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条件反射般的出腿,哪里能够踢得到张伟这个大宗师,随手一丢就将其丢了出去。
就像丢了一块麻布,这小子被甩出去,板板正正的坐在他的黄包车上。
“孙德胜,你的腿有影子,也敢称无影腿?”
张伟笑吟吟的看着黄包车上懵逼状态的车夫。
这小子他认识,盐山镇车行的伙计,以给人拉车为生,油嘴滑舌的喜欢吹牛逼,以前被秋生文才揍过。
孙德胜看到张伟,当即就怂了。
呵呵,原来是秋生哥啊,秋生哥你早,秋生哥再见!”
张伟杀了英国佬的翻译官,昨天又当街杀了保安队好几个人,这个时代的人虽然愚昧,可半点都不傻。
阿威眨巴眼死的不明不白,当时张伟可都是在场的。
这两伙人的死大伙儿虽然都在猜测到底是谁干的,其实有聪明人早就猜出来了,八成是义庄三师徒干的好事,在盐山镇附近,也只有林师傅有这个本事了。
孙德胜拉着他的黄包车,跑的非常干脆,心道这种滚刀肉,咱还是少招惹为妙。
德性!
张伟撇嘴,也懒得跟这种小角色计较,在无数双或惧怕,或崇拜的眼神中,将老吴一家给送回了家里。
“老姑,我先去定席,等下再来接你去吃大餐!”
张伟牵马,冲屋里的两夫妇开口道。
老姑妈不放心张伟。
“秋哥儿你现在本事大了,有了主见,我也管不了你,不过老话说的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看你还是少惹是生非为妙…”
张伟顿感头大,这老姑一唠叨起来,他就是真的孙猴子也顶不住啊。
“老姑,我先走了,拜拜!”
着急忙慌的翻身上马,纳兰元述作为曾经的广东提督,察言观色非常厉害,这种情况,哪里还敢耽搁,牵着马就走。
小表妹原本要跟着张伟出去玩耍的,被老姑妈杏眼一瞪,委屈巴巴的差点当场哭出来。
“你一个姑娘家家,哪有一天到晚抛头露面,到处乱跑的,我准备过几天就让你跟秋哥儿定亲,你意下如何?”
老姑妈看张伟远去,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以商量的语气跟自家姑娘说道。
小姑娘闻言心中欢喜,正要毫不犹豫的答应,就看到自家老爸老妈戏谑的眼神,当即就害羞起来。
跺了跺脚,扭身就跑了。
“全凭爹娘做主!”
“唉,女大不中留啊。”
老吴看闺女那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感叹的道。
“又不是你亲闺女,你伤什么心?”
老姑妈一句话就气的老吴跳脚。
说起来,张伟以前还担心小表妹跟自己血缘太近,其实都是他多虑了。
这个年代,普遍存在重男轻女的现象,东南一带尤其严重。
泌婴弃婴更是屡禁不止,无论是以前的清廷,还是如今的北洋政府,虽然都立过法阻止这种行为,不过在旧中国,皇权不下乡,光凭一部法律,又哪里禁止的了?
小表妹就是被人遗弃在吴家门口的弃婴,吴家夫妇心善收养了她,老吴虽然不靠谱,却也拿她当亲闺女养着,如今眼看养了十多年的花儿要被人连盆端走,当然心中不舍。
“怎么,你还不乐意?你存私房钱逛妓院,当街光屁股乱跑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来来来,今天咋就敞开了说,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老姑妈一席话吓的老吴当场崩盘投降。
“夫人,我在义庄两天没睡好觉,去补个回笼觉先,夫人再见!”
老吴说完,逃荒似的也跑了。
张伟不知道老吴的囧样,此时他骑在马上,带着两个小跟班,一个狗腿子,正在镇子里到处晃荡。
这盐山镇虽然不大,凭借卓越的地理位置,却也五脏俱全,银行,酒楼咖啡厅,各种店铺一样不少,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已经算是一个繁华的大都市了。
文才还好,从小就在这长大,还勉强能把持住。
家乐就献丑了,这小子从小在山里长大,没见过什么世面,看着面前的一座高楼,当场就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掌门师兄,这就是景泰楼啊?这地方看起来不像是个善地,咱还是走吧!”
家乐哆哆嗦嗦的对张伟道。
嗤!
“师弟,淡定,淡定,不就是一间酒楼嘛?镇定点,别丢了我茅山道派的脸面。”
也不怪家乐。
眼前的这座酒楼,张伟都看的不怎么顺眼。
作为盐山镇的地标建筑之一,以前他跟文才也来过这里,只是当时兜里没钱,实在是不敢过来瞎比比,此时一看,这酒楼确实有点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