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烈从地上坐了起来,扭了几下自己的脖子,发出咔呲的声音,他从地上站起身,有些冷淡的回答道:“嗯,我已经快好了。”
敖烈看了一眼旁边的人,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不说赵云庭把蛇蛟给炸了嘛?他现在人在哪里?”
仲济世一拍手掌,激动的说道:“我忘记他现在没灵力了,他点燃了霹雳弹,再跑的话也跑不了多远呀!”
牯牛刚睁眼就听到仲济世这句话,他和敖烈同时大声喊出:“什么!”
敖烈一脸愤怒的说道:“他都没灵力还敢去炸蛇蛟的本体!其他人呢!为什么会让他去!”
牯牛刚想坐起来,就被浑身疼痛的经脉,给痛的又躺下了!
牯牛也大叫起来:“为什么要让他去!其他人死了嘛?
就赵云庭那小胳膊小腿儿,怎么可能在霹雳弹爆炸前的三息内,徒步跑出五十米以上的距离!他会不会被自己的霹雳弹,给直接炸死了?”
敖烈双眼变成竖瞳,血腥阴暗的眼神瞪着牯牛,怒斥道:“闭嘴!”
敖烈转头盯着仲济世,浑身低气压、阴恻恻的询问道:“你来说!”
仲济世只感觉自己被锁定了,只要他回答问题的速度慢一步,敖烈就会对他下杀手!
仲济世立刻大声说道:“赵云庭应该没事!我们在那附近挖了很多壕沟,他只要跳进壕沟里,就不会被霹雳弹误伤!”
敖烈这才放过了他,把视线投向还在烟雾缭绕的爆炸处,直接朝着爆炸的地方快步的走了过去,越走越快、走了几步后直接跑了起来。
仲济世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已经被敖烈的气场给吓得后背衣服湿透了。
仲济世抖了抖自己身上起来的鸡皮疙瘩,对着还在挣扎着要起来的牯牛说道:“你的经脉,都快被气血冲刷的破裂了!
现在你只能躺着静养,不要在那里平白耗费力气了!敖烈已经赶过去找赵云庭了,
你就在这里躺着消停会儿吧!我也挺忙的,照顾不了那么多受伤的人!”
牯牛动了几下,发现自己实在是起不来,于是躺着呼呼大喘气,一脸不爽的说道:“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知道我的情况,反正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仲济世翻着白眼,吐槽道:“呵呵,你知道医师最讨厌什么病人吗?
就是你这种自以为是、专门给医师添乱子的病人!
我让你躺着静养,你就给我乖乖静养!别逼我用麻药对付你!”
牯牛知道仲济世麻药的厉害,那可是说放倒就放倒啊!他咽了咽口水,语气有些心虚的说道:“我知道了!我不会动的,行了吧!你也别拿那玩意儿吓我!我又不是被吓大的!”
仲济世这才觉得自己,刚才被敖烈压制的那口气顺了!转念一想:“我对牯牛态度这么凶,是不是迁怒啊!唉,真是太不应该了,我以后对牯牛的态度得好点。”
仲济世脸上对牯牛挤出一个笑容,语气放平稳的说道:“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一会儿再来给你把脉,看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牯牛被仲济世这360度大转变的态度给吓了一大跳,他以为是自己敷衍的态度,让仲济世要对自己下手,变成黑心诊所的医师了呢。
牯牛一脸惊恐的摇头,对着仲济世说道:“不用了、不用了,你去忙着照顾别的人吧!我不要你把脉了,我一会儿自己会好的!”
仲济世看着自己的好大夫形象,被牯牛理解成了洪水猛兽。哪怕他涵养再好!他也被牯牛给气的额头上青筋暴起!
仲济世压制住自己的暴脾气,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呵呵,牯牛不用太害怕!你的经脉我一定会给你治好的!也就是扎几针的事儿,不麻烦!”
牯牛听完更是惊恐万分,大声拒绝道:“我不要你给我扎针!我都说了我自己会好的!你拿针干嘛?你离我远点!你不要过来啊!
啊啊啊!杀人了!救命啊!仲济世我去你大爷的!你丫的公报私仇!你这个伪君子!
仲济世!仲兄!仲大爷!我错了!我不该误会你!您大人有大量,把我说的话,当做是在放屁,我求求你了,你就放过我吧!”
仲济世在他人惊恐的目光下,不断后退跟他保持十米以上的距离。
他把牯牛上半身的衣服脱了,活生生把他扎成了一只刺猬!
牯牛现在除了嘴巴还能动以外,正面所有的地方,都扎满了银光闪闪的银针!
仲济世微笑着拍了拍手,对着脸上都是银针的牯牛,笑着说道:“我都是在为你好,有这些银针刺激你的穴道,你很快就能恢复了!
等一刻钟后,我来为你翻身!我们慢慢治~
诶!牯牛你先别激动呀!我可以跟你保证,治疗的效果会很好的!”
牯牛直接化身流泪猫猫头,他知道错了,以后得罪谁,他也不会敢得罪医师了!
从此以后微笑的仲济世,成了牯牛的一个噩梦!
敖烈知道烟雾里的,是他这次感应到的危机源头,他眼神里充满忌惮,对着里面喊道:“赵云庭你现在在哪儿?你还活着吗?快回答我!”
还在晕乎乎的赵云庭,听到好像有人,在外面喊他的名字。
他睁开了眼睛,抖了抖身上爆炸带来的泥土,小声的回应到:“是敖烈嘛?我在这儿呢!”
敖烈的耳朵里,传来了赵云庭小声的回应,他的眼睛重新恢复成了人类的模样。
他直接跑进烟雾里,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
赵云庭喘着气坐了起来,闻着空气中那股难闻的硝烟味道,想着一句中二的台词:“爆炸就是艺术!”
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在那里呵呵傻乐。直到听到了传来索索的声音,他一下子变得警惕了起来!
赵云庭现在的情况,可以说他连条狗都打不死。在他的灵力用完后,他又开始被食人花吸取生命力了。
好在烟雾之中逐渐浮现出来的,是一个人形的黑影。赵云庭这才松了一口气,等他看见是神色匆匆、脸色有些苍白,但是满眼怒色的敖烈时。
他赶紧从壕沟里站起来,露出有些心虚的笑容,转移话题说道:“呵呵,敖烈你现在就醒过来了?还好你没事儿!”
敖烈看着灰头土脸的赵云庭,他本来是想对赵云庭发火的,可是突然就发不出来了。
敖烈站在壕沟上方对着赵云庭伸出手,赵云庭看敖烈虽然码着脸,一脸的不高兴。
但是好像没有要骂他的意思,也就放心的把手放进敖烈的手心里了。
敖烈抓紧赵云庭的手,一用力就把赵云庭,从一米六深的壕沟里拉了上来!敖烈头也不回的拉着赵云庭就往外面走!
赵云庭手被敖烈拉着只能加快速度,他快步小跑起来,才能勉强跟上生气的敖烈。
直到回到大部队中间,申虎才细细的打量着赵云庭,然后突然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申虎表情有些后怕的笑骂道:“你这胆子可真够大的!你就不怕黑冥留着后手,等你一靠近它的本体,就被它一口吞进肚子里了?”
敖烈听到申虎这话,拉着赵云庭的手猛然收紧!
赵云庭内心跟吃了苦瓜一样:“要不是当时根本没人反应过来,而且自己离黑冥的本体最近,谁愿意去做这么莽撞的事啊!
这申虎也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敖烈好不容易才没对我发火,结果他这一说!我多灾多难的手啊,它又遭殃了!”
赵云庭立刻夸张的大声呼痛起来:“哎呀!疼疼疼!!!敖烈你轻点!我现在没灵力护体,你这一用力我的手骨都快被你捏断了!”
敖烈下意识的松开了赵云庭的手,然后他又反应过来,这是赵云庭在故意撒谎骗他!
敖烈立马怒视着赵云庭,语气凶狠的说道:“现在知道喊痛啦!你一个人去冒险的时候,怎么没想想万一出了事,你就没机会在喊痛啦!”
赵云庭一脸尴尬的甩了甩被放开的手,语气安抚着敖烈说道:“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敖烈瞳孔一竖,大声威胁道:“下次?你还想有下次!你以后要是再敢轻易冒险,我直接先打断你的腿!”
申虎看着敖烈发火,赵云庭像个小媳妇一样不断出声安慰的样子。
申虎翻着白眼,一脸不爽的说道:“诶诶诶!这里还站着个大活人呢!你俩打情骂俏也收着点啊!
敖烈你直接说自己很担心他就行了,怎么还威胁上赵云庭了呢!
你这脾气一会儿天晴、一会儿下雨的,一个大男人天天让小孩儿哄着你、让着你,这算是怎么一回儿事儿嘛!”
敖烈的脸直接气成了猪肝色,回头怒怼道:“我和赵云庭怎么样,还用不着你来管!”
申虎也来脾气,一脸不服气的说道:“诶!我就想管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你以为你是皇子呀!
既然来了九夏学院,那大家都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学院弟子!
你凭什么让赵云庭让着你,对你百般容忍呀!真要论起身份来,他在我眼里可比你有用多了!”
敖烈回头看了一眼,现在一脸头疼的赵云庭。
瞬间想到了,他那个称之为绝世天才、少年至尊的亲哥哥。
也是他来这里的原因,他必须要打败的人。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哪怕他真是皇子,在九夏学院里也仅仅是个名不经传的新弟子罢了。
在九夏学院内部修行,外界的背景对弟子之间的争夺,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相反赵轩瑞拥有九夏学院,院长唯一亲传弟子的身份,那么赵云庭在这些老弟子眼里的地位,肯定是要比他更重要的!
敖烈被申虎毫不留情的一番话,彻底打破他进入学院以来,对赵云庭暗藏的自卑心理。
敖烈原本威风凛凛的气场,一下子软了起来,他冷漠的扫了申虎一眼。
敖烈转过身对着赵云庭说道:“我不会再骂你了,以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他有句话说的对,你在九夏学院有人管,还轮不到我来管你!”
敖烈说完就想离开,可是赵云庭却拉住了他的袖子不让他走,赵云庭小声的跟敖烈道歉:“敖烈你别生气了,我没有觉得你在骂我。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申师兄他也只是凭自己的臆想看人!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我肯定不会仗着我哥的身份,去压制别人的!”
敖烈听完也没回头,只是默默将自己的袖子,从赵云庭的手里抽了出来。
敖烈冷着脸他的心中也很是纠结:“按理说我和赵云庭之间隔着一个赵轩瑞,我怎么也不该和他做朋友的。
可是我确实被赵云庭一次又一次的宽容,治愈了不少内心的黑暗。
可是我能带给赵云庭的好处是什么呢?我没有展现出自己的价值,也不能给赵云庭带来足够的利益。
这样的我,他能对我宽容一次又一次,难道我就不应该感到愧疚嘛!
我不是在气别人,我是在气我自己,气我的不识好歹,气我只懂得向他索取关心,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关心他。
也许我该做回原来的自己了,这样对谁都好!等到我修为足够强大后,我才有资格和赵云庭做朋友!”
赵云庭看着敖烈坚定的走开了,心中咯噔一下:“敖烈,他真的生气了!”
赵云庭对着骂走敖烈后,有些洋洋得意申虎,一脸郁闷的说道:“申师兄,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情!
我哥是我哥,我是我,别把我放在和他一样的位置上,好吗?
还有我跟谁交朋友,这是我个人的私事事,跟你没有关系!我的朋友如何轮不到你来置喙!”
赵云庭心情烦躁的走开了,留下被他劈头盖脸一顿骂的申虎,在那里气的呵呵冷笑!
一直关注着黑冥的夜枭,在烟雾散去后突然发出一道刺耳的鸣叫声!
赵云庭立刻转身向黑冥的位置看了过去,他直接大叫起来:“天啦!这,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