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庭道歉后,牯牛立马跟着道歉道:“跟云庭你没关系,是我的错,我…我不会照顾人,敖烈仲济世抱歉啊,我以为把你俩放在床上睡觉就行了。”
敖烈一脸无语的问道:“牯牛就算恭桶放在我床前让我吐这件事情,你是出于好心我理解,但是你睡觉是穿鞋睡的吗?
你知道我被恭桶熏的浑身臭烘烘从床上醒来,看到自己的鞋还穿在脚上的那一刻,我有多怀疑人生吗?”
牯牛满脸纠结的说道:“书上不是说看了对方的脚就要娶了他吗?我将来要娶媳妇的,怎么能看你和仲济世的脚呢?”
仲济世嘴角抽搐了,他是让牯牛多看书没错,可是牯牛到底看得都是些什么书啊!
赵云庭一脸无奈的替牯牛解释道:“牯牛书中说的是男子不能看未婚女子的脚,看了以后女子会视作失去了贞洁,这个男子必须娶她为妻。
而且这是很久以前凡人为了控制女子的人生自由、打压女子的思想,私立出来的封建糟粕,早已经废除了。
更何况敖烈和仲济世两个都是男人,你帮他脱个鞋看了他们的脚,他们也不可能会嫁给你啊。”
牯牛这才恍然大悟道:“我看到的时候还纳闷呢,你们夏州人的思想怎么这么老化,原来这是凡人搞出来的封建…什么?”
敖烈眼神带着一丝火光的说道:“封建糟粕!所以你就是因为这种奇葩的理由,才这么做的?”
牯牛呆呆的点头,有些尴尬的说道:“我这不是害怕以后多了两个男媳妇,我爷爷会打断我的腿嘛。”
仲济世听到男媳妇三个字时,他彻底绷不住了,只见他指尖微动,一根银针悄然的刺进了牯牛的胳膊上。
牯牛感觉胳膊微微一痛,然后低头望去,立刻觉得从手臂开始,身上发麻没知觉动不了。
牯牛抬头一脸疑惑的表情看着仲济世,仿佛在问仲济世你在干什么一样。
仲济世拳头捏的死紧,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声音阴沉沉的说道:“男媳妇是吧?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到底是看了那本混账书,才学来的这些污秽东西!”
牯牛现在舌头都麻了,他大着舌头说道:“你给唔…夹毒,唔舌头…说不了花了!”
赵云庭知道仲济世有分寸,可是牯牛这样子也实在是有点可怜。
赵云庭对仲济世给牯牛求情道:“仲济世,我相信牯牛他肯定不是故意的。这件事情我们可以慢慢问,你能先把牯牛中的毒给他解了吗?”
敖烈冷哼道:“云庭你别替他求情了,仲济世让这小子平时多看一些,了解九州风土人情的书。谁知道他会专挑这些不三不四的书籍看啊。我看他现在就是活该,今日就该给他一个教训!”
赵云庭一脸尴尬的询问道:“敖烈,牯牛平时看到的书,大部分是从哪儿来的?”
敖烈开始回忆了起来,然后他黑着脸说道:“他的书都是从住在他隔壁,那两个丙班外门弟子手里买下来的。
我记得那两个弟子说过,这些书是在他们去九夏城以后,顺路跑了一趟书市给牯牛带回来的。
云庭你的意思是,他们是故意买这些不三不四的书籍回来,然后误导牯牛的?”
赵云庭脑海里闪过那两个经常和牯牛打招呼,跟牯牛相处的还不错的外门弟子。
他语气带着一丝怀疑的说道:“我只能说那两个人很可疑,毕竟牯牛这张嘴你们也知道。在我印象里这两个人对牯牛一直颇为客气,完全不计较牯牛偶尔的嘴臭。”
仲济世把银针取了出来,对着牯牛一脸无奈的说道:“一点麻药而已瞧把你给吓得,你也听明白了吧,那两个弟子对你可能居心否测。
你现在赶紧把那两个弟子给你带回来的书,通通拿出来吧。”
牯牛的胳膊能动了,他立马把五六本书铺卖的最普通的蓝色书籍拿了出来,口齿还有些不够利索的说道:“我就…剩下这些了,其他看完的,他们都收回去了。”
敖烈听到牯牛说那两个弟子,居然还把牯牛看完的书全部都收回去了,顿时眉头紧锁说道:“这两人分明是在作贼心虚!”
仲济世拿起一本《内训》,又拿起另一本《女论语》,他随意翻开一本书页就看了起来,只是看了几页他就用力把书拍在了桌上。
赵云庭只是看书的名字就知道,这是专门女子洗脑用的书籍,第一次看到仲济世这么愤怒的拍桌子,可想而知书里面的内容有多毁人三观。
仲济世拍桌子把牯牛吓了一跳,仲济世看着如此傻白甜的牯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和牯牛解释。
告诉他夏州的女子,她们的生活不是像这几本书里面写的这样。
只有那种心眼都坏透了的凡人,才会这么折磨那些普通的女子。
要求她们从小到大必须三从四德,一步步的磨灭她们的天性,奴役她们的灵魂。
一旦有女子反抗这些所谓戒条,他们就要用极其恶毒的方式惩罚她们。
仲济世作为曾经游历过四方的医者,他见过很多女子因为患病的地方太过私密,所以没脸去医馆求医,只能拖着病体日日夜夜忍受着病痛的折磨。
他为这些苦命的女子把脉诊治后,用药物治好了她们身体上的毛病,却治不了她们心上的枷锁。
仲济世一脸怒不可遏的说道:“这两个人与牯牛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居然对牯牛使出这般居心不良的手段,实在是恶毒至极、不当人子!”
赵云庭脸色很难看,牯牛对他这么好,他却一点没注意到有人在用书籍误导牯牛。
赵云庭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冷静的思考后说道:“”这种事情我们不能直接去找他们的麻烦,既然他们给牯牛带回来的书是故意的,那我们就一定要先搞清楚原因,再给他们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敖烈黑着脸,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情交给我去查,在重新上课之前我会调查清楚的。”
赵云庭在一旁压抑着怒气提醒道:“敖烈你调查的时候要小心,千万要注意别打草惊蛇。”
敖烈对赵云庭说道:“我会注意的,还有这小子他一点也藏不住事儿。这几天就住在云庭你这里,暂时先别回去吧。最好是等我把事情都查清楚了,再让他回去。”
赵云庭愣了一下,一脸无奈的说道:“敖烈你说的有道理,牯牛要是现在回去了。
以他的直肠子一根筋的性子,肯定瞒不过住在他隔壁的两个弟子,到时候还会增加你调查的难度。”
牯牛一脸尴尬又无力反驳的说道:“云庭你…唉,我知道了,这几天我会乖乖待在主峰,哪儿也不去,这样行了吧。”
仲济世放在桌子上的手,手指捏着的银针悄悄收了回去,笑着说道“你能有这个觉悟很不错。”
牯牛一脸崩溃道:“仲济世你怎么就知道来这招啊!”
赵云庭敖烈三人齐声笑道:“因为这招对付你最管用啊,不管黑猫白猫,捉到老鼠就是好猫!哈哈哈哈”
牯牛一脸幽怨的看着赵云庭三人,三人才没有继续笑话他了。
赵云庭一脸认真,语气带着一丝歉意的说道:“牯牛这次是我们疏忽大意了,以后你要看书的话,就在我哥的书房拿书看吧,或者我们一起去九夏城的书市买。”
牯牛无奈的说道“云庭你用不着什么错误都往自己身上揽,这件事跟云庭你们又没关系。是我自己笨什么书都看,根本没意识到有人会拿书误导我。”
其实敖烈内心有些猜测,牯牛这件事情最后查出来的结果,最多就是那两个弟子嫉妒牯牛,所以欺负牯牛年幼无知所为。
但是既然云庭说要查,那敖烈肯定还是要查的,万一真的有人在幕后企图教坏蛮王唯一的孙子,那就是一场九夏学院的大地震了。
蛮王上次大闹九夏学院给院长警告的事情,在众人心中还记忆深刻着呢。
要是蛮王再来一次,恐怕到时候就算院长再好的脾气,也要因为九夏学院尊严不可任人践踏跟蛮王起冲突了。
说不定那幕后之人这么做的原因就是这个目的,让人族两位化神修士心生芥蒂,离间夏州与荒域两位领头人的感情。
一向喜欢隔岸观火的仲济世,在这时也给了敖烈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提示他的调查要注意。
敖烈和洞察人心的仲济世都意识到了,这件事情是不会调查出结果的,就算是有也不能让牯牛和远在荒域的蛮王知道。
敖烈对仲济世的眼神心领神会,他对牯牛恨铁不成钢的笑骂道:“你终于承认自己笨了啊,下次还是多长点心眼吧!”
四人互相吐槽对方几句后,暂时压下了这件事,又开始互相背玉简学习了起来。
等到了晚上仲济世和敖烈回去后,赵云庭和牯牛一起吃完晚饭,就在演武场打起了甘凤池拳。
赵云庭打了几遍后,牯牛一脸惊讶的对赵云庭询问道:“云庭你打得这是练体的功法吗?”
赵云庭动作标准熟练的打完了这一套拳法,回答道:“是啊,这是九夏学院的练体功法,比不上牯牛你练的这套。”
牯牛一脸自豪的说道:“哈哈,那是肯定的啦,我练的可是爷爷自创的炼体功法,能一路修炼到化神期呢。”
牯牛还是多读了一些书,知道谦虚起来了,他对着赵云庭修炼到甘凤池拳夸奖道:“你这套拳法也很不错了,我能看出来这套拳法也能练到很高深的境界。而且这套拳法的修炼门槛很低,适合大部分人拿来辅助修炼。”
牯牛不知道是想起来了什么往事,一脸痛苦的对着赵云庭大诉苦水:“它不像我这套功法只能当做主修,而且修炼成功的难度特别高。
云庭你是不知道啊,当初爷爷为了能让我学会他这套功法,不知道让我吃了多少苦头。
我专注练体修炼了十几年才勉强入门,学会了这套功法的前半段,至于后半段现在的我根本看不懂。
爷爷跟我说过,他最起码要等我灵力提升到了金丹期,才会让我跟他学后半段功法呢。谁知道要学会爷爷这后半段功法,我又要吃多少苦头。”
赵云庭安慰着牯牛说道:“牯牛你这属于一份耕耘就有一份收获,你虽然学的很累很苦。但是却能在这个年纪,打败九夏学院修炼了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天骄们。蛮王他也是为了你好,才会这么严苛要求你的。”
牯牛被赵云庭的话哄好了,他苦哈哈的说道:“我知道的,我就是在跟云庭你随便抱怨几句,没有其他的意思。”
牯牛一脸好奇的询问道:“云庭你一般练到几点休息?”
赵云庭一脸平静的说道:“我一般都是练到没力气就休息了,最近几天大概是刚到卯时就回房间泡药浴了。”
牯牛给惊讶的下巴都合不上了,他一副“虽然这个炼体功法不挑人,但是你不要命了,敢这么修炼!”的表情看着赵云庭。
牯牛的表情太容易懂了,赵云庭一脸无奈的说道:“你觉得我修炼的时间太长了?可是牯牛我刚入学院时的体质,你是很清楚的吧。”
牯牛点了点头说道:“嗯,我那时候看云庭你的体质就知道,你有多弱鸡。”
牯牛的话太扎心了,赵云庭一脸黑线,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说道:“我知道,我知道,牯牛你用不着再强调一遍了。”
赵云庭语气一变,带着一丝询问的口气说道:“那我现在的体质呢?在牯牛你看来如何?”
牯牛思索了半晌,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两个手指头那么宽的距离,缓缓说道:“还是很弱,但是大概比之前强了这么一点点。”
赵云庭一脸无奈的说道:“算了,我知道了。我现在的体质虽然离你和敖烈有很大的差距。
但是单论体质这一块儿来说,我在今年的新学院弟子当中,已经从中下游排到中游左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