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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小猴子愿不愿意,反正张伟是打定了主意,它读书识字这个活,就放到这狐狸学堂了。

胡宏思索了一阵,觉得他家这里离大散关有点远了,要是出事,不利于救援,于是向张伟提出能不能在大散关附近划块地,让他们一家都搬过去。

“这有何难,老先生你先准备,等我过几天办事归来,顺便就把你们接过去。”

“校尉大人要出门办事?”

胡宏不解,张伟既然是大散关防御使,那现在局势紧张,他怎么还有闲工夫到处跑?不怕关隘有失?不过初次见面,人家不说,他也不好问,这个时候正好有小狐狸过来说餐食已经准备好,问是否可以开席。

这窝狐狸精相当讲究,做的饭菜精致得很,跟张伟在关里吃的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各种小菜做的色香味俱全,小猴子第一次吃到人间食物,高兴的吱吱乱叫。

唯一的缺陷就是都是素菜,没有一块肉。

胡宏是家长,修为最高,下面还有几只幻形境的狐妖作陪,其余的要么刚开灵,要么刚炼化横骨能说话,都是第一第二境的小妖怪,上不得席面。

席间张伟发现这几只作陪的狐妖虽然修为不咋的,却个个说话做事气度不凡,一举一动都有读书人那种儒雅斯文,气质要么温润如玉,要么沉稳大气,身上的书卷气甚至还让他这个学渣小小的自卑了一下。

“老先生真是好福气,请问这几位是…”

张伟眼珠子咕噜噜乱转,寻思着怎么把这几只狐妖也拐回去。

“呵呵,让校尉大人见笑了,都是我的儿孙辈,这是胡集,这是胡同,这是胡婷。”

胡宏乐呵呵指着几只小狐妖介绍。

胡集胡同都是他的儿辈,那个叫胡婷的是个女狐妖,文文静静的,是胡集的闺女,这桌饭菜都是她做的。

他们这一家就他们四个修为最高,那些学堂里的小狐狸都是胡宏的孙子辈往后数了。

妖怪修行,血脉也相当重要,从这个狐狸家族就可以看出来,第二代能入道的就两个,到了第三代,能入道的就直线上升。

说起来他们这一家武力值也不咋的,之所以能在秦岭山脉生存下来,就是靠着胡宏的一身医术,作为医生,不论哪家山寨都得给点面子。

胡集胡同两人幻形出来的都是三十来岁的书生模样,看起来还有点小帅,至于胡婷,张伟眨了眨眼睛,狐狸姑娘文文静静,小家碧玉感直接拉满。

小狐狸精被张伟看的满脸通红,眼睛一闭,只顾埋头干饭。

“呵呵,失礼失礼。”

张伟干笑了两声掩饰尴尬,这姑娘还没化形,所以顶了一个狐狸头,如果将来化形成功了,那就是她现在幻形出来的模样,让人想入非非的那种。

胡宏眼睛一亮,跟两个儿子对视一眼。

张伟能搅动秦岭龙气,那将来必定是天下间数的过来的大人物,他们家的闺女要是化形之后嫁过去…

那还不起飞了啊?

老狐狸眼神瞬间热切起来,不停的给孙女使眼色,把个姑娘羞的头都差点卖到碗里了。

张伟厚着脸皮把一顿饭吃完,也有点受不了老狐狸看孙女婿一样的眼神,提起小猴子狼狈的告辞。

“老先生留步,最多三五日,我就过来接你们一家去大散关。”

出了胡家,张伟脚下飞快,找准方向,直接往北而去。

终南山亦属于秦岭山脉,直线距离离大散关也就两三百公里,张伟这几天在山里瞎逛,也不知道现在的具体方位,只能等出了山找人再问。

秦岭虽然山高林密,对于张伟这种高来高去的人来说其实比平地上还方便,一路在山里飞驰,遇水便踩,遇沟便越,几乎是以一条直线横穿了小半个山脉,到了傍晚的时候,眼前终于是出现了平原的影子。

随便找了个小溪边准备宿营。

小猴子这几天跟张伟混的熟了,吭哧吭哧帮忙搭好帐篷,居然还学会了架烧烤架,捡柴火等等事情。

“真聪明!”

张伟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处理好路上打的野味,等待间歇,开始做晚课。

小猴子乖乖的蹲坐一旁听张伟诵经,时而眼睛微眯,时而又兴奋的手舞足蹈,等张伟一通功课做完,它突然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哇的一口吐了一小截血淋淋的骨头出来。

张伟大喜,这是炼化了横骨,到了妖类修行第二境,能开口说话了?

“好资质,好资质啊,哈哈!”

“锅锅…”

在张伟热切的注视下,小猴子语气不清的吐了两个字出来。

张伟不乐意了,“叫什么锅锅,叫师傅!”

“西夫…”

小猴子口吃了半天,吐了两个模糊的字眼。

张伟高兴的点了点头,“不错,不错,今日就正式收你为徒,你上面还有个师兄,你算是门下的老二,以后要努力修行,莫要坠了为师的名头。”

小猴子福至心灵,蹲地上乖巧的磕了几个头。

“西夫!”

“叫师傅!”

“席负!”

“师傅!”

张伟感觉一阵心累,这带小孩子简直就不是人干的活。

纠正了半天也没把徒弟的口音纠正过来,最后张伟彻底放弃治疗,随它叫吧。

“既然入了我门下,得有个道号。”

小猴子似懂非懂,西夫西夫的乱叫。

“你毛色金黄,手里又有个桃子,以后就叫黄桃吧!”

“黄桃,黄桃!”

小家伙高兴的连翻了几个跟斗,把手里的毛桃抛起老高,“我叫黄桃。”

第二天一早,张伟做早课。

黄桃第一次跟着诵经。

牙牙学语的黄桃就跟人类幼崽一模一样,一通早课下来,张伟嘴皮子都差点被磨秃噜皮。

不过徒弟学的认真,他也只能认了,黄桃虽然诵经口音发声不标准,但是能看的出来,比苏北强的不是一点半点,经文诵到一半就已经有入定之态。

“好徒儿,好徒儿,比你师兄可强多了。”

张伟连连称赞,看这模样,用不了多久二徒弟就能入道。

“我的眼光比咱师傅可强多了。”

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给自己点了个赞,顺便埋汰了一把林师傅。

一路出了低矮的丘陵地带,翻过无数个土山包之后,张伟总算是看到了熟悉的秦直道。

从洞天里把枣红马提溜出来,沿着直道走了半天,张伟只觉心里哇凉哇凉的。

富饶无比的关中平原此时的景象还是一如既往的荒芜,杂草之中还依稀可以辨认出有纵横交错的田埂,偶尔几株麦苗倒伏也没人收割,麦穗掉落在地,发霉,生伢,在这食物稀缺的年代,格外让人心疼。

如今北方的局势逐渐明朗。

是个聪明人都看的出来,金人败局已定。

这两年金蒙两国为了争夺陕西,连番大战,哪里还有人敢出来管外面的田地?

金人占领北方汉地之后,从上到下迅速汉化,以前对关中平原倒是挺上心,经过数十年经营,这片土地每年实时耕种,粮食收获颇丰,是金国重要的产粮地之一。

只是金军在两条战线上都是一败再败,往南打不动宋朝,往北更打不过蒙古人。

在整个陕西,如今野外已经是蒙古游骑兵的天下,田地里满是马蹄踏出来的脚印,纵是种出东西来,为了消耗金国存粮,也不可能让龟缩在几座大城的金人出来收割粮食。

蒙古人就更不可能种地了,他们这一代大汉窝阔台虽然也有汉化的趋势,但是在蒙古高层大半人的眼里,把所有汉地都变成草场放牧才是主流。

没错,杀光所有人,把所有土地都变成牧场,这就是蒙古现在的主流大方向。

金人还是底蕴太浅,经略大草原的时候只会实行什么年年减丁政策,一味杀戮,不知道软硬兼施的绥靖政策,结果几十年就在大草原上养出来一个有史以来最强大的蒙古帝国。

汉唐之时经略大草原,无非就是那么几招,管用的很。

软硬兼施,控制分化,通过通商互市,拉拢一批,打压一批,谁强打谁,谁弱扶持谁,把大草原分成几十上百股势力,这么一套下来,怎么会养出这么一个强的变态的怪胎?

后世的清朝这一点做的也非常好,他们在大草原上封了几十个王,大家谁都不服谁,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打来打去,力量都消耗的七七八八,哪里还有力气南侵?

张伟骑在马上,一边思索如今的局势,一边在想着以后怎么处理草原上的事。

当然了,到了他这里,跟清朝又有不同,他有的是手段让大草原上的人变得能歌善舞起来。

不需要火器也能做到这一点,张伟有信心。

如今正是七月中旬,三伏天朝阳似火,一圈圈的热浪自地里蒸发起来,黄桃自出生就生活在清凉的山中,又是一身皮毛,不一会儿就被热的吱吱乱叫。

“西夫,西夫,我好难受!”

“稍安勿躁!”

张伟轻轻在徒弟背上一拍,黄桃只觉喉咙里一痒,不由自主的就吐了一口气出来。

嗬!

小金丝猴畅快的吼了一声,这口气吐出去,体内奔腾的气血热浪似乎找到了宣泄口,浮躁的心思瞬间安定下来。

“多谢西夫!”

黄桃牙牙学语,到现在口音还没改正过来。

“哈哈,徒儿记住,心静自然凉!”

张伟放声长笑,双腿一夹马腹,枣红马会意,迈开蹄子就奔了起来。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荒凉大地的平静。

张伟勒马停在一座小山岗上,抬目远望。

这是…

有人在被追杀。

但见平原不远处有一队人聚成一团,正在慌乱的往自己这个方向而来。

这团人有三五百个,男女老少都有,老弱居中,青壮手持朴刀挡在外围,还有年龄小一点的手里拿着门板之类的当做盾牌,挡住大部分的人群。

张伟眼力超群,尽管还隔的还有一里多远,也可以看到这团人此时的慌乱状态。

尖叫声,哭泣声在荒野上格外刺耳,一股绝望的情绪充斥在整个队伍里。

让他们如此害怕的存在张伟不陌生。

在人团百多米的后方,一队十来个蒙古骑兵如狼群一样远远坠着他们,时不时的射出一箭出来,人群里立马就有人倒地不起。

张伟眼睛微眯。

这队蒙古骑兵虽然只有十来个,但是他们面对数十倍于己的人团却毫不畏惧,十来人在马上起起伏伏,不时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或两三人一组,或单人独骑,遥遥围着人团左右横跳,寻着机会就开弓射箭,一波过去就可以带走人团里十来个人的性命。

“真是好箭法,好战术啊!”

张伟不由感叹。

人团里几十张门板,其中还有十来块盾牌,被人举着将大部分人都护住了,这些遮挡物随着蒙古骑兵移动方位不停的调整位置,努力保护着己方队友。

要是遇到一般的骑兵,要想攻破这种防御怎么说也得付出点代价,但是他们遇到的可以说是冷兵器时代的巅峰狼兵。

几组蒙古游骑兵不停的变换方位,拉扯着盾墙疲于奔命,只要稍有疏忽,百十米开外立马就有箭矢飞过来。

几乎是每一箭都可以带走一个人。

这就是步兵对抗骑兵的无奈。

你打不到他,他却可以打到你。

你跑也跑不过他,两只腿怎么跑的过四条腿?

人家等你跑的没力气了,骑马一冲就可以追上你,以逸待劳之下,步兵除了引颈待戮,没有其他任何选择的余地。

只有像这团人这样,大家聚拢在一起,慢慢往后退,直到退到己方地盘,或者山里,才有一线生机。

这团人也知道这个道理,不能跑,跑就是个死。

人团里有人高声大喊,鼓舞士气。

“大家坚持住,前面就是秦岭,进了山,这些骑兵就拿我们没办法了。”

张伟听得直摇头。

他们现在的位置离秦岭至少还有十几二十公里,这么远的距离,以现在的这个速度后退,到达山脉之前足够人家把他们射杀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