之日,风从西南面刮来,也对他们北上有利,他们才擂鼓呐喊,一批将士登船而出。
史班带骑兵出战,之前准备的火把今天已经派不上用场,只能靠骑兵的速度硬冲。
联军刚过岸的士兵立刻拿盾牌来抵挡,同时掩护战船回去拉另一批士兵过来。
史班的骑兵也不急于杀敌,对于躲在盾牌后面的敌兵,只需要用战马将他们撞到河里。
被撞到河里的士兵如果往岸上爬,一定会有破绽被跟上来的骑兵刺死。如果他们在河里仍举着盾牌,就让他们一直在河里泡着。
联军第一次渡河就这样以失败告终。
留下一批在河北岸的士兵,举着盾牌泡在水里,到了傍晚越来越冷,他们就纷纷上岸投降。
南岸的将领见状,立刻让弓箭手放箭,把准备投降的这批人射死。
幸好这些士兵手里都有盾牌,只不过这次把方向转到了南边,缓慢向北逃命。犬荣国也又多了一批去城北修筑的工人。
接连几次的渡河,都这样被打了回去,即使在夜间渡河,犬荣国的骑兵也不会掉以轻心,全都把他们杀了回去。
接下来,联军的建造工作转型了,他们开始建造鹿角。
犬荣城上的将领见了,立即向寒峰汇报。
寒峰和史班来到城头,见了几个长排的鹿角,史班笑着摇了摇头。
寒峰问:“史将军,看来你已经看出了贼兵的用意?”
史班点头说:“他们应该是打算先把鹿角运过河,抵御我们的骑兵冲锋。”
寒峰点了点头,随后说:“那现在我们怎么对付贼军才合适?”
史班看着河边说:“如果想伤亡小一些,就放他们过河,用城墙来防守。如果想和他们直接对抗的话,就在河边修营垒,隔河与他们对射。”
讲到这里,史班又看了看河的上游说:“其实我们是阻挡不了他们渡河的,目前他们的头脑有些简单,一直在我们面前渡河。如果他们早点去河的上游或下游渡河,说不定现在早已过河了。所以,我们如果去河边与他们对射,他们一定会想到绕开去其他地方过河。”
寒峰也一阵苦笑,看向对岸说:“那就直接放他们过来吗?”
史班说:“可以在他们渡河的时候,在远处放箭,或者让骑兵带弓箭从他们面前跑过并射箭。但这样放箭能消灭的敌军并不会太多,与其这样,不如把弓箭留到他们攻城时,我们居高临下放箭,命中率会更高。”
寒峰点了点头,于是大家又休息了几天。
联军果然像史班说的一样,一次用多个战船将鹿角运过河,又让一批士兵一边固定鹿角,一边举盾牌防御。虽然这期间没有犬荣国骑兵出来,但他们心里一直不安,一批又一批的运鹿角,过了好久才把鹿角一排又一排的往前布出足够扎营的距离。
接下来又是在鹿角后修建营垒,还要把后面的鹿角拆毁,然后一批又一批的士兵渡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