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宽眼睁睁看着以前从来没有败过的大师兄以一个非常不雅观的姿势砸进一栋两层木楼里,来不及去查看林世荣的情况如何,转头看向城门洞,如临大敌。
哒哒哒!
城门洞里传出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气血翻卷,呜呜声大作,就像有人在另一头往这边吹气,又像是有人在拨动空气,要将城门洞里的气流全都推出来。
梁宽有一个师弟是学西医的,这种情况就跟那师弟给人打针的时候,推动胶塞,将针筒里面的药水给推出来一样。
如今城门洞就是针筒,里面的人将气流推出来形成一股肉眼可见的狂风,猛的吹向他们这一伙人。
啊!
气势汹汹赶过来要给闹事者看好的悍卒们被这道狂风吹的东倒西歪,齐齐往后退了好大一截。
虎形拳:
“聚气成墙,拨风打雾。”
龙从云,龙行千变,万里不留形,虎从风,龙虎过境,必有风云相随。
所以老虎天生就能弄风。
梁宽也是练虎形拳的,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把虎形拳修炼到大成境界才有的本事,这一点,就连他的师傅黄飞鸿都做不到。
“来的不会也是一位大宗师吧?”
“嘚哒嘚哒!”
城门洞里马蹄声更近了。
“要出来了!”
唏噜噜!
枣红马从城门洞里疾奔而出,兴奋的仰天长嘶了一声,人立而起,双腿重重的往地上一踩!
轰!
整个广州城都撼动了一下,这一蹄子踩下来,梁宽模糊之间似乎是看到一个巨人扬脚下踩,要将整个广州城踩在脚下。
一股气浪从枣红马的马蹄上荡漾了出去,将地上的灰尘荡起一大圈的涟漪。
咚咚咚!
被这气势所摄,悍卒们又齐刷刷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好厉害的马儿。
嗷,不是马儿厉害,是骑在马上的人厉害,梁宽震撼之间看向马上的人。
十八九岁,丰神如玉,帅的一批。
张伟骑在马上,任由枣红马示威,其实不是他要马踏广州,实在是广州城的龙脉好像不欢迎他,一进城里就有一股隐隐的排斥之力,要将他推出去。
这能忍?
我把你脖子下面的毒瘤小鬼子赶尽杀绝了,你还排斥我,该打!
枣红马这一蹄子下来,远处的越秀山龙气哀鸣了一声,病怏怏的垂下了龙头。
“我劝你们还是把手里的枪收起来,别逼我揍你们!”
张伟看向前方的一群悍卒。
“好家伙,红光漫天,每个人都有天地气运加持,跟那莫家叔侄一样,这分明就是一群为国陷过阵的死士。”
所以他狠话只说了一半,这帮人杀不得,只能揍。
黑旗军悍卒们面面相觑,刚刚张伟出来耍威风,有人手里有枪,正准备抽冷子给他来一枪,听到张伟的话没来由的心头一紧,感觉头顶上方沉甸甸的,一股压力从天而降,如同乌云盖顶,手里的家伙什顿时就重逾千斤一样,抬都抬不起来。
“不能开枪,开枪就有大祸临头!”
这是准备打冷枪的悍卒们心中一致的想法。
这是哪里来的高手,如此可怕。
张伟感觉很满意,悍卒们肉眼凡胎看不到,在他们头顶,章鱼怪当空悬浮,无数条触手如同千柳垂丝,将悍卒们笼罩在内,要是那个二锤子敢开枪,当场就可以让他好看。
哗啦啦,远处的一栋木楼之内瓦片乱飞,一条壮汉冲破屋顶跳了出来。
“你这汉子,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一上来就要打我的马?”
张伟似笑非笑的看向壮汉。
林世荣此时的情况可不怎么好,他虽然是大宗师,铁线拳大成,一双手臂坚若钢铁,又有铁环护手,刚刚那一下对拼还是吃了大亏。
没成武圣,那一身的气血就拧不到一块儿,大宗师跟武圣对拼,就跟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要去跟高压水枪里射出来的水对轰一样,铁定是一个一溃千里的下场。
抖了都有有些发颤的手臂,林世荣心中直呼倒霉,胳膊上的铁环被枣红马一蹄子踢蹦了一大半,有一股锋锐的气血之力透过皮肤直往他的皮肉里钻,低头一看,一只栩栩如生的小老虎正在他的手上张嘴啃咬,一口下去就是两个血窟窿。
“气血化形,武圣!”
林世荣寒毛直竖,双手交叉往内一挫。
叮叮!
铁环相撞,那只小老虎极为坚韧,他一挫之下居然没挫掉,连忙又挫了几下这才将小老虎挫散。
“这,这天下什么时候出了个武圣?”
这个武圣还这么年轻!
林世荣只觉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