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冷静了好一会的的褒洪德,在透过水面看见自己脸色总算是正常后,才缓缓的走向木屋。
迈入木屋内,褒洪德发现秦少安和褒姒已经盘腿而坐,围绕在案板旁。
“你弟弟来了。”
秦少安注意到了刚刚进来的褒洪德,微笑着对着褒洪德招了招手:“褒洪德,来,这坐。”
秦少安挪了挪位置,将和褒姒相靠的邻近位置腾了出来。
褒洪德也没客气,微微点头答谢,有条不紊的坐在褒姒身旁。
褒姒见褒洪德靠的那么近,微微斜了斜身子,微微的贴靠着褒洪德的肩膀。
“阿姐——”褒洪德小声提醒道:“靠的太近了。”
褒姒没说话,只是稍微又挪了挪,更贴着褒洪德的肩膀。
秦少安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一幕,但到底不是自己该管的事,只是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
褒姒的幽香再次充斥在褒洪德的鼻尖。
褒洪德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本来已经消淡下去的红润再次升起。
这时,老人已经端出了一盘冒着热气的温菜。
老人将菜摆放在案板上,又拿过两个杯盏和几双竹筷。
笑了笑,说道:“你们先吃,还有一道菜在灶锅内还没有好呢。”
秦少安微微擦了擦杯盏,看着老人笑道:“奶奶,不急,我们等你。”
老人笑了笑没说话,折返回灶台处。
褒姒看了眼秦少安缓缓倒入杯盏内的清酒,鼻尖耸动闻了闻,“好香——”
秦少安笑了笑,晃了晃杯盏内碧绿的青酒,“这是我从鲁国带回的特酿,在奶奶这埋了也有八年、十年的了。成色好,酒香淳。”
秦少安看着直盯着杯盏的褒姒,笑了笑,起身从一旁拿过两个杯盏,搁放在褒姒、褒洪德身前各一个。
“可以少品一些,不可多贪,明白吗?”
秦少安看着褒姒吩咐道。
褒姒和褒洪德一同点头,他们这对姐弟对美食美酒,是最没有抵抗力的了。
秦少安少酌了半盏青酒给褒姒,反观褒洪德那个酒盏便是酌的极满。
“男人,喝酒就该从小开始。”秦少安笑着看着褒洪德。
褒洪德也没婉拒,他可不是看样子那样的孩童,自然是希望酒越多越好,特别是这种极酿。
褒姒怨恨的小眼神瞪了眼褒洪德,心里不满:“坏胚子——”
老人这时也端着另一盘下酒菜走了过来,秦少安稳稳的接过盘子搁放在案板上。
放好菜盘的秦少安向旁边挪了挪,给老人让出位置。
老人缓缓坐下,这才发现褒洪德和褒姒面前的酒盏,有些责怪的看向秦少安,话语埋怨:“秦小子,怎么给孩子喝酒?”
褒洪德拉住老人满是老茧的苍老手掌,微微拍了拍,替秦少安解围道:“奶奶,是我和阿姐贪酒,才让秦叔叔给我们拿来酒盏的。”
“嗯嗯,坏胚子说的是,是我们自己想喝的奶奶。”褒姒也附和道。
“你们这对姐弟……算了算了,切不可贪杯。”老人终究是对小孩子的请求不忍拒绝,更何况都已经倒上了。
老人也只好不满的瞪了眼秦少安。
秦少安摸了摸后脑,“奶奶,这对姐弟既然敢独自出来,以后肯定也是那种浪迹江湖的游子,喝酒肯定上迟早的。”
“还贫嘴。”
老人作势要打,吓的秦少安连忙躲闪。
老人收回手,不想和这个皮小子计较。
秦少安欣欣然的笑着,举起杯盏,主动向老人敬酒。“奶奶,我回来晚了。”
老人看着这个自小养大的孩子,自孩子出门闯荡以来,五六年不容易回来一次,这次回来,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秦少安看着泪眼婆娑的老人,内心深处是愧疚的,可能,下次回来,就只能看见一个土坟了吧。
“奶奶,秦叔叔好不容易回来,怎么还伤心起来了,应该高兴啊。”
褒洪德也举起杯盏。
老人擦了擦泪花,咧嘴一笑,“是是是,应该开心。”
“来,喝!”
老人举杯最低,最后却是最高的。
褒姒微微品了口青酒,顿时感觉嘴里有点酥酥麻麻的,滚烫的酒水刺激着喉咙。
“嘶——”
褒姒吐了吐粉嫩的舌头,用手扇了扇嘴。
“哈哈——”
众人见此纷纷大笑。
“妮子,不能喝就别喝,若是想喝,等以后长大了,再来奶奶这,那罐青酒给你留着。”
一口下去一大半的老人看着可爱的小姑娘,笑着劝说。
“阿姐——”
褒洪德也是赞同的说道:“阿姐,奶奶说的对,下次再来,还有的喝。”
秦少安微笑没说话,只是看了眼褒洪德一口下去近一小半没有了的青酒,心里有些感慨道:“未来肯定也是个跟自己一样的酒鬼。”
褒姒却是不服气的又品了一口,这次倒是没有再发出“嘶嘶”声。
只是白皙的脸颊竟是已经开始红润了起来。
“趁热吃,凉了可就不好了。”老人拿起筷子,示意众人不要自顾自喝酒。
…………
就这样,秦少安和老人一杯一杯的喝着,而褒洪德呢,也是喝了两杯有余。
至于褒姒,喝完了自己的半杯竟是有些醉酒了,吵着闹着还要喝,没法的褒洪德,便只好将自己那半杯递给了褒姒。
“阿姐——喝我的吧。”
“坏胚子——还算有点良心。”褒姒眯着眼笑了笑,接过褒洪德的杯盏,脑中仔细的回想褒洪德先前是用哪边喝的酒。
然后便将褒洪德喝酒的边口转向自己的粉嫩嘴唇,微微抿上。
只不过这时可没有人会注意褒姒的小举动。
褒姒抿着青酒,脑中想象的却是褒洪德的嘴唇,那股冰冷又热烈的感觉夹在在褒姒的唇齿间。
倒是妩媚到了极点。
褒洪德见褒姒已经喝多了,便只好先起身抱着褒姒,将其抱会房间内。
“不要……不要……我没醉……坏胚子……”
褒姒缩在褒洪德的怀抱中,手里抱着喝完了的酒盏,嘴里低喃着酒话,身体不断的想要挣扎出来。
“阿姐——”褒洪德有些无奈的敲了下褒姒的额头,“听话,不能喝了。”
褒姒冷不丁被褒洪德敲了下额头,嘴角鼓起,竟是有些委屈的瞪着媚眼。
褒洪德看着怀里动人心魄的褒姒,咽了咽口水,艰难的将褒姒抱回床上。
“坏胚子……”
褒姒嘴里呢喃着,眼睛微微闭上,显然已经是快要睡过去了。
褒洪德就坐在褒姒身旁,微微握着褒姒的玉手,声音温和:“阿姐,我在呢。”
一直等到褒姒彻底睡过去,褒洪德才重新回到了大堂内。
老人和秦少安还在继续的豪饮,手又没闲着,一下一下的夹着碗里的菜肴。
“秦小子,你还没告诉奶奶,你这次回来是做什么的呢?”
褒洪德微微坐下,想要再品尝些青酒,这才发现那酒盏还在褒姒的手里攥着,没法的褒洪德只好拿过褒姒喝过的酒盏,重新倒了一杯青酒,静静的听着老人和秦少安的对话。
“啊,我都忘了告诉奶奶了。”
秦少安喝下一口青酒,回答道:“先前秦国国都那边,国主病重,几位世子全部回来了。”
“原以为会等到秦王病逝后那群世子才会开始夺权,没想到,几位世子看望过秦王后,竟是通通开始了滥权,将自己的亲信安排进朝堂上,不过奇怪的是三殿下。他倒是没有想要夺取的心思,放到是在国都内上下酒楼喝了个遍,笑死不停的。”
“后来,我从上属那里得知,那三殿下竟是因为国主病重后高兴而如此的。”
“那三殿下说来也奇怪,从来没有什么行军作战过,一个人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对大王也是极为的不敬。”
“这次回来,就做了一个事,那就是问罪了掌管下面官差的大臣,说什么,大秦官差在外为非作歹什么的。”
“我们也是受了罪了,因此开始到处整治这些官差,这不,发现了个大案子。”
“秦晋边界的某个村子,有人竟是连杀了数位官差,这可是吓的我们这些人夜不能寐啊,连忙从各地赶过去。”
“那杀人者好像是叫什么……方无……”
褒洪德听到这,突然开口:“是不是叫方无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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