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济世翻了一个白眼,抛了抛手中赵云庭的储物袋,说道:“不甘心我又能怎么办呢?赵云庭那么废寝忘食的学习炼丹术,每天都在进步。
毒女的修为又是金丹中期,没个十年八年的修行,我也打败不了她。
我现在除了跟着赵云庭的步调一致,我们两个人一起卷,让他的炼丹术落在我身后以外,我也没有旁的办法了,就让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敖烈听仲济世这跟摆烂没区别的话,后槽牙的咬紧了。关键是这还是丹院弟子之间的竞争,他一个体院弟子也帮不上赵云庭的忙。
敖烈被仲济世的话给气的,一脸冷漠的夺过仲济世手中上下抛飞的储物袋,脚下生风、气冲冲的走了。
仲济世也只能无奈一笑,然后跟了上去,两人就这一路上一言不发,只管埋头向前朝着药材坊市的方向走去。
赵云庭和牯牛赶到赵氏商铺,赵云庭就直奔自己的办公会议室,然后把下个月的计划,跟手底下的人安排了下去。
并且把九夏城和其他修仙城池的财务报告,还有其他的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通通处理了起来。
牯牛则舒舒服服的当个赵氏商铺的股东,他先去赵氏商铺的药池里泡澡,然后又有人进来给他按摩放松肌肉。
等他拧着被按摩舒服的脖子,光着胳膊从药池出来躺在榻上后,赵氏商铺的人又进去房间里,给他敷些美白养肤的面膜。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服务下来,牯牛都舒服的有些犯困了,他打了一个哈欠。
然后对帮他敷面膜的女修说道:“一会儿我和云庭还要去红楼玩儿,你再找两身合适的衣服上来。
一套给云庭送过去,一套拿给我换上,今天我一共花了多少灵石,你告诉兰姐全部从我的年底分红里面扣。”
女修一手一个玉勺,一手拿着一个巴掌大小精美好看的玉罐,她把玉罐里赵云庭用炼丹炉炼制出来的养颜药糊,抹在牯牛的脸上。
她用恭敬有礼、不带一丝魅主的语气说道:“是,小的一会儿就通知兰店长,帮二位老板选好配套的服装衣饰。”
牯牛用鼻音回了一声:“嗯”,然后就睡着了,等他睡醒后,外面都到了申时了。
房间里也放着了几套颜色、款式都适合牯牛穿的衣服,每一套都有相应的配饰,等待牯牛的挑选。
牯牛摸了一把明显光溜了许多的脸,揉着眼睛挑选了一件姜红色的法袍,准备换上了。
门外站着的女修听到房间里,传出牯牛苏醒后的声音,她上前敲门轻声询问道:“老板需要小人进来替您更衣、梳头吗?”
牯牛穿好了衣服,对门外说道:“衣服我穿好了,你进来帮我束发吧。”
女修推门半低着头走了进去,很快就给牯牛把他那天生卷发的长发,梳上去用莲花冠束紧了。
牯牛看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头发梳上去以后,大脸盘子露出来看着很奇怪。
牯牛嘴角一瘪,语气带着一丝郁闷的说道:“我果然不适合你们夏州人的束发,你还是把发冠拆了,给我梳成原来的小辫子吧。”
女修说道:“那请老板您先坐下,小人再给您换一种适合您的发型。”
很快女修把牯牛比夏州人的头发颜色,还要浅一些的卷发打理整齐。
把他头顶上面的头发挨个梳成小辫子,后脑勺的卷发不扎成辫子,让它就这么卷着披在他身后。
女修给牯牛的每一个小辫子的尾巴上,戴着一颗打磨光滑、中间穿孔的蜜蜡或者玛瑙。很快牯牛这一身珠光宝气又异域十足的装扮就收拾好了。
牯牛这次站起身看了一遍镜子,转身笑着对女修说道:“嗯,这次看着很不错!呐,这是我给你的赏赐。”
牯牛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块儿中品灵石递给了女修。
女修双手接过来了灵石,微笑着说道:“小人多谢老板的赏赐,能让老板满意是赵氏商铺对所有客户的承诺。”
牯牛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嗯,不错,你去看看云庭忙完了吗?要是他忙完了,就让他也来房间里泡泡澡,换身新衣服。哦,对了,还有仲济世和敖烈他们,他们过来了吗?”
女修恭敬的说道:“两位老板的朋友刚到不久,因为兰店长说赵老板还有一点事情没有处理完,就先让小人安排两位在隔壁茶室休息等待了。
小人这就去看看,赵老板的事物有没有处理完,稍后就来向牯老板回禀。”
牯牛一脸惊讶的说道:“这么久了还没弄完啊?看来云庭这个月又多了不少事儿啊。
既然如此那你就不用去打扰云庭了,我直接去茶室找敖烈他们,一起等云庭忙完吧。
唉,云庭可真是太难了,难怪他两年长不高了,这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哪还有功夫长高啊。”
牯牛走到了隔壁茶室,就看到了敖烈和仲济世正在下围棋。
他看棋盘上黑白子没几颗的样子,牯牛就知道他们两人,才刚开始下棋没多久。
牯牛笑着说道:“你们两个人忙完回来了,怎么也不让人通知我一声?”
仲济世微笑着说道:“听站在你房间门口的女修说你睡着了,我们索性就没有来打扰你。怎么样,你在这儿睡得,要比在九夏学院宿舍舒服吧?”
牯牛笑呵呵的说道:“嘿嘿,那是肯定的啦!你是不知道云庭弄的药浴池子泡着有多舒服。
还有那人的按摩手法,今天她给我按摩完,我被敖烈扭过的胳膊都不痛了。
还有那敷脸的药糊糊,我每次用完脸都特别滑溜,你们是云庭为什么能想出这么多赚钱的法子呢?”
敖烈把棋子往棋盘上一放,语气淡淡的吐槽说道:“云庭真倒霉啊,居然让你小子入股当了老板,结果每次你一来就知道享受,一点云庭的忙你都帮不上。”
牯牛一脸无语的说道:“是云庭他说不用我帮忙的,又不是我不去给他帮忙的。
而且我每次又不是白白享受这些服务的,我都是给了灵石的好吗?
敖烈就你还好意思说我嘞,你不也没去帮忙吗?咱们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仲济世微笑着下了一个棋子,说道:“也不能这么说吧,我和敖烈只是云庭的朋友。
又没有像你一样是云庭的结拜兄弟,还是给赵氏商铺入了一大笔灵石的股东。
我们俩的智商就算能帮上忙,但是这是云庭的商业机密,那我们也不能去偷窥呀,你说是吧,敖烈?”
敖烈冷笑道:“你能指望牯牛他那傻小子,知道商业机密不容外人窥探吗?
每个月能从赵兰手里,汇总到云庭亲自批阅的东西,一定是赵氏商铺最核心的事物。
我们俩谁都没资格去帮云庭,否则落在赵氏商铺的人眼里,我们就是居心否测。
牯牛的身份倒是可以帮云庭处理,可惜他那人打架还行,经商实在是靠不住。
云庭最后也只能自己辛苦点,花时间把那些东西全部批阅啦。”
牯牛一脸头疼的说道:“哎呀,我知道你们说的商业机密是什么意思啦!
我这不是想着你们都是云庭信任的好朋友吗,帮点小忙应该没事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敖烈和仲济世当初不是也想融资云庭的赵氏商铺成为股东吗?为什么后来又不愿意了啊?”
敖烈无奈一笑道:“我的大部分财产在天龙域,身上带着的东西没有你的排面大,数目太小了融资也没多大的用处,只能放弃了。”
仲济世微笑着说道:“我就更简单没灵石,我手上握着很多神医谷美容、养生的药方。
本来我是打算把这件事情传信回神医谷,获得神医谷长老们同意后,以药方入股拿分成的。
可是蒲师直接把他手上美容、养生的方子,全部都无偿的教给了云庭,我自然也不好意思再跟云庭说融资的事情咯。”
牯牛不厚道的笑了起来,说道:“那确实是不巧了,看来我们三个里面,还是只有我的运气比较好啊。”
敖烈一脸不爽的冷哼道:“你这种就叫做傻人有傻福!”
牯牛嘿嘿一笑道:“敖烈你就酸呗,反正最后只有我成了赵氏商铺的股东。
嘿嘿,我现在可高兴了,看到你和仲济世两个人没落着好处,我就更高兴了,哈哈哈。”
赵云庭声音从门外传来,语气幽怨的说道:“牯牛什么事情让你笑得这么开心啊?你跟我这个累死累活的老板说说呗?”
牯牛被赵云庭犹如背后灵的声音吓得一激灵,他立马转过身去,就看见赵云庭还穿着上午新到手的丹院弟子法袍,赵云庭一手按压着头疼的太阳穴,一边用衰到不行的眼神看着他。
牯牛露出尴尬的笑容,对着赵云庭结结巴巴的说道“云庭你听错了,我没什么好开心的,额,哈哈…你终于忙完啦,真辛苦哈,那个…怎么不去换身衣服再过来?”
赵云庭做了几下深呼吸,将自己疲惫的精神,从繁琐的工作中拉了回来。
然后他对着牯牛笑了一下说道:“兰姐跟我说你们都收拾好了,正在茶室里面等我。
我就想着先过来给你们打声招呼,麻烦你们再等我一炷香时间。
等我回房间简单收拾一下自己,换下这身衣服我们就可以出门了。”
仲济世微笑着说道:“我和敖烈这盘棋才刚开始下,不着急出门的,云庭你可以回房间慢慢收拾。”
赵云庭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那好,你们有什么需要的,可以随时叫店员拿上来,不要跟我客气,我先回房间了。”
赵云庭离开后,仲济世对着敖烈说道:“敖烈你别磨磨唧唧的了,赶紧下吧,云庭可是不是一个没有时间规划的人。
他说一柱香时间,那肯定一柱香之内就会过来的,咱俩别到时候棋还没下完,反而让云庭等我们了。”
敖烈冷笑着下落了一颗棋子,说道:“云庭这只会早到,从来不肯迟到的习惯,还用得你来提醒我吗?”
仲济世把棋子迅速的放了下去,微笑着说道:“那今天这盘棋就在一柱香之内把你赢了吧。”
敖烈在仲济世下了棋子后,立马就在这枚白子的旁边落下了一步黑子,不服气的说道:“少在这里白日做梦吹牛皮了,别说是一柱香就算是给你一天的时间,你下棋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仲济世和敖烈就这么你下一子,另一方立马跟上,棋盘上黑白棋子凶猛的厮杀了起来。
一旁的牯牛斜着身子坐在椅子上,看这两个把棋盘当战场,自己当统帅拼杀了起来。
牯牛笑得乐不透支,他心想着:“原来这就是仲济世每回都喜欢看热闹的原因啊。虽然我看不太懂下棋,但是敖烈和仲济世这么争强好胜的样子,看着真的好有意思啊!”
牯牛随手抓起一把桌子上、盘子里装着的瓜子、干果,就开始美滋滋咔吃、咔吃的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时间,赵云庭换了一身颜色素雅的天青色法袍,出现在了茶室的门口。
他的青丝用一个白玉莲花冠,加一支玉钗固定半梳了上去,特意留出来的一部分柔顺长发,刚好到垂直在赵云庭的腰间位置上。
赵云庭带着笑意走了进来,就看见敖烈和仲济世都紧皱着眉头不说话,两人的注意力全在棋盘上。
而一旁的牯牛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脸上那看热闹的吃瓜表情,看着可乐了。
赵云庭小声的对牯牛询问道:“牯牛怎么回事儿啊?我这才刚走一会儿,仲济世和敖烈之间的火药味,怎么就这么重了?”
牯牛对着赵云庭招了招手,让他在旁边椅子上坐下,然后牯牛把手挡着自己的嘴巴,带着神秘兮兮的笑容,凑到赵云庭的耳边,笑着说道:“这两人非要在你回来之前下完这一局棋呢?结果两个人从刚才起就越下越快,现在好了棋盘上的黑白子不分彼此、全都乱成一锅粥了。
关键是棋都已经下成这样了,他俩还在这儿谁都不服谁,也不接受这局和棋,所以就这么僵持住了呗。”
赵云庭一脸黑线道:“平时仲济世和敖烈不是最稳重不过了吗?怎么今天两人都这么幼稚?”
牯牛摊手,露出一副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然后给赵云庭捏开了一个类似核桃的干果,把里面的干果核桃仁取了出来,放到赵云庭的手里。
牯牛笑嘻嘻的说道:“来来,云庭你快尝尝这个干果,你家从哪儿找来的果子啊?这干果的味道可好了,就是壳稍微有点硬,不用灵力不好剥开。
不过它的壳还是没有我的拳头硬,我用力一捏它就开了。反正现在时间还早,我们接着看他们下棋怎么样?”
赵云庭对牯牛笑着说道:“这干果核桃仁你要是喜欢吃,一会儿我让兰姐给你多备一点,你带一部分回学院吃吧。
咱们看他们两个人看下棋?牯牛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看仲济世敖烈他们,两人都紧紧皱着眉头的样子吧。”
牯牛嘿嘿一笑道:“云庭,这难道没意思吗?”
赵云庭一脸无语的说道:“现在你不着急去红楼了?”
牯牛一脸惊讶的说道:“我当然也着急呀,可是他们谁不认输、又不同意不和棋,我也没办法嘛。”
仲济世看着牯牛和赵云庭,语气淡淡的说道:“云庭已经收拾完过来了,这盘棋都快下成死局了,敖烈你还下吗?”
敖烈抬起头看了一眼赵云庭,他的眼神挣扎了一下,最后的还是赵云庭说道:“额,你们想下就下我没关系的,左右你们也等了我这么多次了,就让我也等你们一次吧。”
敖烈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了起来,仲济世见状眼睛微眯着笑了起来,语气淡淡的说道:“看来敖烈你今天非得分出个输赢了,那就接着来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仲济世和敖烈就这么把这盘棋一直下到日头偏西,即将下落到远处群山之下,天空中布满了深红色的晚霞之时。
仲济世和敖烈两人看着棋盘上的黑白死局,最后一脸无奈的双双投子,以和棋的结果下完了这局棋。
赵云庭站起身鼓掌道:“没想到敖烈仲济世你们下棋这么厉害,我以后有时间也该好好学习一下下棋了。”
牯牛盯着棋盘看了半天,眼睛都看迷糊了,最后来了一句:“你们这局棋下了一个多时辰,搞半天和棋收场啊,这不白白浪费了一个多时辰吗?
下棋可真无聊,云庭你要学你学吧,我可坐不住一两个时辰。”
赵云庭一脸无奈的说道:“牯牛又不是每一局,都会变成仲济世和敖烈这样子。他们这样恰好说明了,他们的棋艺旗鼓相当而已。要是换成我跟他们一起下棋,我恐怕早就输了。”
敖烈眼神看向赵云庭,语气带着一丝遗憾的说道:“可惜浪费了这么长时间,最后居然是死局,云庭你以后要是想要下棋,我可以亲自来教你。”
赵云庭摆摆手道:“唉,不用了敖烈我随便说说的,我现在每天都忙不过来了,下围棋我其实也会一点皮毛。
只是我下棋没有像你和仲济世这么厉害,我现在是没有时间去研究的下围棋的。
或许只有等我将来有空闲了,我才会抽空多看点棋谱,稍微提高一下我的棋艺。”
仲济世微笑着说道:“云庭,棋场如战场,黑白子在棋盘上厮杀犹如两军交战,提高棋艺对你日后是有帮助的。”
仲济世对着敖烈夸赞道:“敖烈你的棋风大开大合,倒是很像军中的军阵风格,看来你在天龙域的妖族战场上,真正的看过统帅发号施令吧?”
敖烈随意的说道:“仲济世你也不赖嘛,你的棋风很稳,别人走一步算三步就算不错了,你走一步最少能看到六七步之远。
哪怕是随便放置的一枚闲棋,到最后你都能用上,为了赢你步步为营也很厉害。”
仲济世看敖烈宁肯捏着鼻子夸他,也不愿意回答他的问题,就明白了敖烈不想多说他的过去。
看来一年多前,他们在赵氏商铺遇到的,天龙域那位异姓王的女儿,绮丽郡主。
想必敖烈应该是跟在她父亲的帐下,学会的战场统帅能力吧。
赵云庭善解人意的替敖烈解围说道:“好了,你们就不要商业互吹了,再说下去这天都黑了。我们还是先去珍膳坊把饭吃了,等吃完了饭我们再去红楼吧?”
赵云庭一行人穿成修仙家族的公子哥模样,结伴而行离开了赵氏商铺,在珍膳坊吃过了饭,赵云庭等人来到了九夏城最出名的红楼。
红楼外表看上去是一座,靠近湖面有着四五层楼那么高,屋檐下挂着许多点着长明灯的红木雕花的灯楼。
整栋华丽的木楼在湖面的映衬下,被万千灯火照亮,红楼字如其名,全部用红木搭建而成,雕梁画栋、青砖白瓦,就连楼上欣赏湖面山水的护栏,从下方向上看去都是靓丽的风景。
红楼所在的湖面对面的一条街,就是同样出名的花街柳巷,湖上有许多游船。
湖中心一只只鲛人族的鲛女,她们穿着轻薄流光溢彩的鲛纱,看似平静的湖面下,是她们用贝壳宝石等物事,精心妆点出来的鲛鱼尾巴。
她们用灵力控制着湖水,喷洒着五光十色的水注,进行着取悦游船上人族的表演。
牯牛哪里见过这场景啊,他指着湖面上,那些穿衣露骨的鲛女们,颇有些害羞的说道:“这湖里居然有鲛人,还穿的这么…这么暴露。”
赵云庭听到牯牛说湖面有鲛人,他也看了过去,赵云庭这一下真的是眼前一亮了。
鲛女的上半身长得特别漂亮,加上那若隐若现流光溢彩的鲛纱,在水中做出的那些诱人的表演。
在赵云庭看来就像是,上辈子他看过的国外故事书里,那些通过歌声诱骗水手下船,最后溺死水手吃掉的深海女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