牯牛从阴凉的小巷子里走了出去,他站在午时的大太阳底下,抬头看珍尚坊酒楼的牌匾。
牯牛用手的指着牌匾上的凤家印章说道:“云庭你快来看,原来珍尚坊是九夏城四大家族中凤家的产业啊。”
敖烈一脸不耐烦的对牯牛说道:“你能不能稍微矜持点,别这么大着嗓门喊人行不行?我们又不是瞎子、聋子,能看到你说的这些东西。”
牯牛现在心情很好,他直接不理会敖烈说的话,拉着赵云庭的手就往珍尚坊走去。
牯牛一边走一边兴奋的说道:“云庭,你喜欢吃什么?我跟你说我今天要吃肉,要吃很多好吃的肉。”
赵云庭能怎么办呢,只能一路上答应牯牛的话,连连说道:“好好好,吃肉,没问题大口吃肉。”
几人在珍尚坊店小二的带领下,走到二楼窗边没有坐人的一张饭桌前坐下了。
就在众人听着店小二口齿伶俐的介绍完珍尚坊的特色菜后。
牯牛听店小二讲解特色菜,听得他口水长流,牯牛大手一挥直接说道:“小二你刚才说的那些菜我全都要,一会儿你每一样都送一份上来!”
店小二看牯牛出手如此大方,他高兴的说道:“这位爷您要的菜没问题,都包在小的身上,保证本店所有的特色菜,全部都给您来一份。”
店小二打量了敖烈和仲济世二人,笑着说道:“这二位爷需不需要来一壶本店独有的清雨酒,是由我们老板凤家的祖传秘方,清心花酿成的酒,来本店喝过清雨酒的客人都说好。”
敖烈和仲济世相视一笑,两人都没开口说要不要喝酒。
一旁的牯牛悄悄的凑近赵云庭,在他的耳边对他说道:“云庭我们能不能点一壶清雨酒尝尝啊?我只喝一点点应该没事儿吧。”
赵云庭摇着头说道:“还是算了吧牯牛,这人呀一喝酒就容易误事,更何况你我还未成年,孩子喝灵酒很伤身的。”
敖烈打开自己的扇子,笑得风流倜傥的对着牯牛挑了挑眉,做了一个“你还是个孩子”的口型。
然后敖烈对着店小二,语气调侃的说道:“听到了吧,我们这里可还有两个孩子呢,你说的灵酒就不用推荐了。
你下去催一下厨房,让他们抓紧时间上菜吧,可别饿着孩子们了。”
店小二应声道:“好嘞!几位客官稍等,您几位点的菜一会儿就上来!我这就去催一下厨房先退下了,几位客官有事儿随时都可以叫我。”
店小二走了以后,牯牛一脸失落的趴在了桌子,委屈巴巴的说道:“唉,我啥时候能喝酒呀。”
赵云庭笑着摸了摸牯牛的头,说道:“牯牛在我眼里酒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俗话说得好酒是穿肠毒药。
这些年我做生意见识到了,很多酒喝多了的人耍酒疯。人一旦失去理智和最基本的判断力,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平时理智的人在酒精的刺激下,也会一时冲动做出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牯牛一脸无奈的拨开了头顶上的手,对着赵云庭说道:“云庭我其实不是特别想喝酒,我就是好奇酒到底是什么味道。”
仲济世对着牯牛说道:“牯牛酒的味道千奇百怪,有的酒一开始喝着没什么酒味,口味也是清甜的。
但后劲很大,可能喝着喝着人在不知不觉间就醉了。
还有的就一口喝下去跟吞刀子似的,从口腔辣到嗓子,一路跟火烧一样辣到胃里。
这种灵酒口感很霸道、喝着也很爽快,同样的道理这种灵酒没两杯下肚,人就人事不醒的了。”
牯牛一脸怀疑的说道:“云庭你说起酒的味道这么头头是道的,我合理怀疑你以前喝过不少酒!”
赵云庭摇了摇头回应道:“不,牯牛你猜错了,我还真没有喝过酒。我对酒这么了解纯粹是因为跟人谈生意需要谈资。
夏州好多商人都喜欢酒桌文化这一套,所以我就算不喝酒,也要足够了解酒才行。”
敖烈在一旁笑了起来,心情放松愉快的调侃道:“云庭你这不就是纸上谈兵了吗?一个没喝过酒的人,和那些喜欢在酒桌上谈生意的人聊酒,噗,随便想一下都好好笑啊。”
赵云庭苦着一张脸说道:“是呀,所以这种席面基本上我都不会出面的,一般都是让手下专门负责这一块业务的人去。”
敖烈笑的肚子疼,断断续续的说道:“也是…哈哈,知道赵氏商铺的老板是一个孩子是一码事。但是这么一个小老板和一桌子的大老爷们坐在酒桌上谈生意,这是另一码事。”
敖烈的话让仲济世刘瑶等人笑了起来,因为他们也在脑海中浮现出,赵云庭一个人坐在一堆商人中间,只能一直吃菜不能喝酒,又可怜又好笑的可怜样子。
此时就连虹彩也想起了赵云庭刚到九夏城,就一本正经的站在首位侃侃而谈给她们开大会的样子。
虽然老板当时说的福利待遇让人心动,老板也一副意气风发样子,但老板确确实实还只是一个少年啊。
赵云庭一点也不觉得好笑,毕竟敖烈这么一说让他感觉好丢脸啊!
尤其是当他看到虹彩也一副强忍笑意,想笑不敢笑的神情时。
赵云庭只觉得自己是坐立难安,屁股下面的凳子像是有针扎一样的难受。
赵云庭一脸尴尬的埋下头,桌子底下的脚趾头都在抓地。
赵云庭心里尴尬死了:“敖烈真是没话找话说,他说的这些话让我好丢脸啊。而且还当着我员工的面说,我这个老板不要面子的嘛。”
刘瑶看赵云庭埋着头耳朵都羞红了,她笑着安慰道:“云庭你这么大的年纪就开始做生意,还把你家的生意做这么大,这些年你一定过的很辛苦吧。”
敖烈也对赵云庭笑着说道歉:“云庭我不是在笑话你,我只是觉得那样的云庭,实在是太可爱啦!好可惜我没见过你那个样子。”
赵云庭抬起头奶凶奶凶的瞪着敖烈,气呼呼的说道:“敖烈你不要再说我可爱了!我七尺男儿你天天说我可爱!我不要面子的嘛!”
敖烈看着赵云脸上一抹红霞,他不知道赵云庭是生气脸这么红,还是因为害羞脸才这么红的。
配上赵云庭今天这一身富贵小少爷的穿搭,看上去真的很漂亮啊。
让人忍不住心痒痒,想把赵云庭拐回家里,偷偷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
敖烈沉迷在赵云庭的美貌下,根本听不见赵云庭对他说的话。
赵云庭一看敖烈这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就泄气了。
他跟敖烈真的没话说,敖烈这人脑子有病,赵云庭想不通他一天天脑子里面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牯牛看敖烈盯着赵云庭的脸,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样子,他一脸嫌弃的说出了一句:“敖烈这个死变态!你这对招子还想不想要了!你再这么看下去,我回头就告诉云庭他哥,让他把你往死里再揍一顿!”
敖烈收回视线白了牯牛一眼,嫌弃的说道:“我这叫做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
像你这样长的一般还不解风情的人,以后怕是要单身一辈子咯。”
牯牛一脸崩溃的说道:“我就算单身一辈子,也不会直勾勾的去盯着大老爷们的脸看!你别狡辩了,你就是一个死变态!你有那个,那个叫啥来着,断…断袖之癖!”
敖烈听到牯牛说他是断袖,他眼神一冷开始对着牯牛释放杀气。
仲济世一看这两人又要干仗了,意识到情况不妙,他赶紧护着虹彩和刘瑶撤到安全地带。
赵云庭被牯牛说敖烈有断袖之癖的话,给震在了原地。
他从满头雾水到心里不断浮现出,敖烈平时喜欢对他动手动脚,还有口头花花的毛病。
最后他回想起了绮丽郡主,才猛地一下想通了,牯牛这说的不对呀!
敖烈很明显是个直男,他应该是有过女人,并且喜欢女人的,敖烈和其他女人在一起过,他怎么可能会是断袖呢!
等赵云庭相通回过神来后,周围的人已经撤离他们这张桌子好远,在一旁站着看戏了。
敖烈眼神杀气腾腾冰冷注视着牯牛,一旁的牯牛同样不甘示弱的瞪着敖烈。
赵云庭一巴掌拍在牯牛的后脑勺上面,传出清脆的啪的一声。
牯牛一脸懵逼的回头过询问道:“云庭,我可是在维护你诶!你干嘛要帮着敖烈打我?”
敖烈杀气腾腾的眼神也愣了一下,难道…就在敖烈的思维开始浮想联翩的时候。
赵云庭一脸无语的说道:“牯牛你还好意思问呢,你是不是忘了敖烈今天早上还在我店里,跟他老家来的老情人绮丽郡主来了一个亲密无间的拥抱。
结果你还在这儿说敖烈的性取向,换成是你,你能不生气嘛!
我打你不是为了帮敖烈,纯粹是因为你刚才说错了话,明白吗!
敖烈他有过多少红粉知己你知道吗?他怎么可能会是,有断袖之癖的二椅子啊!你是不是天天被敖烈怼,脑袋被他怼傻了。”
赵云庭骂牯牛的话,同时也打击了一旁的敖烈。
敖烈内心从没有这么五味杂陈过:“阿西吧!为什么云庭明明在帮我澄清谣言,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啊!
原来是我的断袖之癖虽然澄清了,但是玩的花、红粉知己多的数不清的大帽子,又死死扣在了我脑袋上,以后估计是扣都扣不下来了。
关键是赵云庭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唉,我的一世英名啊!这个流言一旦传了出去,以后我在九夏学院还怎么混呐!”
牯牛呆住了,一脸懵逼的说道:“啊这这这,有道理啊!我还没听说那个断袖之癖的男人,会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过的。
难道真是我误会敖烈了?不是吧!云庭他天天这么跟你说骚话,我还以为他是喜欢你才这么做的。
结果他只是因为这样做,逗你好玩才这么说的吗?”
赵云庭一脸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牯牛,说道:“很显然真相就是这样,他只是觉得逗我生气好玩而已。而且敖烈开玩笑说的话,我都没当真过,估计只有你会信了。”
牯牛气愤的说道:“哎呀!不是,敖烈他脑子有病吧!直男谁像他这样整天吊儿郎当,跟男人说那些骚话像个二椅子似的呀!”
赵云庭一脸无语的说道:“当然有啊!很多同龄人之间都这么开玩笑的,我跟仲济世也这么说过话的嘛,难道仲济世他也不直嘛?
明明是牯牛你太少见多怪了,大家都是男人言语调侃几句怎么了,又没动真格的,你难道还当真了?”
牯牛红着一张脸,大声反驳道:“我没有当真!我在荒域从来没遇到过你说的这种事,还是说只有荒域以外的人才这样吗?
你们外面的世界我搞不懂,感觉每个人都玩的花的很!”
敖烈内心表示有被牯牛说的话冒犯到,他可以发誓,他不是跟谁都这样,只是因为逗赵云庭很有意思,赵云庭的反应很可爱才这样做的。
敖烈被赵云庭和牯牛两人背刺,他眼神复杂的开口,打算阻止牯牛继续爆料,给附近围观的人增加娱乐项目了。
敖烈强装着镇定,语气略微急促的打断道:“好了云庭、牯牛你们不用说了。牯牛你下次说话注意点,我不想在这里听你们讨论我的事了。”
牯牛有些回过神来了,他有些尴尬的对着敖烈说道:“额,那个…敖烈真不好意思啊,我以后不会怀疑你是不是个二椅子了。”
敖烈嫌弃的表示:“你的道歉我一天能听八百遍,也没见你改一改你这口无遮拦的毛病啊!
仲济世你还在一边看什么戏呢?赶紧回来给我一瓶哑药,我要下在八宝鸭上,毒哑牯牛这张没把门的嘴!”
仲济世笑着走了回来,语气调侃道:“这么明目张胆的喊出来,要毒哑自己的同门师兄弟。
如果被学院知道了,那可是会被学院开除的。
敖烈你应该悄悄的来找我买呀,凭你今天受到污蔑,我愿意担风险卖一瓶毒丹给你。”
刘瑶领着吓到的虹彩姑娘回来了,对着仲济世笑着说道:“也卖给我一瓶吧,有时候牯牛说话不过脑子,让我感觉害怕呀。
万一他那天说到我头上,到时候没人帮我解释,那我可怎么办呐。
索性咱们现在一劳永逸,直接把他毒成哑巴好了。”
牯牛害怕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眶里眼泪都快挤出来了。
赵云庭笑着说道:“还是算了吧,你们别在吓唬牯牛了。
他只是从小生存的环境太过单纯了,所以我们随口说的话,他都当成了真话来对待。”
敖烈看着周围那些人一边吃饭,还一边看着他窃窃私语,不知道在私底下怎么想他呢。
敖烈现在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他黑着脸说道:“云庭你就别提了,我现在跟吃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
唉~算我倒霉,今天出门没看黄历,遇到牯牛这个没脑子的愣货。”
赵云庭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额,敖烈你放宽心,我们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别人要怎么说随他说去吧。
你看我平时遇到明面上捧我,暗地里讽刺我的人,我不也得忍了嘛。
你跟他们争辩个输赢没有用,你只要一直坚定的走下去,一脸走到他们高不可攀的位置上,他们才不敢继续说你了。”
仲济世也安慰起敖烈说道:“云庭说的对,敖烈夏州有句老话,我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说的是当一个人他在弱小的时候,他的身边全部都是敌人。
但是当他强大的起来以后,他的身边就都是好人了,这里面的门道你也很清楚对吧。
其实你用不着将别人对你的看法看的太重,毕竟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只要你心里在乎的人没有误解你,那就可以了。”
敖烈的心情也在赵云庭和仲济世的安慰下好了起来,众人又恢复了一开始有说有笑了的样子。
只有牯牛委屈巴巴的坐在冷凳子上,哪怕缩着脖子装鹌鹑,看上去还是好大一只。
等菜都上齐了,赵云庭举着一杯茶站了起来,笑着说道:“这是我们几人第一次出来吃饭,虽然没有酒喝,但是我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
这次只是简单小聚我就不多话了,我想说的客套话都在这杯茶里,那我先干为敬,各位随意就好。”
赵云庭潇洒帅气的把茶杯里的茶水喝干了,然后重新坐了回去。
仲济世笑容满面的端起自己的茶杯,回敬赵云庭喝了一口说道:“看来云庭你真的很了解酒桌文化呀!连喝杯茶的说法都这么讲究。
哈哈那我今天也陪你喝一杯茶,等你以后能喝酒了,我们几个再约时间一起喝个不醉不归!”
敖烈表情还有些淡淡的忧伤,他拿着茶杯喝了一口,对着赵云庭说道:“嗯,云庭你的心意我领了,现在喝不了酒就多吃菜吧。”
一旁的刘瑶也笑着说道:“云庭你也别忙了,今天我都逛饿了,我们先吃饭一会儿再说吧。”
牯牛早就被桌上摆盘精致、香气扑鼻的饭菜,吸引得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不动了,那口水更是咽了又咽,他端着茶杯对着赵云庭,想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委屈巴巴的来了一句:“云庭我饿了,能吃饭了吗?”
赵云庭笑着说道:“当然可以呀,牯牛这是你点的一桌子菜,你可要多吃点啊。”
牯牛弱小、可怜、又无助,但是很能吃。
他听到赵云庭的肯定答复,立马放下手里的茶杯,拿起面前的筷子就对着八宝鸭夹了过去。
一筷子八宝鸭刚放进嘴里,牯牛就忍不住发出满足的赞叹声:“唔,真香!”
然后牯牛的筷子就停不下来了,忙着对一桌子菜发起进攻!
赵云庭看牯牛他吃个饭,都能吃出满脸幸福的表情,让这桌饭菜看上去真的很香、很下饭啊。
敖烈等人看牯牛的两只筷子都快使出残影了。
心中都回想起上一次和牯牛吃饭,结果饭菜很快就被牯牛吃完了,差点没吃饱的事情。
众人有一种自己不赶紧加入抢菜行列,上一次的事件,今天又要重演了的错觉。
于是众人开始默契十足的拿起自己的碗筷,开动了起来。
刘瑶看虹彩一脸不好意思吃饭的拘谨样子,还好心的对她使了一个眼神。
刘瑶用手挡在她和虹彩的前面,虹彩姑娘微微歪头,刘瑶靠近虹彩的耳边小声说道:“虹彩姑娘你千万不要客气,赶紧拿起碗筷吃饭吧。
你要是跟他们几个人一起吃饭,你还要注意自己的形象,那你可是会挨饿的!
我悄悄的跟你说啊,他们几个一个比一个能吃。
哪怕你看云庭这么瘦瘦高高的个子,吃起饭来一点也不含糊。
虹彩姑娘你要是不快点吃,一会儿好吃的菜,就要被他们几个给抢完了。”
刘瑶说完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还特意拿起自己面前的勺子伸到饭桌上,挖了一大块清炒虾仁放进自己的碗里,然后大快朵颐了起来。
虹彩看刘瑶这位如此低调的姑娘,都用上勺子抢菜了。
她也不好意思继续矜持下去,只好拿着自己的碗筷,也加入到了这一场抢菜战斗当中。
牯牛这次吃的一脸心满意足,他笑容满面的拍了几下,自己吃的圆滚滚的肚皮。
因为牯牛把珍尚坊的特色菜全部都点了一份,所以赵云庭这次也吃撑了。
他感觉最后一筷子吃下去的饭菜,都已经到了嗓子眼儿的位置上,现在他撑得一点也不想动弹了。
一旁的刘瑶用手帕擦干净自己的嘴唇,优雅的端着茶杯喝口茶解解油腻。
她对着虹彩微微一笑,说道:“虹彩姑娘你看我没骗你吧,跟他们几个人吃饭得用抢的。”
虹彩还能说什么呢,刘瑶说的人里面,可还有她的老板呢。
虹彩只能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低下头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