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庭站在一旁,等敖烈和仲济世把嘴巴没把门的牯牛收拾一顿,发泄一下心中的暴脾气以后。
他才笑着站出来打圆场道:“敖烈仲济世差不多可以了,你们再打几次牯牛可就要真生气了。”
敖烈和仲济世这才松开了牯牛,牯牛捂着他的脑袋,疼出龇牙咧嘴的表情。
赵云庭一脸无奈的说道:“牯牛你的比方很好,但是请你下次不要这么打比方了。不然敖烈和仲济世要联手打你,我不会再帮你说情了。”
牯牛一脸委屈巴巴的说道:“云庭,我下次不拿他们做坏事的事情来打比方了。”
敖烈和仲济世异口同声道:“你拿其他的事情打比方也不行!”
牯牛一脸头疼的表情,垂下头不服气的说道:“为什么呀?”
赵云庭趁机摸了一把牯牛低下来的头,要知道牯牛长到195以后,他都多久没够到过这小屁孩的头顶了。
不过赵云庭也没忘记要哄小孩子,他语气温柔的说道:“因为牯牛每次说的话很气人呀,所以下次还是我自己解释吧,牯牛你心里明白听懂了就好,不用特意说出来的。”
牯牛心情好了一点,又把头抬了起来,赵云庭顺势收回自己的手,帮着牯牛把他刚才用力挣扎,弄的有些乱糟糟的衣领整理了一下。
然后赵云庭一脸笑意,替牯牛拍了拍袖子上的折痕,语气满意的说道:“好了!牯牛你也别不高兴了,走进红楼听曲儿喝酒去,我来请客可以了吧?”
敖烈眼神注视着赵云庭,一脸幽怨的耍宝说道:“云庭你就会惯着他,你都不心疼一下我受伤的心。”
赵云庭一脸平静的“哦”了一声,说道:“敖烈你的哪颗心受伤了?”
敖烈眼神深情的看着赵云庭,一脸痴情种的模样说道:“当然是把云庭放在心尖尖上的这颗心呐。”
牯牛和仲济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脸上都是一副被敖烈油腻到了,想要反胃想吐的表情。
赵云庭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说道:“那没关事儿了,受伤就受伤了吧。
反正敖烈你的心是刺球果形状的,每个心尖尖上都有人,我就不站上去瞎凑热闹了。”
牯牛还没听懂刺球果是什么灵植,就听见仲济世不顾形象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刺球果…哈哈哈,心尖尖,上面站满了人,笑死我了!云庭你对敖烈可真了解啊!”
敖烈站在原地回想了半天总算是想起了,在丹院上课时漓泉老师曾经给他们辨认过的刺球果,刺球果是浑身尖刺像个海胆一样的形状。
赵云庭再说他心尖尖上站着的人,比刺球果的尖刺还多,这下子可把敖烈给郁闷坏了。
他语气幽怨的说道:“云庭你太坏了,居然这么质疑我对你的心。”
仲济世一只手对着赵云庭竖起大拇指,另一只手擦着他眼角笑出来的眼泪。
他笑得身体控制不住的前扑后仰,断断续续的说道:“云庭…你可真是不怼人则已…一怼人…一鸣惊人啊,哈哈哈,你这比喻比牯牛说的好太多了…哈哈哈,简直形象又损人!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
敖烈给了仲济世甩了一个眼刀子过去,仲济世可算是强行忍住,不再继续放声大笑了。
而是换成手捂住嘴巴,手指下面的嘴,还是噗呲、噗呲,发出那种,憋不住的、也按住耐不住的笑声,那种像放屁一样的声音,接着笑话敖烈。
赵云庭现在也笑得两眼弯弯的,看上去可爱死了。
敖烈看着赵云庭这么放松的笑容,他愣了一下,这一年多时间里赵云庭很少露出,像现在这样放松自然的笑容。
敖烈心中因为仲济世笑话他,升起的那一丝生气情绪,也像点燃的鞭炮扔进了水里,它发出啾的一声,然后就烟消云散、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敖烈心中温柔的想着:“只要云庭愿意继续这样笑,那就让他这样多笑一会儿吧。”
赵云庭看敖烈不但没有生气,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还一下子软了下来,赵云庭心中慌乱了一下,开始自我反思了起来:“糟了,我是不是把敖烈给气糊涂了?他这都快成抖m了,我越怼他,他的表现就越奇怪啊。”
赵云庭看敖烈的眼神越发惊悚,敖烈看赵云庭的眼神十分宠溺。
牯牛忍不住在一旁戳了戳仲济世的后背,询问道:“刺球果是什么形状的?”
笑得乐不可支的仲济世,直接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个刺球果,牯牛看到刺球果的样子后,立马明白了赵云庭的比喻,他直接笑得半蹲在地上,半天都站不起来了。
牯牛后知后觉的嘲笑声,让本来心情已经控制的不错的敖烈又火大了起来。
他长腿一迈走到蹲在地上的牯牛面前,一脸无语的伸腿去踢了牯牛的靴子一脚,说道:“牯牛你个小王八蛋,你笑够了没有?”
牯牛捂着自己笑疼的肚子,抬头看着黑着一张脸的敖烈,他贴脸开大的说道:“我没…没笑够,以后我不叫你敖烈了,我要叫你刺球…刺球果!哈哈哈哈。”
敖烈居高临下的瞪着牯牛,挽起袖子准备跟牯牛干一架了。
赵云庭跟仲济世两人见势不妙,互相使了一个眼色后,赵云庭去拉着敖烈不让他动手,仲济世则去扶着牯牛站起来。
赵云庭对着敖烈劝说道:“敖烈你别太激动,牯牛他就是和你闹着玩儿的,这是九夏城你可不能跟他动武啊,一会儿我们都得去蹲牢房了。”
仲济世则拧着牯牛腰上的软肉,恨铁不成钢的笑骂道:“你也是,笑得差不多就得了,非得去挑衅敖烈干嘛?还不快站起来,傻乎乎的一直蹲在地上,不怕别人以为你是在拉屎呢?”
牯牛借着仲济世扶他的力道站起来了,他一把揪出仲济世在他腰上扭他肉的手,气呼呼的语气说道:“下次你要是再掐我,我就…”
仲济世带着一脸威胁的微笑,询问道:“你就拿我怎么样?是想体验免费的针灸吗?”
牯牛打一个冷颤,语气都尖锐了起来,一脸怕怕的表情,求饶道:“别别别,我不想对你怎么样,我不该骂你!仲济世我真是怕了你了,你就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仲济世满脸微笑,带着满意的语气说道:“这还差不多,我现在心情好,这次就放你一马。下次你要是还敢这么跟我说话,哼,我可不是敖烈,我有得是办法来收拾你。”
牯牛像只受了委屈的阿拉斯加一样,垂着头在那儿,表情看上去委屈极了。
一边的敖烈被赵云庭拉住以后,有些意外的看向赵云庭,然后他的表情一变,变得像个亲眼看见丈夫出轨的小媳妇一样,幽怨的声讨道:“云庭,你又帮着牯牛这小王八蛋。”
赵云庭一脸无奈的放开手,语气淡淡的说道:“牯牛他这说话气人的脾气是改不了了,敖烈你就先忍一忍嘛,等出了九夏城我再帮你教训他,好不好?”
敖烈把袖子重新放了下去,冷哼一声:“行,那我听你的,就等回去路上再收拾他。”
赵云庭一脸笑意的说道:“诶,这就对了嘛。气大伤身,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仲济世在一旁说道:“这湖面上的游船都靠岸了,我们也该去红楼占个位置了吧。”
赵云庭一脸笑意的说道:“好啊,那就进去吧,我还挺好奇红楼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四人一起进了红楼后,立马就有一位穿着大方得体,气质清雅的貌美炼气期女修迎接了上来。
她对着敖烈行了一个女子的福礼道:“公子,你有段时间没来红楼听曲了,雅音还以为是自己琴艺不精,让公子听着厌烦不肯来了呢?”
敖烈笑着说道:“当然不会了,雅音姑娘琴技高超,余音绕梁三日不散,又是一位如此清雅的美人,我怎么舍得不来了呢?
在下最近确实事务繁忙,才没能来给雅音姑娘的琴曲捧场。今夜我特地邀约了三位道友,一起来给雅音姑娘捧场来了。
还望雅音姑娘可以原谅,我这段时间没来见你之过。”
雅音被敖烈三言两语哄的眉开眼笑的,她抬起纤细的素手,掩住了自己露出红唇贝齿的微笑,语气温柔的说道:“公子那里的话,您肯来就是对雅音最大的支持了。
既然三位公子也是您的朋友,那雅音带你们去楼上找一个视野好一点的包厢,先静静观看台上的歌舞吧。
至于雅音今日要弹奏的琴曲,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开始,几位公子请跟雅音上楼等待一些时间吧。”
敖烈满脸笑容的说道:“那就麻烦雅音姑娘细心安排了。”
雅音带着赵云庭等人走进红楼的大厅,看着一楼中间的舞台,上面的几位女子正在跳着类似敦煌的天女飞天之舞。
舞台下方按照顺序,一圈圈整齐向外摆放的单独桌椅。不少穿着类似雅音衣着的女子,正在往这些单独的长条形桌子上了,摆上新鲜的瓜果和酒水。
雅音带着赵云庭等人,从红木雕花楼梯上走到了二楼,一直向着一楼舞台的方向。
一路走到了一个离一楼舞台最近,最好观赏位置的一个包厢内。
雅音姑娘推开包厢的房门,里面宽敞的空间,还有几乎全方位展露舞台视角的大窗,微笑着说道:“几位公子,请进。
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和雅音提,雅音会安排红楼的姐妹,为给各位公子服务的。”
敖烈对于雅音的安排还是很满意的,他看向仲济世和赵云庭他们,询问道:“你们还有什么要的吗?”
仲济世微笑着对雅音姑娘说道:“那我就劳烦雅音姑娘,给我们上几壶上好的灵酒,另外给这两位小公子上两壶绍兴黄酒吧。
如果可以的话,烦请雅音姑娘再请贵宝地的馥香姑娘上楼一叙,就说多日不见史某特地前来相会。”
雅音姑娘笑着说道:“好的史公子,你的话我一定带给馥香,至于灵酒马上就会有人为几位公子送上来。”